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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還有我這個后路,忘了?” 她笑了,“好。” 他們吻別,他目送她消失在安檢口后。 接下來這幾天,湯胤認真地策劃著他的求婚。他傻傻地上網去搜求婚方法,他真的不懂什么浪漫,除了“嫁給我”這三字,也不知道該再說些什么。 但于他而言,夠了,諾言只需三個字,守諾卻是要一生。他想,相對于諾言,他更適合守諾。 臻霓去了三天,帶著重重的鼻音回來了,湯胤在機場接到她的時候,她迎頭給了他一個大噴嚏。 他心疼地看著她通紅的小臉,說:“怎么感冒了?不是說了衣服不夠就去買?” 臻霓吸吸鼻子,“有天晚上走路上想事情,想著想著走遠了,吹了一晚上風。” “想什么?” 臻霓沒有回答。 回到家里,湯胤做了她登機前指名的蛋炒飯給她。她吃飯,他跟公主陪在旁邊看。當然公主不止是看,還流著哈喇子。 路上他問了兩次關于簽約的事她都避開了,他便沒有再問。 “你先吃飯,我去收衣服。”湯胤起了身。 忽然,他聽到她在身后叫他:“胤哥哥。” 湯胤回頭,他的小女友倚靠在門邊,巴巴望著他。 “怎么了?” “我……”她伸手去摳門。 他停下手中的活,安靜地等她開口。她最終說:“跟那邊的公司談過了,簽約是沒有問題,合同我看了,沒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 “只是……” 湯胤走近她,“嗯?” 臻霓沉了口氣,說:“只是,公司要我搬去北京……” 湯胤微怔,“搬去北京?” “就是……以后都要住在北京,在那里畫畫,工作。” “一直?” “合約期內。” “合約多久?” “八年。” 湯胤抿住唇。臻霓不敢抬頭看他,低頭抓著自己的手指。他問:“你怎么想?” 她猶豫了很久,“……我,我不知道。我不想跟你分開,好不容易事情都解決了,你也重新上了班,我們這么安穩……” “可是,那家公司代表了國內漫畫圈的最高水平,包裝了幾乎圈內所有的大神,國內現在僅有的打入日本市場的一兩個漫畫家,都是那家公司的……那里有太多現在對我根本遠如浮云的機會……” “可是,我去了,你怎么辦……” 52.Chapter 52 如果簽約,搬去北京這件事沒得商量。 紀臻霓一整夜都悶悶不樂。 湯胤最后對她說:“臻霓, 你去吧。” “……什么?” “你去北京吧, ”他篤定地告訴他, “鳳城到北京也沒那么遠,你隨時可以回來, 我也隨時可以去看你。” 近千公里的航空里程, 五個小時的高鐵, 哪里不遠。只是對他而言, 只要想見她,都不算遠。 他雖然沒有完全弄懂這家公司的性質, 也不懂漫畫圈運作的規則,但從她的眼神里他能知道, 這對她來說有多重要。 他知道以她的能力,一個鳳大畢業生的生活水平不該如此, 可為了畫畫, 她付出了多少,犧牲了什么。他也知道她決心轉行,決定放棄她的夢想,都只是因為他。 他愛她, 他不能自己再次成為她放棄的理由。 臻霓不知所措:“我……” “不要猶豫了,”湯胤握緊她的手, “我們都想讓彼此變得更好, 而不是成為對方的阻礙, 不是嗎?” 她終于笑起來。 “從明天開始準備吧, 找一個周末,我送你去北京。” “好。” 這場準備做了一個多月。敲定合約之后,公司幫臻霓找了處房子,每月補貼房租,可條件不算上佳,湯胤不滿意,另外聯系人給她找了房子。 一間緊湊型的復式公寓,裝修出來,匹配極了一個文藝女青年的風格。 訂好機票的那天,珠寶店也打來電話,戒指已經做好了。湯胤回頭看向正歡天喜地地收拾著行李的臻霓,回應說:“我有空再去取吧。” 想必接下來一段時間她會很忙,求婚的事還是再等一等。 這一年春節臻霓沒在家待幾天,湯胤又陪著她從青碧去了北京。這一忙碌,連帶之前說好陪他回家見父親的事也一起泡了湯。 湯胤請假在北京陪著臻霓,等到為她打理完一切,十五已過,他該回去上班了。 分別前夜,臻霓沒有睡著。夜很深了,她以為湯胤早已入夢時,聽到他幽幽一句:“睡不著?” “嗯。”她抱緊他炙熱的胸膛。 他又何嘗不是呢? 湯胤:“以后,不要太晚喝奶茶,容易睡不著。” “嗯。” “睡前記得充熱水袋,別忘了穿上毛絨襪子。” “嗯。” “不要空腹喝牛奶。” “嗯。” 他最后說:“好好照顧自己。” 要不是他說,她都不知道自己有這么多壞習慣。她怎么不會照顧自己呢,她獨自在外生活了這么多年,獨自走南闖北,能有什么是她應付不來的? 可自從和他一起生活,她竟被他寵出了這么多壞習慣。 “你才是,跑完步不要直接洗澡,會感冒的。” “好。” “一定要穿秋褲,不要逞能。” “好。” “你那些衣服不要折疊放衣柜,都掛起來,有褶子了不會熨,你就拿到店里去。” “好。” 臻霓鼻尖一酸,為了不讓他聽出來,沒再繼續說下去。 湯胤的航班在上午,分別的這一天早晨,霧霾沉沉的帝都難得出現了明麗的晴天。 航站樓里人來人往,臻霓送湯胤到安檢口,為他理了理衣領和連帽。明明已經很整齊了,卻還是要一遍遍地去理。 湯胤握住她掛在他心口處的小手,環住她的腰。 臻霓:“好好照顧公主,她搗蛋,不聽話,你不要打她罵她。” “自己的孩子,怎么舍得打她罵她。” “她咬壞了你的鞋子,你也不要生氣。” “不生氣。” 這些話,她反反復復地說,總是說不完。 臻霓沒有回擁他,她怕她一抱就放不開手了。 湯胤掃了眼手表,“我該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