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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 第48章 Chapter 48 最先開始察覺異常的是楊珊妮的鄰居。 她那只貓叫了徹夜, 本以為是到了發情期,可天亮了還接著叫,聲音聽著也不正常。鄰居被擾無奈, 前去敲門,杳無回音。 紀臻霓是上午九點過去的, 來到楊珊妮家門口時,那里站了兩個人, 鄰居和保安,詢問了原由,保安說:“我這剛試著叫人, 沒啥反應,小楊我認得,這兩天沒見她出門啊,車庫的打卡記錄也沒見。你聽聽, 這貓叫的……” 臻霓心有不安,那只小貓平時很乖, 從不亂叫。她上前輸入密碼, 鄰居和保安都還跟在身后。 門一開,就見到一團橘色的貓咪躥了過來, 毛發上竟染了紅, 一串紅色的小腳印延伸進臥室,空氣里彌漫著不淡的血腥味。 臻霓心頭一震,疾步沖向臥室,卻愣在門口, 瞪大雙眼。 染紅的床單像是一朵妖冶的玫瑰,楊珊妮安靜地躺在上面,宛若花芯里開出的精靈,手腕處劃開了道狹長的口,血流潺潺,觸目驚心。 她早已沒了氣,睜著雙眼,死不瞑目。 身后,保安和鄰居在驚叫,鄰居跑了,保安在報警,而這一切的聲音,臻霓都聽不到了。 臻霓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沖到她身邊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抱起她的,她的身體又硬又冷,她拼命抱緊她,想捂熱她,卻都是徒勞。 “珊妮啊……珊妮啊……” 她聲嘶力竭地吼,好像要泄盡所有憤恨。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 “你想用自己的生命來換取人們的內疚和羞愧,可根本沒有一個人覺得自己有罪!沒有一個人!” 這一刻,她覺得漫天惡意像是有手,冰冷、腐爛、骯臟,一雙雙伸向自己,扼住咽喉。那些惡意,那些人,不曾相識,素未謀面,她卻覺得每一個人都是劊子手。 她最好的朋友死了,她不是自殺,而是被殺。 她好想報仇,可仇在哪?向誰報?不過是滿懷絕望,舉刀對一片空氣亂砍。 “臻霓,臻霓……” 湯胤喚了她好幾次,她才終于稍動了動眼皮。臻霓抬起頭,湯胤已來到她近側,神色隱忍,沉著聲線對她說:“……放手吧。” 臻霓不動,他再開口:“警察已經來了,放手吧。” 她眨掉眼淚,才看清了湯胤身后的那些人。她更用力地將珊妮往懷里收,搖搖頭說:“不,不行,怎么這么多人,珊妮最不喜歡陌生人看她素顏了。” 湯胤扶住她肩頭,“臻霓,放開珊妮吧,她已經變硬了,早點安排她,是為了她好。” 臻霓仿若未聞,好一會兒沒動,湯胤試著挪開她的手,她驚乍大吼:“——別碰她!” 湯胤不再猶豫,抓緊了她往外扯,警察在她的嘶吼中迅速圍上,她奮力掙扎,湯胤抱緊了她,無可奈何地勸:“臻霓,別這樣,會打擾到珊妮的……” 她絕望地縮進他懷里,泣不成聲。 …… 俞然自從掛了電話就一直沉默不語,小胡只問了一次便不敢再開口,明顯能感覺周身氣壓驟降。 飛機降落后,從出艙門開始,小胡就得跨著大步才能趕上俞然。出了機場他攔下一輛車,直接報了個小區地址,小胡知道這個地方,俞然之前老去,他問過,俞然答:“我女人住那兒。” 小胡純粹是問一問:“那下午安排的去找景深他媽,不去了?” 俞然沒有作答。 他覺得這一切都沒了意義,誰對誰錯,誰真誰假,由他去吧。 他不禁想起他最后一次見到她的時候,那是他出差回來后的幾天,一回到家,她像個樹袋熊似的掛到他身上,對他說:“我想偷了你的心。” 她總想跟他出去度假,二人世界,可她自由職業,他朝八晚六,總是抽不開身。 剛才在賓館里收拾行李時他還在想,讀書好的人混的圈子就是不一樣啊,真希望她能給他生個聰明的兒子。 ……“俞隊,俞隊?”小胡在叫他。 俞然稍回頭,小胡小聲提醒:“咱到了。” 上了樓,她家門開著,能看到里頭人不少,走近一看,都各忙各的,清理衛生的,打電話聯系人的,擺設菊花和白燭的…… 紀臻霓坐在沙發上,抱著那只橘貓,茫然地盯著一處。湯胤最先看到俞然,他不知怎么開口,也不多說:“我家里前不久才辦過,我知道該怎么弄,該聯系的都聯系了。” 俞然默然走向臻霓,臻霓抬頭看他,淡淡道:“珊妮已經被送走了。” 他愣怔問:“送去哪?” 臻霓幽怨地看著他,一字一頓:“殯儀館。” 他的心重重一震,所有欺騙自己的不可能頃刻轟然崩塌。 “你還來干什么?”臻霓猛地一下站起身,“來添把紙錢還是燒把香啊?您不是忙得很嗎?繼續忙去啊,我們這跟您沒關系!” 俞然沒動,湯胤剛想勸,臻霓突然沖上去對俞然撕扯捶打,怒吼道:“你說啊!你還來這干什么?你說啊!” 湯胤拉開臻霓,小胡開口為俞然說話:“你就別怪俞隊了,俞隊也是沒辦法,剛才在外面俞隊一直在狠砸自己胸口……” 俞然始終一言不發,等臻霓罵完了,他轉身走進了珊妮的臥室。血跡都已經被清理完了,除了血腥味以外,更多的是女人的馨香,這味道沒有人比他更熟悉。 客廳里陷入一陣沉默。 直到臥室里頭傳出一聲嘶吼,那聲音絕望得,像是要嘔出自己的靈魂。 …… 走訪景深母親的事交由小胡另帶人去做,小胡回來后將錄音筆拿給俞然聽,提到湯胤,景深母親第一句話便是:“是那個從窮山僻壤里出來的小子?” 俞然再次去見了景深。 冰冷的審訊室里,俞然和景深相對而坐,頂上只有一盞燈,影子投下來,辨不出人鬼。 有一副人的皮囊,并不足以稱之為人。 景深消瘦了不少,俞然盯著他,面無表情地開了口:“我已經讓他們關掉了監視,單獨來找你,是因為接下來我要說的話,都只是我的猜想。” “你之所以會給丁暉三萬塊,不是丁暉向你借的,而是你向他提出合作的誠意。” “丁暉原本是航天院里最有前途的人,湯胤的到來讓他黯然失色,是個人都會心有不甘。碰上他妻兒住院耗費巨大,他很拮據,你利用了這一點,讓他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