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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興奮,比如得意,比如懊惱,比如遺憾,就是那種照著書本刻板讀的語氣:“漱玉格格沒有死,當日只不過是一場偷龍轉鳳之計。” 康熙眉頭一挑,顯然有點意外。 玉醐等著他插言相問,可是他沒說,玉醐繼續道:“漱玉格格同草原第一巴圖魯巴特爾相好,可是達爾罕王不知,也就沒稟告給太皇太后和皇上,太皇太后做媒,皇上賜婚,想成就瓜爾佳將軍和漱玉格格,怎奈漱玉格格同巴特爾兩情相悅,于是找了個替身,那個替身便是她同母異父的親哥哥,兩個人雖是男女之分別,但樣貌如同孿生,她哥哥代她嫁入將軍府,同將軍拜堂成親,后無意中露出馬腳給將軍府的人發現,他自知罪孽深重,遂拔刀自刎。” 她自作主張,編撰了這樣一個故事。 康熙聽完,雷霆震怒,一掌拍在炕上,用力過猛,只覺虎口突突,氣得五官都快移位:“漱玉格格好大的膽子,她與巴毅是太皇太后做的媒,是朕賜的婚,她敢欺君,是嫌她老子班迪活的太久了,來人!” 門口候著的李連運立即推門而入。 玉醐攔著道:“皇上聽奴才說完。” 康熙重重的喘了口氣:“你說。” 玉醐道:“這事達爾罕王并不知曉,其實至今達爾罕王還以為女兒已經歿了,圣人說,不知者不罪,皇上是圣君,不該治罪達爾罕王。” 康熙沉吟番,緩緩道:“那么白音呢?他可是送親之人,一直在吉林烏拉,這事他總會知道,也說不定他參與其中了。” 救了一個,玉醐心頭一松,聽康熙提白音,她又道:“皇上是知道的,白音同將軍是莫逆之交,他一直希望漱玉格格早些嫁給將軍,所以這事……他應該也不知道。” 玉醐之所以沒有說的那么肯定,是怕康熙察覺出來,如是,自己非但救不了白音,也或許幫了倒忙。 康熙果然聽出她有些猶豫,皺眉問:“這案子是你在查,白音到底知道還是不知道?” 白音雖然有錯,但她救過自己,玉醐想,就算還他一個人情,便道:“他不知道,白音是個聰明人,怎么會為了一個并非同母所生的meimei而犯下欺君之罪呢,他既不想毀了自己的前途,也不會拿性命開玩笑。” 康熙略加思索,未知信不信玉醐的話,總之還是道:“依著你,這事是漱玉格格獨斷專行了。” 玉醐心里琢磨著該如何救漱玉格格,沒有立即回答康熙的話,而是迂回去了別處:“皇上圣明,漱玉格格其實也頗多無奈,她同巴特爾相好在前,皇上賜婚她又不敢違逆,倘或嫁給將軍,她就是對巴特爾背信棄義,也或許她是處于這樣的考量,才使了計偷龍轉鳳,罪無可赦,但情有可原。” 康熙冷冷的哼了聲:“私下相好……” 玉醐見他有怒色,忙解釋:“草原兒女,不同于中原。” 康熙也知道這些個事,中原規矩繁多,而宮中規矩簡直是數不勝數,他于炕上盤腿坐了,想起那假新娘的死,道:“出了人命,總得有人抵命,可是你左一說右一說,似乎誰都沒有罪,按你的意思,那個什么漱玉格格的哥哥就白白死了不成。” 對漱玉格格對達爾罕王包括白音,玉醐沒有什么感情,甚至帶著些厭惡,可是她不想在這件事上其中任何一個出事,因為這牽扯到巴毅,一旦其中的任何一個出事,必然不會善罷甘休,真的將此事原原本本的抖出來,巴毅殺人雖然是尋求自保,怎知康熙會信他,所以玉醐想暫時將此事化小再化了,道:“漱玉格格的那個哥哥,不是三歲頑童,一開始他就知道這事是不對的,可是他做了,這只能說他在自己找死,能怪誰呢。” 康熙不言語了,半晌突地笑出:“這么大的案子,你三言兩語就定了,這個無罪那個無罪,死的又是罪有應得,是巴毅背后教你的吧?” 玉醐心中翻卷著驚濤駭浪,臉上卻不見一絲漣漪,大膽的看了眼康熙,反問:“皇上覺著奴婢蠢笨需要別人來教如何說話?” 康熙一怔,隨即哈哈大笑:“你這小女子!” 克制的情愫陡然如開韁的野馬,目光中滿是亢奮的激動,腿一垂下了地,正想撲向玉醐,玉醐卻突然跪地道:“奴才還有一事稟奏皇上。” 康熙只好問:“還有何事?” 玉醐道:“皇上賞給奴才的那件馬褂,丟了。” 康熙神情一凝:“怎么會丟了?” 丟了御賜之物,可是不小的罪過。 玉醐倒是非常鎮定:“早在回吉林烏拉的途中那馬褂就丟了。” 康熙有些不高興:“早丟了,你為何隱瞞不報?” 玉醐成竹在胸的平靜:“因為奴才是為了查出是誰偷走那馬褂。” 康熙知道她聰明,問:“那么你查出來了?” 玉醐沒有正面回答,只道:“奴才剛進門時,聽齊妃娘娘說想見識下那馬褂。” 她說的欲言又止,留個足夠長的尾巴讓康熙自己去思考,康熙猛然想起剛剛齊戈說的話,吩咐旁邊的李連運:“傳齊妃侍寢。” 正文 133章 自食其果 于宮里頭,康熙從未召幸過齊戈,甚至后宮的那些嬪妃偷著嘲諷齊戈,說她的綠頭牌已經放得發霉了,今晚康熙要她侍寢,齊戈高興得快哭出來,連聲喊著:“來人,來人啊!” 宮女們圍上來七八個,她就吩咐:“趕緊替本宮梳洗。” 此時她才明白太皇太后的良苦用心,此次北巡,皇上身邊只帶著她一個嬪妃侍駕,這便是她大好的機會,果然這機會說來就來了,經過今晚,她才成為名副其實的妃子,然后生兒育女,然后母憑子貴,然后主理后宮……想的有點遠,最為迫切的是今晚務必要趁皇上高興,在他耳邊吹吹風,朝廷出兵,方能給自己的部族報仇雪恨。 雖是在外頭,皇上沒有特別交代,一切就按宮規,康熙點了齊戈的名字,如同翻了她的綠頭牌或是勾了她的承幸薄,她在房中巧心裝飾自己,然后由康熙身邊的近侍太監引著來到康熙的住處,于偏廳內退去衣衫,喊了聲“承旨”,近侍太監便用一件緋紅的披風裹住她,背著來到康熙的寢房,往炕上一撂,齊戈心里期盼這樣的時候太久了,也畢竟是第一次,是以緊張得身子簌簌發抖,努力自持,慢慢平靜,聽有腳步聲傳來。 康熙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