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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飛翔了很久見識過世界的廣闊卻受傷掉進井里再也不能飛的小鳥,哪個更可憐? 呦呦覺得自己最近好像很反常,動不動就多愁善感起來,實在不好。她慢慢地搖頭,想驅散心底的陰霾。 蕭沐仁看到她失落的表情,不知道為什么心底就煩躁起來,他從座位上站起來在大廳中間的空地走來走去。呦呦好奇地看著他,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蕭沐仁轉了兩圈突然停下來,他眼睛亮亮地看呦呦,看得她心里一陣發毛,“你看我干嘛?” “我帶你出去玩?”蕭沐仁提議道,“先去書店,去買書,把你想買的書都買回來,然后我帶你去聽曲怎么樣?天橋底下新開一個園子,有說書的有唱曲的還有雜耍的,等從天橋出來,我帶你去吃好吃的,有一家福滿居烤rou做的相當好!” 蕭沐仁眼睛亮亮的,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提議好,就差拉起呦呦立刻出門了。 呦呦被他說的很心動,真的想要立刻跟他一起出門了,然而一個“好”字還沒說出口,花易巖帶著懷宇就從門口進來了,只能又咽了回去。呦呦起身將主座讓給花易巖,自己在下首第二位坐下,第一位留給懷宇。 “蕭公子來了,昨天就聽懷宇說您來了,想著今天去王府見王爺的時候再同你說話的,沒想到來這么早。”花易巖在椅子上坐下,同另一側的蕭沐仁說話。 “晚輩昨天是陪孟大哥來的,他說三年前您在櫟陽縣救過他,特地前來道謝。今日前來是為昨天的事道歉的。”說著從椅子上站起來對花易巖行禮。 花易巖趕忙站起來攙扶住他,詫異道:“這是怎么說話?怎么就要道歉賠禮了?” “晚輩回去想了想,是我太過冒昧了,一味地相信了孟大哥,沒有跟您求證過就將人帶來了,幸虧昨日將軍沒在,若是只是對方的一面之詞的話,就是我的過錯了。”蕭沐仁說完就又彎下腰行了一禮。 花易巖沒想到是這件事,連忙開解他沒什么冒昧的,也不需要他賠禮道歉,“要說冒昧的話,是孟公子冒昧了,與賢侄沒有關系。而且其實也算不得冒昧,我的確是認識孟公子的。” 呦呦在一旁聽了一會兒,突然覺得:不對呀,蕭沐仁這不是挺有禮貌的?為什么之前在櫟陽第一次見自己的時候那么失禮?難道,就因為自己當時是個平民小丫頭,而現在自己是二品虎賁將軍和縣主的女兒? 想到此處,呦呦就生氣起來,還以為是個心無城府的少年,原來也是一個看身份下菜碟的虛偽小人。呦呦哼了一聲,從椅子上站起來走了。 呦呦哼那么一聲聲音不算高但是也不低,在場的另外三個人都聽到了,都很是莫名其妙。蕭沐仁心想剛才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變臉了?花易巖和懷宇也奇怪,進門時還挺好的呀? 三個人面面相覷對視了一會兒,最后還是花易巖開了口,“嗨,女孩子家,心思一會兒一變,每個月總有幾天不高興,不用管,一會兒就好了。”他是用以前同譚麗娘相處時的經驗來說的。 “哦,好。”蕭沐仁呆呆地答應了,繼續同花易巖和懷宇說話。 再說呦呦回到內院,正碰上陶陶從花園那頭過來,身后跟著捧了一個包袱的元順。呦呦三蹦兩跳地湊到陶陶身邊,“姐,這什么啊?” “你哥的衣服,太學的學服不太合身,我給改一改。”陶陶伸手摸摸呦呦的手,發現不涼,這才牽著她往前走。 “咦?哥哥同意去太學了?不是說要考慮一下嗎?” “昨天爹去拜訪太學院長,本意是想求情通融,結果院長說,咱們娘是有品階的縣主,是皇親,子女不受限制。”陶陶說著就笑了起來,“爹也是老實人,怕院長反悔,當下就拉著人家去太學交了學費領了衣服回來。” 呦呦也跟著笑起來,難怪剛才哥哥心情很不錯的樣子。 姐妹兩個說著話,就進了正院,譚麗娘正扶著腰在堂屋里走步,看見她們倆進來,就讓人送點心茶水上來,呦呦在桌邊坐下,又補充了一句,“再撿兩個凍橘子來。” 譚麗娘封了縣主以后,太皇太后就隔三差五地賞了東西下來,一開始譚麗娘還誠惶誠恐,覺得太皇太后對她太好了,每次接了賞賜都要遞牌子進宮謝恩。太皇太后也愿意跟她一起說話,尤其是說一些譚麗娘母親生前的事情。 等到快要過年的時候,就不讓她進宮謝恩了,太皇太后拉著譚麗娘的手給她解釋,“我給你東西,不單單是給你,也算是補償你娘,你娘不在了,我就一個親外甥女了。”太皇太后說的沒錯,她的娘家雖然還有人,但是這么多年下來人丁漸漸衰落,主枝現在只有兩房人,而且都是男子,帶著家眷在外做官,都不能經常進京,能和她說體己話的,只有譚麗娘了。 太皇太后還說,讓譚麗娘月份漸漸大起來,出門一趟很辛苦,讓她好好養著,等以后生產了,在帶著小娃娃進宮來請安。 譚麗娘見太皇太后說的真誠,就答應了。不過即便不進宮,譚麗娘也沒有忘了太皇太后,一個月來,做了好幾件衣服鞋子昭君套之類的東西送進宮里,太皇太后的東西多數都是尚功局御制的,很少有別人親手送了來的,因此覺得格外貼心。于是,宮里更加流水一樣往譚麗娘這里送東西了。 過年之前,兩廣總督往宮里進貢了幾箱橘子,宮里的主子人人都得了不少,太皇太后吃了一個后直呼牙酸,將自己的份例分給了皇上、皇后、福賢王府和幾個重孫子,另外還留出了半筐賞給了譚麗娘。 譚麗娘那些日子不知是水土不服還是怎樣,正鬧著不舒服,吃了幾個橘子竟然覺得好多了,于是花易巖一激動,又去買了一筐,結果他被人騙了,買了一筐青橘子回來,酸得連譚麗娘都不吃,呦呦就讓人放到地窖里,說不定捂一捂就熟了,還挑了幾個放在雪地里凍上,想吃的時候拿進屋來用熱水一燙,皮很容易就扒下來,但是里面的橘子瓣還沒軟,放進嘴里簡直就一個字:爽! 母女三人一邊說著話,一邊吃著東西。 陶陶把改好的太學學服拿出來給譚麗娘看,譚麗娘點著頭,表示挺好,應該剛好合身。 呦呦這是第一次看到太學的學服,仔細觀察了一下后得出結論:原來校服的難看是從古至今的傳統啊。 所謂的學服其實就是一件烏灰色的長袍,黑色的交領右衽,表示中正公平,做人不可偏倚,中間一條三寸寬的藏藍色大帶,還有一條稍窄的系帶。整個顏色款式都是灰撲撲的,一點兒也不亮眼。 呦呦撇撇嘴,吐出兩個字,“真丑!” 譚麗娘聽見了,瞪她一眼,“小孩子知道什么?不要胡說八道!”說完將學服交給秋桂,讓她拿下去熨燙平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