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都扒了，仔仔細細瞧了一遍，發(fā)現(xiàn)除了手腕，兩個膝蓋和手肘那里也給撞青了，她蹲下身，仔細摸著方辰的骨頭，不顧小孩兒疼得發(fā)顫：“這里疼得厲害嗎？”

    方辰不知道方怡是要干什么，怕方怡擔心，咬著牙搖頭：“不疼，不碰就不是很疼。”

    方怡哪里看不出他的心思，心里泛起一陣憐憫，聲音頓時溫柔了許多：“乖，告訴jiejie，骨頭里面疼嗎？走路的時候有沒有不舒服？”

    方辰抽了抽鼻子，聲音帶著nongnong的鼻音：“骨頭不疼，就外面的皮上疼。”

    方怡點點頭，把衣服又給他穿上：“走，jiejie去給你報仇。”

    方辰愣愣地被方怡帶出去好幾步，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連忙拉住方怡的手：“jiejie，不要去了，我不疼的，真的！”那個女人是村里有名的潑婦，人人都怕她，自家jiejie去了肯定要被欺負的，方辰心里害怕極了。

    透過眼前的方辰，方怡依稀看到了另一個影子，那個曾經(jīng)的她，為了能繼續(xù)在學校里念書，哪怕每天都被同學欺負，回到孤兒院也要笑著跟mama們說今天過的很好，很好。

    抿了抿唇，方怡抬手輕輕把方辰嚇哭出來的眼淚擦了去，聲音輕柔卻堅定：“辰辰，從現(xiàn)在起，我絕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我們！”

    方辰看著方怡，有些不明白昔日膽小怕事的jiejie怎么突然像是變了個人似的，不過心里卻漸漸安定下來，去就去吧，大不了再挨一巴掌！

    方怡出門前，順手把院子里的砍柴刀抄在手里，轉(zhuǎn)頭看到方辰驚嚇的模樣，安慰道：“別怕，只是帶著嚇嚇那潑婦。”

    兩人出了門，朝著那潑婦的屋子走去，走了沒幾步，方怡就察覺身后有人跟了上來，她也不在意。

    這會兒正是太陽偏西，去地里干活兒的人還沒回，村里空蕩蕩的，只有幾個小娃子在玩耍。方怡走到其中一戶人家門口停下，比起方怡家的破泥房，這家的屋子看著好多了，寬敞又結(jié)實，方怡四處看了一眼，撿了塊幾塊石頭掂了掂，選了個這具身體能掌控的，一甩手就丟進了院子里，只聽一聲悶響，咯的一聲，也不知是砸中了哪只倒霉的雞，受了驚的雞群到處亂撲騰，一陣雞飛狗跳的。

    隨即，方怡就聽到了一個大嗓門兒：“是哪個瞎了眼的，跑到老娘這里來作死！”

    糾紛

    方怡冷冷地看著從屋子里沖出來的肥婆娘，個子不高，塊頭倒是大，想來平日里也沒少刮別人家的油水。

    這婆娘是趙家村兒里本家的媳婦兒陳氏，她的男人是里正的親侄子趙供，所以平日里才敢在村里頭撒潑發(fā)橫，開口閉口就捎上里正，大家伙兒對她是能避則避，誰也不愿意為了這潑婦得罪里正不是。她先前正在家里腌菜，聽到動靜出門一看，只見院子里的那只老母雞被砸了個老大的血窟窿，倒在地上不住的抽搐，當下就火了。從來只有她去別人家撒潑的，還從來沒有誰敢找上她的家門！

    “喲呵，我當時誰吃了雄心豹子膽，敢上老娘的家里來鬧事，原來是你這手腳不干凈的賤蹄子。”

    方怡還沒出聲呢，方辰就憤怒地跑過來，擋在她身前：“我們沒有偷你們家的雞蛋！你不許冤枉我jiejie！”

    那婆娘叉著腰，指著方辰的鼻子尖兒：“你這小兔崽子，老娘說話，輪得到你插嘴？你jiejie沒偷，那不就是你偷的，年紀小小的不學好，學人家偷雞摸狗的，長大了還了得？”

