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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譚麗娘見了就放下手里的牌,挪過去將呦呦手里的牌九輕輕拿出來, 然后將她抱到炕頭上早就鋪好的褥子上, 然后蓋好被子。 “行啦,都別玩了,天不早了, 都睡吧。”譚麗娘小聲招呼著幾個孩子,讓陶陶從箱子里把其余的被褥拿出來鋪上。 外頭的鞭炮聲還沒完全停止,不知道在哪個方位,零零星星傳進(jìn)屋來, 因為遮了厚重的窗簾,反而聽起來像離得很遠(yuǎn)。 花易巖出去轉(zhuǎn)一圈,最后看一眼外頭的篝火, 去將各自屋子里的多余的蠟燭吹滅,只留一支蠟燭。老一輩流傳下來的規(guī)矩, 除夕也所有的屋子都要通宵亮燈。 再回到屋子里的時候,孩子們已經(jīng)從大到小按個排好在炕上睡了。一張張小臉帶著困乏與滿足, 在被褥之間,讓人心生暖意,有著無限的滿足 花易巖把屋子角落的蠟燭吹滅, 留下最大的那盞油燈,把炕桌搬下來,上面的各種點心碟子和攢盒取下來放到地上的小幾上,這才在炕梢空余出一塊地方。地方不大,一個人有余兩個人稍擠。 “這得虧是家里房子多,不然這么多孩子擠在一鋪炕上,想親熱都得小點聲。”花易巖坐在炕沿上,悄聲貼在正靠墻作者的譚麗娘耳邊說。 譚麗娘瞪了花易巖,又覺得沒什么力度,就伸手在他腰上擰了一把,結(jié)果立刻被花易巖攥住了手,“小心點,我皮糙rou厚的,別再傷了你的手,等哪天孩子們不在了,要掐要咬隨便你。” “石頭哥哥,我發(fā)現(xiàn)你回來之后越來越不正經(jīng)了。”譚麗娘挨著懷瑾躺下,讓花易巖也上炕。 花易巖爬上炕,靠墻側(cè)身睡著,讓譚麗娘能睡得舒服一點,然后用氣音回答她,“這不是和你成親了嘛。” 呦呦覺得過年其實挺受罪的,比如,睡得晚起得還早,比平時還要早一些,人還在夢鄉(xiāng)里就被譚麗娘從被窩里挖出來了。 “快起來,一會兒有人來拜年來了。還要去別人家拜年呢。”譚麗娘托著呦呦的肩膀讓她快起來,“你弟弟都起來了,你還不如一個六歲孩子。” 話才說完,正在懷宇幫助下穿衣服的懷瑾就抗議起來了,“娘!過完年了,人家七歲了!”一副“我大人了,你不能再小瞧我”的樣子。 “好好,七歲了,大孩子了!”譚麗娘哄著他,讓他快點穿好衣服洗臉,然后又回頭叮囑了一句她松了手就又倒回被子里的呦呦。 懷宇給懷瑾系完最后一顆扣子,一拍他的屁股,“七歲的大孩子,下炕洗臉去吧。” 呦呦從被窩里蠕動著鉆出來,“還沒過生日呢,不到七歲,依然是六歲。”然后耙耙不知何時散開的辮子脫掉昨晚滾得皺成一團的衣裙,穿著棉衣棉褲盤腿坐在褥子上披著被子,等著陶陶拿來的新的換上,“大一歲很好嗎?長大有什么好,要cao心很多事,我才不要長大。” “就你歪理多。”陶陶把一套干凈整齊的衣裙遞給她,“他過幾天就過了生日不就七歲了?” 說來也特別奇怪,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怎么樣,譚家連譚麗娘在內(nèi)的五個人,除了呦呦是四月的生日,剩下的四個生日都在正月里。懷瑾是正月初五,陶陶正月十五,懷宇正月二十,譚麗娘和他差一天,正月二十一。 