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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婦。 老夫人必定不會讓外面謠言四起,薛明靄的婚事已經夠亂的了。 李mama從南院里回來,執事的婆子來道:“常寧伯府來問喜了。” 按理說若是大喜男方要掛上鞭炮,再宴請賓客。三爺和三奶奶并沒有同房,不可能有喜帕和喜盒拿給任家看,可是為了薛家和三奶奶的名聲,府里卻不能不聲不響地算了。 李mama點點頭,“按老夫人吩咐的做,點鞭炮,掛喜燈。” 任靜初聽到外面炮竹聲響,臉色不由地變了,“我和薛明靄沒有洞房,憑什么這時候點鞭炮……”說著站起尋來將身邊的銅盆撞倒在地。 銅盆在地上跳躍了兩下翻扣下來,任靜初的裙子也被潑濕了,任靜初已經管不得那么多,大喊大叫道:“我要去見老夫人,我要去見老夫人。我娘家的人呢?為什么不讓我娘家的人來見我?為什么不和我娘家的人直說?為什么要遮掩……” 青穹大急忙去拉任靜初,任靜初脾氣一漲不管三七二十一用盡力氣將青穹甩開,“你攔著我做什么?被他們這樣遮掩過去,我就完了,我再也不能回金華府了。”說著轉身等著眼睛大張著嘴數落屋子里的陪房,“你們都是死人,怎么能眼睜睜地讓人這樣欺負,快去府里報信,快去啊!” 聽到薛家染了鞭炮卻沒有將喜盒拿出來看。常寧伯心里一動,不愧是薛家,知道什么時候該顧大體將外面的猜測壓制到最小。 什么報不報喜,比起薛、任兩家的名聲來根本不算什么。常寧伯想起薛老夫人,和碩長公主不愧是名副其實的金枝玉葉,有她在薛家主持大局,薛家怎么也亂不了。 換句話說,若是長公主沒了,薛家也就散了。 任夫人在旁邊擦擦紅了的眼角,“薛家這樣是想息事寧人了?我可憐的孩子該怎么辦?”說著站起身,“不行,我要去薛家看著靜初,看看薛明靄是不是重病在床,萬一薛明靄有什么閃失,靜初不是就成了……”說著向前走了兩步。 常寧伯一手拍在桌子上,“還有沒有規矩了。” 第315章 翻身 任夫人一怔愣在原地,半晌才道:“老爺是什么意思?這件事就不管不問了?任憑薛家去欺負我們靜初,草草了事?” 常寧伯冷冷看了任夫人一眼,“到底是怎么回事都沒弄清楚,你上門要怎么說?還嫌我們丟臉丟的不夠?” 任夫人紅了眼睛,“這怎么說的,我們家姑娘受了委屈,卻還不能聲張,老爺沒聽外面都說什么,說薛家不愿意和我們結親呢。 常寧伯冷下臉來,“不愿意和我們結親,怎么今天又放鞭炮又迎客,外面的人只是說了些閑話,你先亂了方寸,還是弄明白再說。” 任夫人這才頭坐下來抹淚,“現在不去要等到什么時候呢?明日里回門姑爺不跟著來還不是要人笑話。” 任夫人正擦著眼角,紫蘇進來道:“四小姐讓人捎信兒回來了。” 常寧伯皺起眉頭,“是誰回府里來了?” 任夫人卻喜出望外,“快讓人進來。” 紫蘇站著不動,看看常寧伯和任夫人這才道:“只是打發龔大媳婦子來說上聲……”到這里不知道該怎么開口,臉色一緊變得不大好看。 龔大媳婦說是出府買辦東西,因沒有多少時間,便匆匆忙忙地和她說了一句就走了。可是這話她生怕自己沒聽明白,萬一在主子面前說錯了話,她可承擔不起罪責。紫蘇心跳如鼓。 任夫人不明就里只催促,“到底說了些什么?” 紫蘇轉過頭,隨便看看門口等空盤的丫頭,那丫頭忙伸手將門關起來。 紫蘇這才低聲道:“龔大媳婦說,薛三爺的病恐怕好不了了,洞房也沒入,小姐想要回來。” 任夫人聽得這話,胸口猶如被重重地擊了一下,差點就喘不過氣來。紫蘇見狀忙上前攙扶。 任夫人半晌才緩過神來,斷斷續續地道:“這可怎么辦才好,這可……要了我的命……怎么好好的一個人……會變成這個樣子。” 常寧伯也沒想到薛明靄竟然病的這樣嚴重,遲疑了一下……他畢竟在宦海中沉浮多年,大大小小的事見得多了,不會輕易亂了陣腳,皺起眉頭看向任夫人,“先別哭了。薛明靄若是病的這樣嚴重,薛家怎么不讓人來知會?靜初年紀不定被嚇到了,才讓人傳回這樣的話。” 任夫人心急如焚,哪里聽得這些,捂著胸口,想到女兒的處境,漸漸對薛家有了怨懟,“薛家怎么敢來知會?他們就是怕我們將靜初接回來,這才隱瞞下來,女兒好不容易看準機會讓人捎消息回來,老爺還不相信?這些話豈是亂說的,薛明靄病了是事實,昨晚太醫院的御醫在薛府三進三出,那是滿京城都知曉的了,老爺只顧得自己的臉面,就將女兒也不要了,”說著哭得更厲害,“我們母女情分本就淺,才回到我身邊幾日就嫁了出去,而今又……我可怎么辦才好?我是白白養活了她一場。” 常寧伯將茶杯重重地丟在桌子上,“好了。”站起身怒氣沖沖地指著任夫人,“頭發長見識短。就算現在讓你去薛家接她回來,你去是不去?” 任夫人整個人一抖。 常寧伯冷笑道:“薛明靄的病好不了,這門親事還能作罷不成?就算沒有洞房,那也是拜進天地祖先的,你去著看京里有多少貞節牌坊在那里,你抓住洞房不松手不怕丟盡臉面。” 任夫人止住眼淚,“那也比就這樣不明不白的好,日后……” 常寧伯道:“你還指望她再嫁人不成?只要嫁了過去就是婆家的人,有些事你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任夫人看向常寧伯,“老爺的意思就不管了?” 常寧伯道:“與其在這里哭,倒不如去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紫蘇小心翼翼地抬起頭看向常寧伯、任夫人,“龔大媳婦說,四小姐要給老夫人捎信呢。” 常寧伯聽到說起母親,臉色頓時變了,“胡鬧,這時候給母親捎什么信。” 任夫人眼看著常寧伯從張牙舞爪的真老虎變成了紙老虎,嘴角難免浮起一絲冷笑,已經是這般年紀,竟然還這樣怕母親。 任夫人譏誚的表情一閃而逝,“就算現在不說,老夫人還是要問起,難不成我們要瞞著?到時候要怎么向老夫人交代。” 這事傳到金華府還有段日子,這個他倒是不怕,怕的就是靜初會亂來,不等三日回門就在薛家做出什么事來。靜初真的跑回娘家,再想回薛家就沒那么容易了。 任夫人也跟著冷靜下來,“靜初的脾氣老爺也不是不清楚,我也不是不明事理,只是怕這樣糊里糊涂地靜初受了委屈不說,出了事后悔都來不及了。” 可是新婚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