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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以影載道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2

分卷閱讀32

    要演哥倆好了。而且荒漠里的戲份馬上就拍完了,再過一周,劇組就要轉移到橫店去。

一天下午。片場。

施豐聲正在坐在案臺后,手中把玩著青銅酒杯,對著攝像機,說著臺詞。突然,小胖一個箭步沖進了拍攝場地內,一臉的驚慌失措。

“哎你怎么回事還在拍攝呢都入鏡了!”身后有人喊道,但是小胖充耳不聞,他牙關顫抖著,聲線都在抖,拿著手機,“聲哥哥哥哥,出大事了聲哥!”小胖一個踉蹌,滑倒了,手機摔了出去,免提打開了。

施豐聲看到自己手機屏幕上顯示正在和“媽”通話,手機里傳出一個女聲,背景音有些嘈雜,“喂您好,請問您是周春秀女士的兒子吧?”

施豐聲撿起手機,關掉免提,給導演了一個抱歉的眼神,大步流星往室外走去,“我是。”小胖在后面亦步亦趨的跟著他。

一到室外,凌烈的冷風差點把施豐聲掀回去。施豐聲搓了搓胳膊,“您是哪位?”

“我是A市第一醫院的護士,您母親正在我院搶救,需要您簽手術同意書,方便現在過來嗎?”

不知是不是寒風吹的,施豐聲感覺自己的大腦一下懵了,“什么?”

“您的母親在樓梯上摔倒,導致突發性腦出血,現在搶救中,需要您簽署手術同意書。”

“我現在在外地,我母親在本地也沒有其他親屬,手術同意書可以醫院代簽嗎?”

“這種緊急搶救是可以的。”

“好,那麻煩先進行手術吧,我馬上去A市。”電話掛斷了。施豐聲感覺自己所有力氣都被一下子抽干了,順著墻滑坐到了地上,空氣很冷,大腦有些缺氧,好像連呼吸的能力也失去了,視線漸漸無法聚焦……

“聲哥!聲哥!聲哥!”小胖猛力搖晃施豐聲的肩膀。

施豐聲突然回神一般,語速極快對小胖說:“現在訂去廣西A城的機票,越早越好。”

“好好好。”小胖拿出手機開始查詢機票。

施豐聲扶著墻站起來,抓著手機,撥出了一個號碼,死死盯著手機,抓著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手抖的不像樣子。

沒有人接。電話自動掛斷了。施豐聲再打,還是沒有人接。第三通時,電話終于被接通了,衛榮沉靜的聲音從電話里傳出來:“喂,”

施豐聲趕忙把電話貼到自己耳朵上,頭靠著墻。

“喂?聲聲,我剛才手機不在邊上,怎么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施豐聲張了張口,卻發不出聲音,他呼吸急促。

“喂?聲聲,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說話!”

“我媽……腦出血醫院,搶救。”施豐聲的聲音像是被風雪割裂了般,顫抖著。

“在哪家醫院?”

“A市第一醫院。”

“我馬上過去。你別慌,先冷靜下來。你現在先訂最快的到A市的機票,和劇組請假,然后去機場。我離得近很快就能到,有任何情況第一時間通知你。”

“好。”

去往機場的車上。

小胖坐在施豐聲旁邊,憂心忡忡地看著他,“聲哥,票已經定了,沒有直達的航班,我們要先在重慶轉機,過去最快得7個小時。”

飛機上。

施豐聲連上了機載Wi-Fi,盯著手機,右腿不受控制的顫抖,施豐聲伸手按在了右腿膝蓋上,硬生生壓住了。

倒機加來回路上耽擱的時間,施豐聲到醫院時已經過去了10個小時。

施豐聲帶著棒球帽,在醫院咨詢臺匆匆詢問了后,穿越醫院大廳的人山人海,在電梯間門口剎住腳步,發現正合上的電梯門里也是人滿為患,還有人杵在電梯門口,準備下趟第一撥沖上去。

施豐聲沒有多過猶豫,轉身就往樓梯間沖去,拔腿往2樓飛奔。他站在走廊,快速左右扭頭看了看,明明是大冬天,他額頭上滑下的冷汗把鬢角打濕了。右邊手術室門口的長椅上坐著一個口罩帽子齊全的男人——衛榮!

施豐聲邁開長腿,往過跑去。衛榮聽到聲音起身。施豐聲跑到衛榮跟前,撐著膝蓋,喘氣,抬頭看著手術室門上亮著的紅燈。

手術室外的長椅上,衛榮和施豐聲并排坐在一起。

沒人說話,空氣幾乎凝固了,衛榮握著施豐聲的手,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了。

突然,手術室門上的燈滅了,緊閉的門被推開,施豐聲一下子從椅子上蹦起來。

醫生摘下口罩,搖了搖頭,目光沉重,說道:“抱歉,我們盡力了,請家屬節哀吧。”

施豐聲感覺自己耳朵嗡的一聲,四周的聲音漸漸遠去了,眼前的景象也模糊不清。

周圍有人在來來回回走動,衛榮,衛榮站在前面,和什么人說話,好像是警察,衛榮走過來了,衛榮蹲在他面前,說了些什么,聽不到,小胖好像也在,好像也不在。衛榮一直牽著他,不知過了兩天,還是三天。他看見焚化爐里熊熊烈火。盒子,上面刻著他母親周春秀的名字,拿到他手上,又被拿走了,放到了骨灰堂里,一格一格的。

他回到了母親租住的小房子里,他上大學時,寒暑假就住在這里,門鎖有點銹了,要多擰幾次才能把門打開,鞋柜上落了一層薄土,真奇怪,媽這么愛干凈的人,好像兩三天沒擦家具了……廚房紫色的洗菜籃里放著韭菜,案板上還有切了一半的土豆。

突然間,施豐聲崩潰了,膝蓋重重砸在地上,跪下,眼淚決堤而出。他沒mama了。這件房子的每一個角落都有著他mama生活過的痕跡,mama帶著橡膠手套彎著腰擦桌子,在廚房里切菜伸手把碎發別到耳后,夏天時數落他又把空調溫度開太低了,坐在沙發上戴著老花鏡給他織圍巾,但是她太忙了,一條圍巾到年底了還沒有織出來,沙發上放著織針和卷成一團的毛線,冬日的陽光照得毛線球暖融融的,這條圍巾馬上就能打完了,卻永遠也打不完了,沒有人會回來擦掉桌子上的灰塵了,沒有人會回來炒完這盤菜了,沒有人冬天叫他穿秋褲,夏天讓他少吹空調了。他mama的音容笑貌刻在他腦海里,卻再也見不到了,永遠消失了。他mama勞碌一生,他想要把她接到北京,住大房子,享清福,卻來不及了。他沒有家了。

淚水模糊了施豐聲的雙眼,一滴又一滴guntang的眼淚打在手背上,衛榮死死抱住他,一手按住他的頭,一手摟住他的后背。施豐聲把頭埋在他懷里,嚎啕大哭,聲音嘶啞的像只絕望的困獸。

施豐聲從嗓子里擠出幾個破碎的音節:“哥,我只剩你了。你不要再離開我。”

“好。我不離開你,我永遠陪著你。”衛榮在施豐聲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施豐聲再次睜開眼時,大片的夕陽余暉已經把房間染成了暖橙色。他望著天花板,一動不動。

“醒了?”衛榮放下筆記本電腦。

施豐聲慢慢從沙發上坐起來,毯子從他身上滑下。

衛榮給他倒了杯溫水,施豐聲欲接過,手卻握不住杯子,杯子從手里滑下了,好在衛榮反應及時,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