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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毅見他神色呆滯,就問:“你是現(xiàn)在離開?還是去給公主看???” 蘇俊卿恍然如夢的醒來,毫無底氣的道:“多謝不殺之恩,我這就告辭?!?/br> 出了房門,忽而轉(zhuǎn)頭對送出來的巴毅道:“表姐是個好女子,你若繼續(xù)薄待她,我即使打不過你,還會再來殺你的?!?/br> 巴毅淡淡一笑:“那我就,恭候了?!?/br> 蘇俊卿悵然而去,沒走多遠(yuǎn),突然聞到一股幽香,這幽香太過熟悉,那是他日日夜夜思念之人才有的味道,他猛地抬頭,就見上官云衣左右給紅藕和青蔥攙扶著走了過來,彼此四目交投,上官云衣愣住,他亦是凝固在當(dāng)?shù)亍?/br> 正文 320章 各懷心事 不期然而遇,蘇俊卿內(nèi)心一絲絲惶恐一絲絲驚喜,上前作禮:“表姐一向可好?!?/br> 上官云衣愕然看著他:“俊卿表弟,你怎么在此?” 蘇俊卿難以啟齒間,后頭的巴毅待他答:“當(dāng)然是來看你?!?/br> 上官云衣竊以為巴毅此時并不知道蘇俊卿和她的往事呢,既然表弟登門,就欣然道:“既然來了,怎么像是要走呢?” 蘇俊卿再次語塞,又是巴毅代他道:“不是走,而是聽聞你病了,想去看看?!?/br> 上官云衣信以為真,左右打量自己:“我哪里是有病,只是一餐沒吃飽,頭有些昏,現(xiàn)在沒事了,走吧,屋里頭說話?!?/br> 難得表姐如此盛情,蘇俊卿想走又不舍得走,進(jìn)退維谷間,還是巴毅道:“你們姐弟兩個敘敘家常吧,我出去下?!?/br> 上官云衣心里還想著和離的事,不知巴毅想去作何,怕就怕他去給康熙寫奏章請求和離,不禁急切的喚了聲:“額駙……” 當(dāng)著旁人,想說的話哽在喉嚨處。 巴毅卻若無其事的一笑:“我去吩咐廚房備酒菜?!?/br> 上官云衣心里長吁一聲,如釋重負(fù),同蘇俊卿進(jìn)了大廳,招呼他坐,又讓丫頭看茶。 蘇俊卿頗有些受寵若驚,連說:“我坐坐就走。” 上官云衣突然想起什么,問:“你怎么來了蒙江?又住在何處?” 蘇俊卿沒敢實(shí)話實(shí)說,只含糊其辭道:“一點(diǎn)公務(wù),住在驛館。” 上官云衣信以為真,還說:“既然是公務(wù),身邊總該有些小吏,怎么連個長隨的小子都不帶呢,關(guān)外不比京城,你又是人生地不熟的,別出什么岔子?!?/br> 兩個人之間,從來沒有這樣相對而坐過,更沒聽上官云衣這樣關(guān)懷過自己,蘇俊卿搞不清表姐到底因了什么,突然對自己改變了態(tài)度,也還是非常開心,道:“隨從都在驛館呢,之所以沒帶人來,是怕攪擾到表姐和額駙。” 上官云衣臉色一沉,幾分嗔怪:“表姐弟的,何談攪擾。” 蘇俊卿忙垂頭:“多謝表姐?!?/br> 心上人近在咫尺,他卻有種近鄉(xiāng)情怯的感覺,那些積壓在心底多少年的話,那些情愫,此時都飛升不見了,心底唯剩一片空茫,忍不住抬頭看一眼上官云衣,見她雖然仍舊那般細(xì)弱,卻多了幾分端莊和華貴,這才明白,表姐不單單是嫁了人,更是堂堂的和碩公主,自己只是個小小的知縣,以前配不上,現(xiàn)在更配不上。 美人如花隔云端,沒來由的,心底升起一股巨大的失落,起身告辭,上官云衣卻道=挽留道:“額駙已經(jīng)去置辦酒菜,你也難得能來蒙江,日后回了京城,怕是這一生再難見面,留下來吃頓飯吧?!?/br> 于是,蘇俊卿就沒有勇氣再說告辭。 既然是親戚,自家人,席面設(shè)在后頭的花廳,巴毅陪著蘇俊卿先去坐了,上官云衣還在房中更衣。 紅藕憂心忡忡道:“公主留下表少爺,就不怕表少爺一個不甚,讓額駙知道當(dāng)年的事?” 上官云衣看著鏡中的自己,面無血色,再想想猶如春花般的玉醐,自慚形愧,道:“怕,怎么能不怕呢,表弟他對我一往情深,他說他是為了公務(wù)來的蒙江,若是真,怎么沒聽到一點(diǎn)點(diǎn)動靜呢,所以,我懷疑他是因我而來的,怕又怎樣,額駙早晚會知道的,并且,你覺著額駙會在意嗎?他若在意,我還求之不得呢。而我留下表弟,一者是這個節(jié)骨眼上,額駙正想同我和離,表弟一來,說不定將此事沖散了呢,畢竟額駙那個人,不會當(dāng)著外人同我鬧的。還有,我是見額駙對表弟非常熱情,若是家人常來常往的走動,彼此像個親戚樣,一點(diǎn)點(diǎn)的,也說不定額駙同我,也會親如一家了呢。” 說完,看著鏡中道:“頭上的首飾都拿掉吧,太招搖了?!?/br> 紅藕問:“都拿掉,會不會太素了?哪里像個公主呢。” 上官云衣睇她一眼:“你懂什么,這樣隆重的打扮,一來會讓表弟誤會,以為我是打扮給他看的,二來會讓額駙誤會,我在別的男人面前賣弄呢。” 紅藕只好同青蔥將她頭上的首飾都取了下來,只留個碧玉簪子固住發(fā)髻。 收拾妥當(dāng),紅藕問:“這就去嗎?” 上官云衣卻坐了下來,慢悠悠道:“再等等?!?/br> 紅藕不明所以:“酒過三巡再過去,怕失禮呢。” 上官云衣卻道:“我這樣急著過去才不好呢,何妨讓額駙同表弟把酒言歡呢,若是能用表弟籠絡(luò)住額駙,夫復(fù)何求?!?/br> 于是,等了半天,覺著差不多了,她方吩咐:“走吧。” 前呼后擁的來到花廳,遠(yuǎn)遠(yuǎn)即聽見里頭的巴毅同蘇俊卿一副相見恨晚的說笑呢,上官云衣非常高興,進(jìn)了花廳連說怠慢。 蘇俊卿起身施禮,又請上官云衣去上首位坐,上官云衣卻道:“為妻的,哪里能坐首位呢,額駙坐。” 巴毅也不推辭,三人重新落座,說的都是家常話,不涉及公務(wù),也不提及往事,上官云衣慢慢松了口氣,更見巴毅同蘇俊卿交談甚歡,成親這么久,第一次感覺自己同巴毅,是一家人。 一頓飯吃的愉快,之后蘇俊卿想告辭離開,巴毅道:“驛館比不得家里方便,不如就住下來,早晚也能同你表姐見面?!?/br> 蘇俊卿感覺他在暗示什么,卻又吃不準(zhǔn),所以有些猶豫不決,看去上官云衣。 上官云衣也想用他來討好巴毅,就道:“那就留下吧?!?/br> 蘇俊卿至今搞不清巴毅是何居心,只是能夠經(jīng)常看到表姐,他便沒有拒絕。 剛好此時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