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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挽起的是佟貴妃,可見孫子行事有規有矩。 佟貴妃道:“謝皇上,但臣妾不敢,臣妾主事后宮,若不以身作則,如何去管束別人。” 康熙頷首:“理兒是這么個理兒,你這身子不好,沒人會同你計較。” 佟貴妃請康熙往炕上坐了,自己就近侍立,道:“臣妾雖然不中用,跪一下也還是不妨事的。” 蘇麻喇姑指使宮女搬來了一張小杌子,又在上面搭了條厚厚的椅袱,請佟貴妃坐下,又將炭火盆子搬至她跟前,忽然一股濃香撲入康熙的鼻孔,他使勁嗅了嗅,笑道:“是紅薯,皇祖母又貪嘴,當心這物事吃多了積食。” 太皇太后也笑:“我想偷吃都不成,偏給你們趕上了,剛好三根,我一根你一根,佟佳氏也有一根。” 佟貴妃站起謝恩。 太皇太后壓壓手:“你坐,我是你皇祖母,他是你丈夫,這是在家里又不是在前朝,不用在我們跟前立規矩,況你這樣的身子。” 似乎整個后宮都因她的身子不好而偏愛她,然而這卻是佟貴妃最不愿聽到的,每每大家這樣說,都會深深刺痛她,這不僅僅是她的病,還是她的短處,所以她雖然感激太皇太后,心里卻也不是滋味。 康熙抓起火鉗在炭火中翻了翻,翻出個八成熟的紅薯,用手抓了就剝皮,太燙,就丟給李連運,李連運忙接了過去,燙得將紅薯在兩只手間拋來拋去,如玩雜耍似的,太皇太后笑得前仰后合。 蘇麻喇姑也笑:“萬歲爺不知,老佛爺知道你打小就喜歡吃這一口,又不好在用膳時吃,所以才讓奴才埋了幾根,只等萬歲爺來呢。” 康熙道:“皇祖母疼愛孫子,孫子一向都是知道的,所以一回宮就趕緊過來向您老人家保平安。” 遇襲的事他已經下旨,不準說出去,誰走漏了風聲,便人頭落地,所以太皇太后并不知道那一樁,當下開心的笑著,孫子孝順,又比兒子還能干,所以她深感欣慰。 一家子說了半天話,康熙似乎才瞧見玉醐等人還在地上跪著,淡淡道:“都起來吧。” 玉醐站起,卻因跪得有點久,腿有些發麻,不免一個踉蹌,膝蓋也給金磚地面硌得生疼,想揉一揉又恐觸到宮規,只能忍著。 就在她踉蹌的時候,康熙身子微微一動,終究還是忍住沒有去扶她,對佟貴妃道:“這是專門給你配備的女醫,總比那些太醫用起來順手。” 佟貴妃欠身謝恩,道:“既然是皇上欽定的藥媓,手段必當厲害。” 康熙笑而不語,忽然發現太皇太后打了個哈欠,便推說前朝有事,告辭而去。 他一走,佟佳氏明白到了太皇太后歇午覺的時辰,于是也回了自己宮里。 慈寧宮靜了下來,蘇麻喇姑打發宮女給太皇太后鋪被寬衣解頭發,自己站身邊看著道:“貴妃娘娘提及藥媓,說的像是玉姑娘,會不會是因為皇上久不立皇后的事?孝昭皇后崩了也有幾年,皇上不立皇后,后宮都在議論,有說皇上夫妻情深,有說皇上對貴妃娘娘并不滿意,認為貴妃娘娘不能母儀天下,總之說什么的都有。” 媓,帝后也,佟貴妃為人一向謹慎,當著康熙說出此事,難怪蘇麻喇姑會猜想。 卸下滿頭珠翠的太皇太后感覺腦袋一陣輕松,從鏡子里看了眼蘇麻喇姑道:“這話我不能問皇帝,他若不想說,我問了,反倒讓他為難,立不立皇后那是他自己的事,其實佟佳氏現在做的差不多就是皇后的事,大可不必急于一時。” 蘇麻喇姑忙道:“是奴才妄加猜測的,貴妃娘娘賢良淑德,斷不會為此事耿耿于懷,倒是那個瓔珞,老佛爺準備怎么料理?” 太皇太后沉吟著,沒言語。 宮女攙著太皇太后往炕上去躺了,蘇麻喇姑替她蓋好被子,太皇太后方想閉上眼睛,突然想起什么,道:“就當世上從無此人。” 蘇麻喇姑心頭一凜,失聲喚道:“老佛爺!” 太皇太后嘆口氣:“是她自己不懂事,沒替咱們做什么,一張嘴卻將咱們給供了出去,特別是那個玉醐都知道了,被弄得滿城風雨,她一個院使家小小的婢女,若傳出去同咱們認識還打過交道,會讓天下人嗤笑。” 蘇麻喇姑無奈道:“奴才明白。” 太皇太后這才合上眼睛,今兒睡得遲,身上有些乏,此時已然昏昏欲睡,慵懶道:“我其實挺想念蒼狼的,他跟了我那么久,從來沒讓我為難過。” 蘇麻喇姑感嘆著:“可是蒼狼死了。” 太皇太后半晌沒有言語,螺子黛畫成的長眉微微一蹙,隨即緩緩展開,蘇麻喇姑只當她是睡著了,方一轉身想離開,卻聽太皇太后道:“查一查他是怎么死的,還有,皇帝再來的時候,你替我開口為蒼狼求個封號吧,公爵不敢,侯爵還是可以的,最次也得是個將軍之職,算是告慰他在天之靈,鞍前馬后這么多年,功勞有苦勞更大,別寒了人家的心。” 蘇麻喇姑轉回來,謹慎道:“奴才知道老佛爺不好開口,可是蒼狼一直都是老佛爺的特使,于朝廷,沒做過什么,奴才不知怎么跟皇上求。” 太皇太后猛地睜開眼睛:“糊涂,蒼狼不是救過我幾次么,是他自己不肯做官的,這才成了我的特使,所謂特使,也不過是暗中保護我罷了,外人不知,理所應當。” 蒼狼救過她? 蘇麻喇姑轉瞬就明白了,這是太皇太后給蒼狼追封找的由頭,忙道:“奴才明白了。” 正文 228章 群起而攻 世上再無此人,宮中更無此人,這便是瓔珞的下場。 只等隔了幾天,玉醐想打聽下太皇太后到底是如何發落瓔珞的,才聽說這樣一件荒謬的事——大家都說并不認識瓔珞,也沒見過這么個人。 玉醐一驚,正寫方子的筆啪嗒落在上好的宣紙上。 她就住在慈寧宮,眼瞅著瓔珞給人帶到慈寧宮的,突然間瓔珞銷聲匿跡,她頓覺后脊背發涼,巴毅曾說宮中是如何的血腥,她提前預支了。 是午后時光,外頭正飄著雪花,伴著北風,檐頭鐵馬叮鈴作響,北京城今年入冬早,雪更是一場接一場,雖然房內生著地火龍,炕上也擺放著炭火盆子,玉醐還是感覺從心里往外的冷,抓筆的那只手更是沒了血似的冷到發麻,她輕聲喚了句:“瓔珞,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