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裳哪里能御寒呢。” 二人進了客棧,玉醐先對守門的侍衛說明情況,又把瓔珞打發回天字二號房,簡單交代初七幾句,她就去找周孔孟,客棧突然多了個人,這事必須知會下周孔孟,康熙這次微服出巡,雖然于化雨是內務府總管,實際上諸多方面cao心的是周孔孟,康熙對他使喚順手,所以大家都樂得聽他差遣。 四個大臣的房間皆與天字一號房不遠,也就離天字二號房很近,玉醐在周孔孟的房門口敲了敲。 門啟開,周孔孟捧著書問:“玉姑娘有事?” 玉醐道:“我在京城家里時的一個丫頭找到了我,我得帶她在身邊,吃住可以算在我賬上,只是這客棧清一色御前的人,所以過來跟大人說一聲。” 周孔孟把手指沾了下舌頭上的唾沫,翻了一頁書,道:“這事我可做不得主,你得跟皇上去說。” 聽說去見康熙,玉醐一副談虎色變的模樣:“只是我的一個丫頭,至于么?” 周孔孟非常嚴肅:“當然至于,一旦出什么岔子,皇上面前我可交代不了。” 玉醐垂頭靜靜的站了會子,轉身邊走邊嘀咕:“能出什么岔子,一個小丫頭而已。” 周孔孟又翻了頁書,其實什么都沒看進去,望著玉醐的背影嘆口氣。 玉醐來到天字一號房,對門口的侍衛說明求見皇上,侍衛便進去通稟。 未幾侍衛轉回,同時走出來李連運,指著里面道:“玉姑娘進去吧,剛好我下樓貼補點嚼咕,晚飯肚子疼沒吃飽。” 玉醐納悶,晚飯時見他吃得很起勁,轉眼就餓了,不得不懷疑他是故意躲了出去。 這樣一想,玉醐心里有些慌,轉念想,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隨扈回京千山萬水的,還得天天請平安脈,能躲到哪里呢,抬腿進了門,即看見康熙正坐在炕上往腳上套靴子,這種事他做不來的,所以半天不得要領。 玉醐遲疑下,還是過去蹲下道:“奴才來吧。” 康熙就松了手,穩穩的坐在炕上,看著她拾起靴子,看著她給自己穿,看著她素手如玉,不必看臉,單單是這雙手,都可以傾絕天下了。 康熙心念大動,不自覺的把自己的手撫上她的面頰。 玉醐只覺被炭火燙到了般,一個激靈,剛拿起的第二只靴子落在地上,她猛地往后躲開,也就坐在了地上。 康熙皺皺眉,滿心的不高興,不知為何,又給她這初涉男女之情的膽怯羞澀所吸引。 玉醐爬起怕打著身上的塵土道:“奴才失儀,請皇上恕罪。” 康熙若無其事的取了炕桌上的茶杯來呷了口茶水:“你有什么罪,是朕失儀,不過玉醐,到底要朕怎樣,你才能敞開心來呢?” 玉醐知道他必然在逼視自己,是以不敢抬頭,也不知如何回答。 康熙將茶杯咚的放在炕桌上,不悅道:“還是因為你母親?朕若知道她是你的母親,必不會讓人去驚擾她,而今木已成舟,覆水難收,朕想盡辦法的補償你,人非圣賢,孰能無過,朕是皇上,也還是個男人,能做的朕都做了,你還待怎樣?” 玉醐想說,我想讓我娘活過來,我想繼續賴在她懷里撒嬌,想繼續吃她做的飯菜穿她縫制的衣裳,想繼續在那些打雷的刮風的夜晚瑟縮在她懷中安眠,想繼續聽她嘮叨這個女兒有些慣壞了,想繼續看她和父親伉儷情深一家人和和美美。 然這些都不在了,即使自己能饒恕他無辜株連父親又氣死母親,可是周孔孟說,當初他是可以搖一搖頭的,他如果還沒有泯滅人的良知,搖一搖頭,父親不必遭受牢獄之苦,母親雖然沉疴不治,若能夠瓜熟蒂落而亡,自己也不會這么痛苦。 還有,還有啊,瓔珞說他下旨株連父親其實是為了一本書,即便那是本天書,身為皇上,該講王道,怎么能為一己之私說抓即抓就抄家就抄家,玉醐想,你即便把天下都給了我,卻無法把母親補償給我,所以,抱歉,我只能恨你。 思緒翻滾,玉醐竟致渾身簌簌發抖,一如北風下那枝頭殘存的枯葉。 康熙以為她冷呢,氣歸氣,也還是抓過炕上自己的袍子過來給她披上。 正處于情緒激動下的玉醐突然掀開袍子,用力過猛,袍子啪嗒掉落在地。 康熙愣住,垂目看了看那袍子,雖是微服,那也是御用之物,玉醐如此即是對他的大不敬,更何況從來沒有人這樣對過他,即使是太后太皇太后都不能,他勃然而怒,揮手就是一巴掌,打的玉醐眼冒金星,一個踉蹌險些跌倒。 康熙怒道:“朕是天子,朕擁有天下,為何朕不能擁有你的心?” 他近乎在咆哮,玉醐直覺耳朵嗡嗡作響,面頰處更是火辣辣的。 康熙氣得在地上呼呼的來回走,忽而站住,指著她道:“朕即刻下旨,將你冊為……” 沒等想出個合適的位分,玉醐已經附身下去,抽出靴子里的那把刀。 正文 087章 回到吉林(求首訂支持) “臣巴毅請見皇上。” 抽至半截的刀緩緩放了回去,玉醐轉頭看向房門。 “進來。” 仰頭沉思的康熙也看向房門,臉上的表情怪怪的。 門吱呀打開,走進了巴毅,看起來他行的匆忙,身上仍舊是恭送鑾駕時的官服,頭上是紅寶石頂戴,身上穿九蟒五爪蟒袍,胸前的麒麟補子何其威武,他打落馬蹄袖施禮見駕:“臣恐孫祿山一事惹出麻煩,不放心皇上,所以追過來看看。” 孫祿山原是山匪出身,孫家人也都脫不了匪氣,這個康熙知道,可是他暗笑,你巴毅到底是不放心朕?還是不放心面前這個女人? 巴毅方才已經聽見康熙的怒吼,掃了眼玉醐,見她面頰處通紅,那眸光像是磨礪的刀,巴毅大致想到了什么,轉頭對康熙道:“這孩子,想必又惹皇上生氣了。” 康熙滿是厭倦的神色,想自己能夠鏟除鰲拜、誅滅三藩、使得天下歸服,卻無法讓一個小姑娘服服帖帖,滿腔的熱情突然有種被熬干的感覺,琢磨即使將玉醐帶回京召進宮去,她也只能一直這樣抵觸,他當她是心愛之人,她卻當他是殺母仇人,如此相對有什么意思,憑空惹來別人笑話不說,鬧下去也會本就反對的太皇太后不滿。 斟酌番,康熙睇了眼玉醐對巴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