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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將死之人,為求醫問藥而來,怠慢不得。“稍等。”伙計擦了擦嘴角在胸口一通亂掏。宋雪橋挑眉道,“你家老板在你懷里?”“這位客官,你可真會說笑。”伙計三兩下掏出一張紙,平鋪彈開,笑瞇瞇道,“我家老板不在,臨走前交代,若有人求藥,普通癥可照這些方子抓藥,貧民不收看診費,您這樣的......欸欸欸客官?”公孫清宴也不在江湖塔,宋雪橋負手走在街上,他宋大公子現如今居然淪落到連一個能說話的人都沒有,著實可悲。腳下多了一顆石子兒,宋雪橋看了看,一腳踢開,又瞇眼看看眼前地面,自言自語道,“裴無念,到底在打什么主意。”瑤湖還未開門迎客,兩邊高樓卻已經早早亮起花燈,乃是失意之人的最佳去處,宋雪橋打開扇子抬眼看看天,兩三步走進一間看模樣最熱鬧華麗的,靠在了柜臺上。人群熙熙攘攘,鴇娘即刻迎了上來,扯著帕子笑道,“公子今日好早啊,是來見雪櫻啊還是慕蘭啊?”花牌以花命名的多半不是什么絕色,宋雪橋深諳此道,笑著遞上兩錠銀子,“可有別的?”天下鴇娘是一家,瞅見銀子便雙眼發直,一把接過塞進懷里,又將宋雪橋拉近幾寸,低聲道,“不瞞您說,云竹姑娘今日正在堂中,公子不妨上去聽曲?”宋雪橋聽這名字微微一怔,挑眉一笑,“我不是風雅之輩,我是酒rou之徒。”鴇娘帕子一揮,笑瞇瞇地灑下一片香粉,“倒很少有少爺這般直接的!”片刻之后,雕欄畫棟之上,明月高懸之下,宋雪橋身側多了一個姑娘,姑娘身著一身薄紗,不比東方迪迪美艷撩人,但柔媚入骨,輕輕倚到他身側,宋雪橋似乎一僵。姑娘狐貍眼瞇起,輕輕一笑,伸手撫上他的臉,宋雪橋手頭一晃,酒灑滿地,旋即又被撫了撫嘴唇,紅唇如焰似火貼上來,臉上被撩撥過的地方幾乎都火辣辣燒成一片。“稍待。”宋雪橋無奈一笑,高手面前,他連扇子都忘了拔,只能堪堪用手去擋。“怎么?”姑娘挑起上飛的眼角,“如煙伺候不周么?”“非也。”宋雪橋苦笑,“只是在下此刻......”如煙笑道,“酒rou之徒?”宋雪橋干咳,“非也,非也。”如煙恍然,“不舉?”“非也!”宋雪橋微紅了臉,一拍桌子,又正色道,“在下請如煙小姐過來,是有問題要問。”如煙嬌媚一笑,□□霎時消退干凈,攏了攏胸前薄紗坐下道,“這倒奇了,來妓院不為美人倒為了問問題。”作者有話要說:少年無賴之煩惱,沉迷畢業論文,日漸傷身,我會盡快更新噠!!!第53章第53章酒過三巡,本該盡興,如煙深諳情場酒場此道,客人既無雅興,她便也只陪笑談天,但一言不發坐下就灌上三壇且不顯醉意的客人,她在花樓里呆上這么些年還是第一次見。宋雪橋慢悠悠地端起一只酒杯,呡了一口,卻難得覺得沒什么滋味,只好又放下,揚手到了一杯茶,端在手上卻又半晌沒送進口,便又伸手去取酒壇,如此來來回回數下,如煙的面孔終于有些抽搐。“公子可有什么煩心事?”她攔下宋雪橋往茶杯伸去的手,小心翼翼道。宋雪橋嘆道,“沒有煩心事我也不會要問你問題。”如煙笑瞇了眼,“那公子的問題似乎還未曾告訴如煙。”宋雪橋興趣缺缺,將白瓷小杯繞在指尖轉了三輪,“你一定足夠聰明,那不防猜一猜?”如煙也不推搪,拼命喝酒的人她少見,可讓她猜心事的人卻是多如牛毛,察言觀色也自然是她的本事。客官要她猜,她便撐著下巴笑道,“滿面失意到妓院來的人,那肯定離不開一個情字了。”宋雪橋低低一笑,“說的好,繼續。”“公子定是個專情之人。”如煙抬起手臂續上酒,款款一笑,“我如煙雖比不得梅蘭竹菊四位名聲在外,卻也是十里花街的名芳艷草,我投懷送抱能不動心的不是廢物就是心有所屬。”宋雪橋挑眉嘆氣,“的確。”如煙媚笑道,“不過奴家瞧著公子的年紀,應當還未成親,那便不是夫妻間有了什么岔子,而是情人了。”情人?宋雪橋頓了頓,片刻后僵硬地點點頭,“算是。”“她莫非是看不上公子?”宋雪橋搖頭,“他待我很好。”“也是,公子風華正茂,又腰纏萬貫,怎會有人看不上?”如煙嗤的一聲笑,“那便只剩下一點了。”宋雪橋有些發怔,“什么?”“除非...公子生性風流被人家知曉才不愿跟你。”如煙指指身周充斥脂粉花香的艷俗屋子,“也許人家不愛你來煙花之地。”宋雪橋微微一愣,苦笑道,“這回你倒猜錯了,也許情人不在乎我風流,而是在下岳父岳母逼著他嫁別人。”如煙猛地一拍桌子,“那便也好辦!你帶她走不就是了!”宋雪橋有些驚愕,“帶他走?”如煙道,“兩情相悅,為何不可?”宋雪橋垂下眼,嘆道,“可人總會容易變心,也許他家里屬意的人比我更好些。”“變心?”如煙奇道,“敢問她愛慕公子多久了?”宋雪橋望天,“也許...一年,也許三年。”如煙道,“那公子又愛慕她多久了?”宋雪橋扶住額頭,“也許...才幾個月。”“恕奴家直言了。”如煙嘆道,“公子是不是太小看人心了些,哪是那么容易變的,倒是公子你...敢問可是真心喜歡人家姑娘?”宋雪橋手中瓷杯一抖,差點灑出水花,怔怔道,“我...說不清楚。”如煙不可置信地笑了,纖手捂住嘴巴,漸漸笑得直不起身。宋雪橋有些尷尬地遞上一杯茶,只聽如煙忍者笑意道,“公子喜歡誰,不喜歡誰,想干什么,不想干什么,愿不愿看到心儀之人嫁予旁人,難道還要別人來告訴你不成?”手僵在半路,又是許久未動。宋雪橋走出妓院時,腳步輕浮,周身被搜刮的只剩幾枚散銀,踉踉蹌蹌一人踱在無人煙的街頭,反倒輕松了不少,天上半輪殘月遮云,回山一路崎嶇坎坷,醉貓走不回去,只能叫上一輛馬車。車主打著呵欠,頗為嫌棄地瞧了瞧幾粒銀錁子,最后勉為其難應下,老馬哆哆嗦嗦爬到武當山下時已至三更。醉貓搖搖晃晃回了攏煙閣,司空月瑤早已不在,楓葉池邊放著幾瓶小小的膏藥,宋雪橋將其攬到袖中,盤腿打坐半晌才靠著樹望著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