呦呦換了衣服下地洗臉整理好自己,走進(jìn)廚房瞅了一眼,大年初一的早飯依然是餃子,不是昨晚剩下的,而是今早起來新包的,呦呦咋舌,“娘,你們幾時起來的啊,包了這么多餃子。” “天亮就起了,你以為個個跟你似的,恨不能睡到地老天荒去。”譚麗娘一邊說一邊撿餃子,從一個盤子夾到另外一個盤子里,免得剛出鍋的餃子粘在一起。 “我的理想就是睡到地老天荒。”呦呦低聲嘀咕著,塞了一個餃子到嘴里。 譚麗娘沒聽清她說什么,懷瑾倒是聽得十分清楚,嘻嘻笑了一聲,“jiejie是睡神。” 早飯吃完,在屋里憋了整整一個晚上的呦呦終于得了機會出來放風(fēng),從西院跑到東院又從東院跑到西院,譚麗娘并不管她,任由她消耗著過剩的精力,反正一會兒累了她就自己停下來歇著了。 等譚麗娘收拾完,這才和花易巖出門去拜年。這條街上大多數(shù)人家家里都有老人,之前譚麗娘又多得街坊四鄰的幫助,自然應(yīng)該主動去拜年。且今年是花易巖歸來的第一年,自然應(yīng)該去主動拜年。 他們要去拜年,別人也會來花家拜年,未免家里來了客人沒人在家,譚麗娘把四個孩子留在家里,并且叮囑陶陶好好帶好弟弟meimei。 大年初一是鄰里間互相拜年,初二本應(yīng)該是走外家的日子,不過花壇兩家都沒有什么親戚了,因此一家人干脆在院子里架了一個火堆烤兔子吃。 為了避免小兔子“觸景生情”,呦呦把它關(guān)在屋子里,放了一段胡蘿卜在它的窩里,拍拍它的頭叮囑它要乖,然后就跑出去湊到火堆旁去了。 兔子被清理干凈內(nèi)臟,又在廂房里凍了差不多十多天,首先要做的是解凍。這樣的天氣自然解凍是不行了,花易巖就把兔子放在溫水里化,果然吃過午飯后,兔子就完全解凍了。 將兔子穿在一根一頭尖的木棍上,抹上油鹽醬等調(diào)料,將木柴點燃就開始烤。花易巖在火堆旁站著,手里拿著刀不時在兔子身上割一刀看看,過一會兒又轉(zhuǎn)動著木棍讓兔子均勻受熱。 呦呦搬了個椅子在房檐下找了個背風(fēng)的地方,一邊曬太陽一邊看花易巖燒烤。溫暖明亮的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呦呦靠著椅背半瞇縫著眼懶洋洋地想要昏昏欲睡。恍惚間看到花易巖正沖她招手,于是勉強地睜大眼睛看過去。 “過來,嘗嘗怎么樣了?”花易巖片了一塊兔子rou插在刀尖上招呼著呦呦。 呦呦終于清醒過來,從椅子上跳下來蹦跶著到了花易巖身邊,仰起頭張開嘴“啊嗚”一下把刀尖上的rou吞進(jìn)嘴里,然后嚼嚼嚼,一邊嚼一邊點頭,“好吃好吃,要是撒點辣椒面就更好吃了。” “什么?辣椒面?”雖然呦呦聲音低又嘴里含著東西說的含糊不清,可一向耳聰目明的花易巖還是聽到了,“你怎么知道辣椒的?” “唔,唔,我,我……”呦呦支吾著說不清楚,腦子在急速轉(zhuǎn)動,想著要編一個什么樣的理由才能騙過去。 不等呦呦編好借口,花易巖已經(jīng)自言自語找出了答案,“是了,譚家書多,你是從書上看到的吧?” 呦呦連忙點頭,“是的是的,就是從書上看到的。”為了避免花易巖問她是哪本書,還故意說“就是隨手抽了一本書看了兩頁,覺著沒意思就又放回去了,不記得是哪本書了”。 花易巖看了她一眼,沒有多說話,又從兔子腿上片下一塊rou來喂給呦呦,“行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