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將士們穿的，不需要多精致，就圖個暖和結(jié)實，回頭我給你們一人拿兩件做好的棉衣帶回去，只要能做成那樣的就成了。”

    里正們面上說好，心里頭卻到底還有點兒不踏實，白城山瞅著差不多了，又把昨晚盤算好的計劃給說了出來，里正們聽過之后，立刻紛紛點頭，直說這樣最好不過！

    白城山等不及，見里正們說好，當(dāng)即就把那五百士兵分了，直接讓他們拖上棉花布匹跟著里正們回鄉(xiāng)。

    ……

    另一頭，趙立夏也進(jìn)了左府，將事情仔細(xì)跟左穆和左柳說過之后，那兩人均是贊許地點點頭，這樣的安排倒是不錯，只不過這最后驗收的人，還是不能馬虎了，得找行家去看了才行。

    只是這行家卻是不好找，至少趙立夏他們是沒能力找到的，白城山認(rèn)識的人多，但他這會兒還要忙著采購棉花和布匹，分、身乏術(shù)，再說了，這差事兒是交給白城山和趙立秋兩個人的，沒道理什么都讓白城山去忙活。

    眼見趙立夏面露憂愁，左穆笑道：“你們這也是為國效力，為師自當(dāng)幫你們一把，你且回去同立秋說，這驗收的人過兩天就有了。”

    ……

    話說那些里正們回鄉(xiāng)之后，立刻就召集了全村的人，把這事兒給說了，動心的人還真有不少，對于那些鄉(xiāng)間婦人來說，為國效力這番說辭還是有些空泛，不過想到這棉衣是為了給邊城將士們穿的，心里頭多少又有些激動，她們再無知，卻也都明白，她們?nèi)缃竦陌卜€(wěn)可全都是托了那些在老侯爺?shù)穆暑I(lǐng)下抵御蠻夷的將士們的福！更何況，做了棉衣還能有錢拿！在這隨時都有可能戰(zhàn)亂的年代，能多抓點銀子在手里就多了分保障。

    事情的進(jìn)展超乎預(yù)料的順利，之前的擔(dān)憂似乎有些多余，里正們都是按照白城山的提議，在每個村里選了一兩間大房子，把做棉衣的婦人們都集中在一起，甚至還自發(fā)找了一兩個手工好的看著，瞅著有人棉花塞得不夠多或是陣腳不夠密實，立刻就去提點出來，很大程度上杜絕了浪費，更沒有以次充好的現(xiàn)象出現(xiàn)。

    左穆很快就幫他們找了十個驗收的人，都是中年的婦人，看著清清爽爽，透著一股子干練勁兒，方怡是很想跟著去瞧瞧，奈何被趙立夏看得太緊，只能窩在家里繼續(xù)設(shè)計護(hù)腕護(hù)膝之類的。

    去村里頭收棉衣的時候，白城山和趙立秋都親自去了，一人帶著五個婦人，還有不少士兵，這也是為了安全起見，防止有人打劫。等到了村里，眾人紛紛露出吃驚的神情，這才兩天的功夫啊，這棉衣做的也太多了吧！

    驗收的婦人們倒是不意外，來之前她們就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的工作職責(zé)，這會兒下了馬車之后，立刻就開始檢查起來，一件一件，查的很是仔細(xì)。有外人上門，還都是男人們，那些制作棉衣的村婦們都躲在屋里沒有出來，卻都擠在窗戶邊門邊，緊張地看著那幾位驗收的婦人，生怕自己做出來的棉衣不合格。

    驗收的過程很枯燥，不過在場的眾人都看的很仔細(xì)，最后的結(jié)果大家都很滿意，到底還是有幾件不大合格的，不過都是些小問題，稍作修改一下就行了，檢查完之后，又是清點數(shù)目，最后把錢數(shù)給里正，由他去發(fā)給每個婦人。

    就這樣，一天的功夫下來，居然只跑了六個村子，結(jié)果卻收獲了好幾百件棉衣，這種效率實在是讓人驚喜，不過他們收棉衣的效率就太低下了，而這事兒又涉及到銀兩錢財，假手他人實在是不便。于是等到第二天的時候，出發(fā)的隊伍就多了幾支，趙立年和方辰兩人一組，前來幫忙的左柳一組，剩下的白城山趙立秋和趙立夏各自帶一組，方怡雖然一個人在家，但是身旁有白嬸兒和三妞兒陪著，總算也是讓人放心的。

    三天之后，白城山和趙立秋帶了足足五千件棉衣向劉大人回報，只把一眾大人驚得下巴掉了一地，這才幾天啊，居然有這么多！莫不是胡亂湊數(shù)的吧？等細(xì)細(xì)檢查過之后，劉大人終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好！實在是好啊！若是人人都有你們這般心思，邊城將士們何愁沒有棉衣可穿！”

    這話一出，在場的其他幾位大人的臉色頓時就有些不好看了，棉衣的收集并非只交給這兩人，他們的那些親屬也都在收集，只是速度太過低下，眼看著都半個多月了，居然還不如人家七八天的功夫弄來的多，當(dāng)真是無用！

    若說之前只是對白城山和趙立秋嗤之以鼻笑他們自不量力的話，那么經(jīng)過這一晚，不少人對他們已經(jīng)嫉恨上了。只不過，正摩拳擦掌打算繼續(xù)大展拳腳的白城山趙立秋他們還猶自不知。

    ……

    幾天之后，方怡終于弄出了幾個樣品，正打算讓趙立秋帶去給劉大人瞧瞧行不行的時候，麻煩事兒來了，白城山的貨源斷了。

    做棉衣需要大量的棉花和布匹，但是以白城山在這城里的人脈，斷不至于突然斷貨，更何況他一早就跟城里幾家大鋪子的掌柜的通了氣兒，對方也說能夠確保他的貨源，可是如今卻突然說不夠了，這其中的貓膩不用多想也能知道，這是有人在故意使絆子。

    棉花和布匹一斷，這棉衣自然就沒法兒做了，一家子人都有些著急上火，白城山在挨個兒找遍那幾家的掌柜的之后，從他們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神色中，也明白了這次對他們出手打壓的并非尋常商家。

    趁著白城山去找那幾家大商家的功夫，趙立秋也沒閑著，直接去找那些小本經(jīng)營的店鋪，他們的貨肯定是不如那些大商家來得多，但是積少成多，能解一下燃眉之急也是好的。只可惜，哪怕就是這樣的想法，最終也沒能實施起來，連大商戶都不敢賣的東西，他們又怎么敢賣？

    趙立秋垂頭喪氣地回到家里，神情頗有些憤慨：“商人不是最該重信用嗎？怎的他們卻都出爾反爾！”

    方怡勸道：“絕大多數(shù)的商人都是最重利益的，信用是他們獲取利益的一種手段，不過，這次的事，肯定還是有人在給他們施壓，讓他們不得不反悔，畢竟我們買他們的棉花的布料，是雙贏，他們平白無故地又豈會跟錢過不去？”

    看到趙立秋進(jìn)門，方辰連忙轉(zhuǎn)身跑去廚房里，給他盛了一大碗的熱湯，這么大冷天兒的，在外頭跑上一天，可是辛苦得很的。這會兒把湯送到趙立秋跟前，道：“立秋哥，先喝點兒湯暖暖。”

    “乖。”趙立秋接過湯，還沒喝到嘴里，就覺得心里已是暖暖的，連帶著心里的煩悶也散了不少，吹了一天的冷風(fēng)，他的手都有些凍得麻木了，這會兒捧著碗都感覺不到溫度，方怡說的他也早就想到了，甚至連那施壓的人，他都隱約有些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