    婆娘的嗓門兒是出了名的大，她這么兩嗓子，四面鄰里在家里忙活的都聽到這動靜了，有幾戶人家已經(jīng)探出來了看熱鬧了。

    方怡拍拍方辰的肩，把氣得發(fā)抖的小家伙拉到身后，這才冷聲開口：“抓jian要雙，抓賊要臟，你說我們偷了你們家的雞蛋，證據(jù)呢？”

    “小蹄子是從哪兒學來的這話？證據(jù)？你們家窮的叮當響，連個雞毛都沒有，哪來的雞蛋？不是偷老娘家的是什么？”

    方辰怒道：“那是立夏哥送來的，我們家的雞都養(yǎng)在他家院子里！”

    婆娘一拍巴掌：“哎喲喂，真是笑死人了，你們家的雞養(yǎng)到別人家的院子里？小方辰啊，你可得小心你這個吃里扒外的jiejie喲，這還沒出孝呢，就學會暗地里勾搭漢子了，連自家的雞都巴巴地送出去，這可是要抓著浸豬籠的！”

    方怡當了幾年的律師，什么樣胡攪蠻纏的人沒見過，哪里會被陳氏幾句話刺激道，當下道：“就是說，你沒有證據(jù)證明是我們偷了你家的雞蛋，而我們卻能證明你從我們家搶走了我們的雞蛋，你私闖民宅在先，無故傷人在后，還強搶他人物品，按照我朝律法，坐牢判刑是鐵板釘釘?shù)氖隆！?/br>
    那趙陳氏被方怡這一通話給砸下來，看她板著一張蒼白的臉，聽到最后坐牢判刑，心里竟生出些許害怕來，可她終究是個無知刁婦，眼看方怡那瘦小的身子，哪里會相信她的話，回過神來，一挽袖子，劈頭就罵：“你這賤蹄子，有爹生沒娘教的，跟你那死鬼老娘一個樣兒，仗著模樣生得好了些，成天見兒的到處亂勾搭人，小心跟她一樣短命！”

    方怡還沒怎的，方辰卻是被罵哭了，才五歲的小孩兒哪里聽得母親jiejie被人罵成這樣。

    “別哭。”方怡反手拍拍方辰的肩，淡淡道：“瘋狗都是愛亂咬人的，人怎能為了瘋狗哭呢。”

    趙陳氏稱霸趙家村多年，從來沒被人這么當面頂撞過，更別說罵她是瘋狗，當下整個人都炸起來了，那聲音尖地幾里外都能聽到：“你罵誰是瘋狗呢！你這小賤人！”

    “誰答應(yīng)就是罵誰。”

    趙陳氏扭著肥胖的身軀猛地就沖了過來，咬牙切齒：“看老娘不撕爛你的嘴！你這賤蹄子！”

    剛止住哭的方辰又給嚇哭了，一面哭一面邁著小步子要擋在方怡的面前，方怡心里一暖，看到身后一直跟著他們的那個半大孩子著急地跑過來，當下把方辰往那孩子面前一推：“你們站遠點兒。”

    在方辰和那孩子的驚呼聲中，趙陳氏的巴掌已經(jīng)扇到了方怡的跟前，方怡身子一扭，靈巧地躲了過去，隨即一抬腳，踢在了趙陳氏的腿上，看似輕飄飄地一下，卻讓那趙陳氏肥胖的身軀頓時失去平衡，一下跪在了地上，發(fā)出一聲悶響，嘴里哎喲哎喲叫個不停。

    方怡垂眼看著矮了自己一截的趙陳氏，揚起手，啪啪兩巴掌，甩在那肥胖的臉上，冷冷道：“難道你爹娘沒教你，人和瘋狗是不一樣的嗎？還是說，原來你才是個有爹生，沒娘教的畜生？”

    趙陳氏給打懵了，好一會兒才緩過氣兒來，正要破口大罵，眼一轉(zhuǎn)，看到不遠處走來的幾個人，頓時身子一歪，一屁、股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嚎了起來：“哎喲我這個命苦的人啊！連個外姓人都趕上們來欺負我了啊，這日子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