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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川撇撇嘴,“刑警有時就是這樣,破不了案的話,他們日子也不好過。”鬧出這樣的事情誰都沒心思再繼續旅游。月川說要暫時留下來為柯睦辯護的時候,筱真的沒辦法形容自己心里那種感覺,一方面覺得最后一丁點希望都被打碎,另一方面,好像也微微松了一口氣。“他竟然點名一定要請我……你跟他提起過我是律師?”筱點點頭,“是啊,在走廊遇到過一次。”兩人只在江楓會館多住了一天。筱買了火車票回去,一天兩夜的火車坐下來,網上正沸沸揚揚地傳著大作家于森謀殺案的最新進展:犯罪嫌疑人柯睦當天乘坐的火車到昆明的火車晚點3個小時,有車票和當次列車的查票記錄作為證據。經過3次偵查實驗,在當時的路況下,不可能于凌晨3點前從昆明趕到案發的酒店。代理人陳月川律師表示,希望檢察院慎重權衡各方面的證據,做出不予起訴的決定。筱幾乎當場笑出聲來。他忽然想起月川的一句話。那還是他們剛見面不久的時候,他跟月川去上班的第一天,遇到了那個奇葩的女人。——你也覺得好律師就是再證據確鑿的案子,再惡貫滿盈的人,僅憑一張嘴就能辯成無罪嗎?他沒有回月川的家,而是找了一家很小的酒店暫時住下,還是拉上全部的窗簾用被子裹住自己。幾天之中,他一直夢魘不斷,似乎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會回到那個月光明亮的夜晚,回到那個狹窄的衣柜之中。之前因為昏暗和驚懼而看不清楚的地方,忽略的細節,也都在一次次的重復中清晰起來。——我小學一年級那個暑假住在我一位阿姨家里。那天晚上只有我跟她在,家里進了賊。她把我關進一個大衣柜里面,自己拿了把刀準備跟那幾個賊對峙……他想從衣柜中出去,可是無論怎么推,衣柜的門都紋絲不動。他想要大喊,喉嚨卻像哽住了一樣,無論如何都發不出聲音來。樟腦的味道嗆得他頭痛欲裂。他只能淚流滿面地一遍遍狠狠砸著衣柜的門,外面的兩個人卻都像沒聽見一般。——他們見她反抗,也害怕驚動鄰居,就殺死了她……兩個人的爭執愈發激烈起來,他從狹窄的門縫里看到一把菜刀映著白森森的寒光,刀柄上是女人白皙纖細的手。然后場面失控了,女人的尖叫和男人的怒吼,和桌椅撞翻的聲音,一次又一次地撕扯著他的神經。他緊緊捂住耳朵,那些聲音卻早已植入他的大腦,避無可避。——那三個人的樣子我這輩子都忘不了,那副惡毒而猥瑣的嘴臉,骯臟的頭發,發黃的牙齒,還有身上惡心的肥rou……男人有著跟他極相似的臉。那張臉因為憤怒和悲傷而扭曲,遍布凌亂的汗水和淚痕,異常消瘦而丑陋。在明亮的月光的映襯下,眼神更顯得冰冷而瘋狂。他隔著衣柜的門縫與男人對視,他能感覺到他全身的脈搏都在劇烈地跳動,心臟更是像要炸開一般。——在她身上……捅了17刀,整個房間里到處都是血……整個房間里到處都是血……整個房間里到處都是血。甚至夢醒了,那些血都沒有消失。他知道那是幻覺,他反復對自己說那是幻覺,但是這樣的自我安慰已經起不到任何作用。昏暗的房間里遍布暗紅的血跡,地板上,墻上,桌椅上,他裹在身上的毛毯上,甚至他自己的手上……他幾乎可以聽到,理智一片一片破碎的聲音。他想起了一些事情。——記憶這種東西,找回來干什么呢?論斤賣的話,能賣回一碗熱干面的錢么?月川,我想起了一些事情……——想這些干什么呢?想通了,月川騙了他這件事就會不存在了嗎?——真是麻煩得緊。——真是麻煩得緊……浴缸里放滿溫水,筱把一瓶安息香水全都倒進去,宜人的香氣瞬間籠罩了整個浴室,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想微笑,卻因為蒸汽的刺激再次落下淚來。現在,連浴室的瓷磚都是血跡斑斑的,連熱水都泛著淡淡的紅色……真是麻煩得緊……蝴蝶刀在手腕上隔開一道狹窄的傷口,殷紅的血液迅速地涌出,落入水中畫出一道花紋,又漸漸消散。他把傷口浸在水里,劇烈的疼痛讓他狠狠咬了咬牙,傷口麻痹之后,卻竟變成一種類似吸毒的飄忽感。不斷失血讓意識漸漸遠離,氤氳溫暖的蒸汽籠罩著他,舒適的觸感中,數日以來苦苦相逼的夢魘好像終于停止。然后他聽到一個聲音,仿佛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手機的鈴聲。他盯著屏幕上的“月川”兩個字,癡癡地看了幾秒,而后接了起來。“尋?”眼淚在聽到那個熟悉嗓音時瘋狂地落下,他花了很大力氣才終于忍住哭出聲來的沖動,哽咽著說道:“月川……我好想你……”“嗯。這邊事情差不多了,我這兩天就回去。”“好……想吃你做的打鹵面……”能叫我的名字嗎……不是尋,也不是筱……我的名字……作者有話要說:已替換停電真的太糟糕了……這個房子沒有廚房之前一直用電磁爐做飯,結果停電了昨天連飯都做不了了QUQ到旁邊超市買了一堆零食吃_(:з」∠)_話說,就在這里完結怎么樣?……_(:з」∠)_☆、第57章中場休息(?小鬼停頓了一會,陰沉地說道,“我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陌生的男人站起身來,從我面前走開了。從聲音判斷,他應該停在了小鬼身邊。他做作地嘆了口氣,“當年讓人聞風喪膽的玉面鬼神蒲陽溫,現在卻是個屁都不懂的愣頭小子,我只要一想到你是被這么個慫貨搞成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德行,我就禁不住要掉眼淚了,你心里一定也不好受吧,”……什么玉面鬼神蒲陽溫,聽他這語氣,難道是在說我,我把小鬼搞成了什么“人不人鬼不鬼”的德行,“李逸之,我和蒲陽溫的事情,幾時輪到你來插嘴?”從這兩個人的對話一開始,小鬼的語氣就帶著一種我所不熟悉的冷漠,這一句話更是冷到冰點,我聽著都禁不住打了個寒噤。被小鬼叫做“李逸之”的男人顯然也被他的氣勢嚇住了,半晌才結結巴巴地說:“你……你可別介,你要動真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