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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塊巨石,遂恭敬的用力點了點頭。待是這話一完,付天玄未再去看薛御,只揮手讓人退出去。沈叔便領著薛御繞了屏風,消失在了這處雅閣里。“皇上,您這是下定決心要動手了?”沈瑞見雅室再無旁人,直截了當的說。“瑞卿,朕其實這次南下時就決定了,回宜瑯后本就一再躊躇,朝中并無可選能用之人,的確是忘了他薛梁茂還有個這么好的兒子,再者,若不是……”付天玄頓了頓未將話說完,換了句繼續道,“總之,瑞卿,你也是覺得薛御為人不錯,才將他帶到朕這里的嗎?”“皇上說的是,臣其實原本覺得蔣敬也可以,只滄云一事,哎!”沈瑞未說下去。“滄云那邊無礙,朕只是沒想到有人將手伸的這么長了。”付天玄一笑,微瞇了眼,表示著倦意。“皇上,您就不怕薛御知道了鄴城諸事會……”會幫他爹嗎?他們怎么說都是父子啊!沈瑞一想,又是猶豫。“瑞卿,你只管放心,朕篤定他不會。”付天玄靠入了臥榻的錦枕上,代表著此番談話已算結束。沈瑞下了榻,躬身拜了拜,準備離開。“瑞卿,朕還說過,你的餞行宴只有這一天,三天后就出宜瑯,勿要耽誤。”聽后,沈瑞只挺了挺腰桿,出了雅室。……且說此時,薛梁茂同蔣宗蔣大人正無所事事慢慢悠悠的走在別館附近的草場上,正值春日,繁花似錦,草場上處處郁郁蔥蔥,一望無垠的綠色,不免令人心曠神怡。然而,這倆人皆因近幾日,各自心里都裝了些事,竟也未有交流,只不過是相互做個伴,散心一樣的走著。忽然就見前面不遠處,兩宮女正焦急的左右張望著,也不知出了何事,此時她們看到薛蔣兩位老臣正自踱了過來,均是心里一喜。其中一個穿藕色繡衫的宮女,倒讓薛梁茂兀自一驚,她不就是那個前不久自己幫著整理御書房舊字畫,又讓自己無意發現了皇上那幅“故人”畫卷的宮人么,怎么會出現在這里?正在薛梁茂驚疑時,那身穿藕色宮裝的女子也似認出了薛梁茂,徑自喊著,“薛大人,您且幫奴婢們一下,這馬車不知怎么了,在這里居然不肯往前去,我們想差人找個車夫來看看,一時也尋不到人吶。”于是薛蔣兩人走近一看,才知是馬車卡入了一處凹坑里,時因別館并無特別修葺的道路,這草場又是一片綠色,也難怪會讓倆宮女不小心使了差,據此才束手無策的。薛梁茂暗自定了定神,便問了句,“只這車上都是什么,不如先搬下。然后把車推出來,不就好了。”一旁的蔣宗也附議般的點了點頭。“不成,不成的,這車上的都是皇上的舊物,雖不算貴重,但也有御書房里頭的那些字卷書畫,還有藏書閣的典籍,以及玉器花瓶諸多飾品,每一樣皇上都過了目的,很是緊要,萬萬不能放地上的!”宮女擺手,解釋著。“薛老,我看這樣,您在這和她們一起守著,以防有人來擾,我去喊馬夫帶幾個壯漢來。”蔣宗建議道。倆宮女一聽,用力點了頭,“原本也打算這樣的,只怕我倆中一人去喊,另一人待這里也不妥當。再說,這別館奴婢們也是第一次來,只聽了沈大人說了地方,沒忘記路就算好的了,哪里知道這草場,竟是這樣的啊!”薛梁茂原本是想自己去喊人,順便一會兒搬東西時,自己還能偷眼瞧瞧這車里的又都是些什么,現在見了那身穿藕色宮裝的女子,心里一思,未再說話,于是朝著蔣大人點了頭,這才好似把蔣宗“支開”了一般。一時,蔣大人去喊人,薛梁茂則自嘲了一句,“老夫到了這年紀,居然還有這份閑心。”“薛大人自然是好心的,上會兒御書房那,奴婢都忘記謝您了。”那宮人搭了話。薛梁茂意味深長的含笑,“看來皇上也是念舊的人啊!”說完,轉眼又看了眼這輛宮車。“是啊是啊,皇上將御書房好些東西都搬來這里,怕是要小心收藏起來了。”對方答道。薛梁茂其實只想知道這車里可會有那幅畫卷,便有一搭沒一搭的同她們閑聊著。不一會,蔣宗帶了馬夫一并還有兩名大漢,走了過來,大家折騰了好一會,才將車駕出了凹坑,再是一行人護送般的將馬車駛進了這處院子。車停在了一扇小院門內,薛梁茂回頭望了望,這里距那大敞亭也不是很遠,還能見到大敞亭的閣樓屋檐。一來一回,彼此均也乏了,便轉身告辭,倆宮女連連表示感謝,遂將兩位老臣送出了小院,回身便開始忙碌了起來。薛梁茂一來不能太過表現出心里的好奇,也只能同蔣宗一起離開,倆人沒走多時,薛梁茂忽然稱自己今日所系的玉佩居然丟了,怕是方才因那馬車,落在了路上,只得是向蔣宗告辭,回身急著去尋玉佩了。于是,薛梁茂又獨自來到了小院這,正好看到那兩個宮女在將車上的器物一件件搬入室內。薛梁茂假意很擔憂著喊了句,“哎喲,老臣腰際的玉佩大約是方才一路過來時弄丟了,兩位姑娘可留意到沒?”正在此時,那兩宮女一替一換般的,又抬了個碧玉做就的大玉簍子下車來,認得薛梁茂的女子只搖了搖頭,一臉疑惑。而薛梁茂關注的只有那玉簍子里橫七豎八擺插著許多畫卷,猛的一眼就認出其中一幅,便是之前見到形似“蔣延”的那畫!果然,在這些書卷里。薛梁茂臉色雖未變,心里已經千轉百回想了許多,怕付天玄只想藏的是這卷畫,才興師動眾的搬了這么些東西來別館吧!那幅畫卷,如今映在這日光下,極具的不同,本就用的是陳色極佳的湘南王不朽木所作的卷軸,卷軸的兩端分別都鍍了金,且還有裝飾用的金色玳瑁,瑁沿扣著個形似劍穗的碎玉墜子,自顧蕩在玉簍子外,這幅畫,與之其他的,的確太好區分了。“薛,薛大人您怎么了”藕色宮裝的女子見對方有些發怵似的未動,輕聲喚了句。“哎,人老了,倒底是不中用了,一時想不起落在哪,心里急悶了下,讓臣緩緩。”薛梁茂擺了擺手,顯出了一個沒事的笑容,“你們忙你們的,老臣啊,再回頭朝著凹坑那去看看。”“薛大人,您要是不急,等奴婢們搬好這些東西,和您一起去吧!”藕色宮裝的女子好意的說著。薛梁茂轉身,揮了揮手,道,“不用,不用了!”人一邊看著地兒,一邊往回走。……再是遠處大敞亭的二樓,正自站著一個人,一目望著這里,一動未動。不時,身后輕輕笑了句,“膽子可真不小,沈叔,朕猜的可準?”……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