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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起身走到窗戶前,拔下窗栓,輕輕推開窗戶,將腦袋探出,剛好對上外頭守在此處的那個小廝的臉,面面相覷,她趕緊把腦袋縮回。 窗戶也出不去,只剩下房頂,苦于沒有飛檐走壁的功夫,突然靈機一動,見里間通外間處垂著一幅幔帳,她打算將幔帳撕成一條條的接在一起,然后成為一條繩子,搭在房梁,將自己吊上去。 沒剪子不打緊,用牙咬,咬開一個口子,用手一撕,刺啦,還怕給外頭看守的小廝聽見,不敢速度太快,那樣聲音更大,一點點的,慢慢的。 眼見差不多了,把布條綁在一起,然后朝房梁上一拋,沒拋過去,再拋,還是沒拋過去,終究是房梁太高她太矮。 活人不會讓尿憋死,拉過椅子站上去,再拋,還是沒拋過去。 活人也不會讓一根繩子難死,拉過桌子爬上去,再拋,成功! 將繩子的一頭拽下來,同手中這一頭接好,她就拽著繩子準備順著繩子爬到房梁然后捅開瓦片鉆出屋頂逃之夭夭。 為自己的妙計高興,忍不住笑出聲來,聽外頭的看守罵了句:“臭丫頭老實點!” 她立即捂住嘴巴,等感覺風平浪靜了,便開始行動,抓住繩子往上爬,可悲的是,半尺都沒上去,以她的力氣,能把自己吊起來已經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想爬上去談何容易,于是垂頭喪氣的看著屋頂。 無計可施,頹然坐在桌子上,委屈的哭道:“小姐,快來救我!” 家里的玉醐正歪在炕上小憩,半睡半醒間似乎聽見初七喊救命,她猛地睜開眼睛,發(fā)現屋子里黑黢黢的,已然天黑。 剛好盈袖進來掌燈,將手中的蠟燭插在蠟扦上,望著炕上驚魂未定的玉醐問:“小姐,怎么了?” 玉醐沒有回答,而是反問:“初七回來了嗎?” 盈袖搖頭:“沒呢,這時辰了,怪叫人擔心的。” 玉醐掀開身上的被子下了炕,盈袖忙過來攙扶她,玉醐道:“不行,我得去找初七。” 盈袖拉住她:“你怎么能出去呢,若實在不放心,我去找吧。” 玉醐遲疑下,道:“不行,我親自去,總感覺初七遇到了麻煩。” 盈袖笑了:“小姐是做惡夢了吧,初七在春大人家里能遇到什么麻煩呢。” 玉醐卻道:“怎知她是在達春家里,也說不定是半路出了岔子。” 她這樣一說,盈袖也害怕了,惶恐道:“會嗎?” 玉醐嘆道:“她在京城倒是沒同誰有過節(jié),可她是我的丫頭,我就怕某些人因我而遷怒她,走吧。” 盈袖很是為難:“小姐一直深居簡出,家里也沒轎子也沒車,怎么走?” 玉醐打定了主意:“就是走著去,我也得去看看。” 盈袖指著她的肚子:“我的小姐,你不累,小將軍還累呢。” 玉醐噗嗤笑了,是笑她這句小將軍,愛撫著腹部,道:“既是將軍,豈有怕累的道理。” 盈袖知道勸她不住,便抓過她的大衣裳給她披上,一邊給她系脖子下的絲絳一邊道:“那就往街上賃輛車吧。” 玉醐點頭:“行啊。” 二人出了家門,街上倒也不黑,街兩邊的人家都已經掌燈,燈光投射出來,街上朦朦朧朧的可以視物,也就突然看見有人朝自己這邊走來,依稀覺著眼熟,等差幾步的距離,玉醐不禁脫口喊道:“達春,是你嗎?” 達春已經遙遙施禮:“標下見過夫人。” 他竟然這樣稱呼,玉醐即明白他已經知道了一切,可是好奇他是如何知道的,正想問呢,達春道:“我去看過玉先生,他說夫人你住在這里,我還怕找不到呢,剛好夫人你出來了,可是這個時辰了,四周烏漆嘛黑的,夫人這是作何去?去看玉先生?” 玉醐焦急道:“我是去找初七。” 達春這才發(fā)現玉醐身邊陪著的是盈袖,便問:“初七怎么了?” 玉醐道:“初七去你家找你了,可是你卻在這里。” 不必細說,此時三人都明白初七出事了。 達春更是心急如焚:“我已經不住那里,她何時去的?” 玉醐看看盈袖。 盈袖略微算了算:“快三個時辰了。” 達春驚道:“這么久!” 不禁皺起眉頭,見玉醐也是焦慮萬分,忙安慰道:“夫人不必擔心,我這就去找她。” 說完朝玉醐再施一禮,轉身就跑。 玉醐還想叮囑些什么,達春速度何其快也,眨眼已經沒了蹤影,一口氣跑回原先的住處,扣開街門,問那門子:“今兒,可有個年輕的姑娘來過你家里?” 他一邊說一邊比劃,那是初七的身高和肥瘦。 門子搖頭:“今兒只來個一個年輕的后生,沒有姑娘。” 達春猛然醒悟,初七定是喬裝了,就道:“是我說錯了,是個少年人,他是否還在?” 門子道:“倒是沒見他離開。” 達春推開門子就往里走。 門子忙喊他:“喂喂,你是誰呀?你怎么能擅闖呢。” 過來拉扯達春,達春只輕輕一推,門子噗通倒地,隨即高喊:“來人啊,有人闖進來了!” 正文 381章 患難真情 一聲叫喊,少時便跑出來很多家丁,個個手中都有家伙。 達春能成為巴毅的戈什哈,繼而成為御前侍衛(wèi),豈是泛泛之輩,這些個人前一刻還氣勢洶洶,后一刻就趴在地上哭爹喊娘了。 制住家丁,達春往后宅跑,這曾經是他的家,各處都熟悉,到了后宅抓了丫鬟問:“先前來的那個姑娘呢?” 剛好這丫鬟是無意撞見家主人同初七炕床上翻滾的那個,曉得達春問的是誰,見他瞪圓了眼睛噬人般,那丫鬟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往后面指:“放雜物的……” 沒等說完整,達春一把推開她,跑到后面即看見有個家丁守在一處房門外,他也就知道初七在里頭呢,過去打倒那家丁,取下那家丁腰間的鑰匙打開房門,卻見初七站在桌子上,而初七頭頂懸著一條布帶結成的繩索。 “不要!” 達春猛撲過去躍上桌子一把抱住初七,抱的那樣緊那樣緊,以至于初七給他抱得喘不過氣,使勁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