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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情戲 薛二老爺睡下了,二太太本來笑著的臉沉下來,又將屋子里的丫鬟都遣了出去,這才進了側室。屋子里已經有人站在那里, 二太太坐下來,那人忙倒了茶端上去。 二太太問,“怎么樣了?” 任mama道:“都問清楚了,五小姐屋子走水那天,是五小姐身邊的丫鬟平珍先去少夫人屋子里找的少夫人,之后五小姐屋子才走了水。” 二太太冷眼看過去,“我就知道什么燒字帖兒,都是糊弄人的,老夫人要請陳家的人來,薛亦雙八成是聽了什么話,做了不妥當的事,容華這是在為薛亦雙遮掩,”又問,“今天的事呢?” 任mama道:“少夫人一早去了沈家,”刻意停頓了一下。 二太太一想就知道是哪個沈家,“怪不得薛明睿這么快就和沈家聯系上了,原來是府里多了個幫手。” 任mama接著說:“少夫人還讓人去將莊子上的菜拉來府里用。” 二太太聽得這話,嘴角一翹冷笑一聲,“好大的動作,本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誰知道她的算盤打的這么精,我是看走了眼。” 任mama道:“那我們……” 二太太想及老夫人這幾日的情形,“如果以為這樣就能在府里爭個一席之地,她也太小瞧我們二房,我吃的鹽比她吃的米還多,在這個府里,沒有比我更清楚的了,要想讓她栽跟頭,那也容易的很。”說著臉上浮起了笑容。 容華讓木槿留了盞燈,又拿了幾本她平日里看的書,隨手翻了一會兒這才躺下來。 來到薛家之后,這還是她頭一次自己睡在床上,在陶家應該也是這樣大的床,容華伸出手臂來量一量。比她的閨床是大了一些,怪不得一個人躺上去的時候感覺很空。 外面一直下雨,屋子里也有些潮濕,春堯、錦秀特意用了熏香,也不是外面買來的香料,而是在陶家的時候特意請教了一個做香的婆子,用在府里收集的花兒做的。味道雖然很淡,卻是極好聞的。 容華抱著被子深吸一口氣,過了今天,以后她更要凡事謹懼。 二太太定然會知道她今天的作為,說不定就會有什么舉動。 嫁到薛家這段時間,她仔細地瞧了明白,就算她學著薛夫人的樣子,閉起門來自守,也不一定能有個好結果。 在陶家她做事一直是小心翼翼,為的是讓大太太信任、放心,在薛家她若是只做個膽小懦弱的庶女,二房一開始會不計較她,將來……以二太太要掌控一切的性子,必然還是會想盡辦法擠壓大房。 薛亦雙差點就出了事,她更下了決心不能只為了顧著眼前什么也不做。 容華想著漸漸睡著了,仿佛只是闔眼的功夫,就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睜開眼睛看到外面值夜的錦秀在屋子里一晃,然后看到高大的影子撩開簾子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然后進屋里來,容華這時候才完全醒了。 薛明睿回來了。 忙碌了幾天,薛明睿除了瘦了一些,身子仍然挺拔,走路沉穩腳步卻極輕,要不是薛明睿不在家,她心里惦念著,剛才說話的聲音和這樣的腳步聲一定難讓她醒過來。 目光一直跟著薛明睿到了床前,又怕他發現自已在偷看,鬼使神差地閉上了眼睛。閉上眼睛的瞬間心里才后悔起來,這樣子被發現倒像是她心虛,還不如就大大方方地起身說話,好在燈光暗,薛明睿不一定能發現,等床上一動她再假裝剛剛醒過來,心里這樣想著,卻發現薛明睿并沒有什么動靜.心里不由地有些慌張。 屋子里比起外面安靜又暖和,她的長發柔順地散落在床鋪上,眼睛闔起來,天氣有些涼,薄薄的被子遮擋住了小巧的下領,他剛要脫掉外袍卻看到她長長的睫毛微微顫了顫,在燈光下看得尤其分明。 薛明睿脫下衣服,拉起被子上了床。 容華想要照著之前的想法假意醒過來,誰知耳邊一熱,清澈的聲音入耳,“外面有風姿婆抓走裝睡的壞孩子。” 聽了這話,她立即笑著往他懷里縮,“侯爺以取笑人為樂。”薛明睿輕輕笑一聲,“只笑你。”伸出手來將她散在枕頭上的頭發整理好,這才躺下來。 容華想起來,“我去叫丫鬟打水來吧?” 薛明睿道:“在外面簡單洗了洗,如果你嫌,就給我找一身干凈的衣服來。” 容華伸手一摸,小衣都已經潮了,在外面風吹雨打了一天,哪有衣服不濕的道理,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哪能穿著濕衣服睡。感覺到她要起身,薛明睿先坐起來,將小衣脫下來扔在一邊,本來只是想到書房睡一會兒,誰知道進到屋子里來,就不想走了,讓外面值夜的丫鬟重新落了鎖,“躺一會兒就要走了,走之前再換。” 可是連小衣都不穿,容華的臉頓時紅了。 薛明睿伸手將容華抱了過來,容華的手腳頓時不知道該怎么政。 “我小日子來了。”屋子里的嬤嬤說,許多男人在女人小日子的時候,不愿意同床共枕的。 誰知他卻微微一笑,“你還小,不著急。” 她的心頓時暖和起來,頭一低縮在薛明睿懷里,聽著他的心跳聲閉上了眼睛。終于知道為什么她會愿意不再隱藏自己,而是全力以赴地去爭取,因為什么時候已經萌生了想要跟他站在一起的想法,也許會有一天,終究會風平浪靜,他們就會永遠這樣下去。 薛明睿果然只是躺了一會兒。 前后算起來不過一個時辰。 容華起身找了干凈的衣服來。 薛明睿靠在迎枕上,因剛剛醒過來,眼角似漾著慵懶的笑意,被子從他身上滑落下來,目光閃動,似而溫情,這般模樣一點都不像外面雷厲風行的玲面侯爺,容華將衣服拿過去,他這才穿上,“將朝服拿出來吧!” 海棠色的朝服一穿,系好領子,他細長的眼睛一瞇,臉上又是那種淡淡的表情,“沈冉田還在堤壩上,現在雨勢雖然小了一些,天亮了仍舊要大起來,我已經擬好了奏折……”他目光閃爍,低下頭來看她。 薄薄的嘴唇一抿,剛正情薄。 容華點點頭,“放心吧,家里的事我會盡力。” 小巧的下頜一揚,眼睛中堅毅、剛強,頓了頓又溫聲軟語,“只是有一樣,在外面一定要平安。” 他轉身而行,合體的官服,修長的朝靴,凜然生威,丫鬟們不敢抬頭看一眼,全都低著頭站在兩旁。 薛明睿這樣一走到底會如何?她只能分析卻不能一眼著到最后的結果。 都說圣意難測。 天亮了又下起雨來。 常寧伯府里,任四少姐正看著窗外的雨。 好不容易認識了安親王家的郡主,郡主昨日邀約她去安親王家賞花,同去的還有莊親王的大女兒,誰知道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