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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漸晚了下來,這荒郊野外的,離鄉(xiāng)里至少有幾百里地!沒有辦法,倆人只能徒步往回走。焦陽西下,天邊卷起濃重的云層,不時便傳來了轟隆隆的雷聲。剛開始只是細(xì)密的小雨,打在身上微帶來一絲涼意,但對于衣衫襤褸的倆人來說,卻算不上愜意。璞玉還好,身上雖有傷,卻也無大礙,又披著沈勝武的衫子,倒不覺得太冷。沈勝武就不一樣了,赤裸著上身,背后又是那么大個口子,那傷口一見水,膿血便開始溢出布條,傷口開始發(fā)炎,沈勝武只覺的肩頭一陣陣的辣疼!到后來雨下得大起來了,沈勝武便開始有些頭暈?zāi)垦#床磺迓妨恕?/br>待璞玉發(fā)現(xiàn)不對勁時,沈勝武已經(jīng)發(fā)起了低燒。“勝武,你怎么了?!"對方回答他的是一聲神智不清的低鳴。只見此刻的沈勝武像只中了麻藥的獅子般耷拉著腦袋,全然沒有了平時的神氣。璞玉連忙架住對方,一看對方的傷口,不但沒有止血,反而比剛才更嚴(yán)重了!這樣走下去,到璞院少說也要幾個時辰,沈勝武怕是撐不了了。璞玉定神一掂量,決定還是先找個地方避雨。幸運(yùn)的是,沒有走多遠(yuǎn)便看到有個莊稼人用來堆放稻草的棚子。璞玉趕忙扶著沈勝武走了過去。把對方安置在草堆上靠著,璞玉用袖子抹一把臉,便伸手去解沈勝武肩上綁著的布頭。只是被雨打濕后的布條有些都緊緊黏在了傷口上,硬扯的話,定會把上頭那塊伽也一并扯下來。突然眼前一晃,璞玉一愣下,趕忙用手指輕輕撥開對方的傷口邊緣。果然一枚細(xì)小的釘頭出現(xiàn)在眼前!原來那折段的半截子木頭里竟是帶著鐵釘子的!璞玉愣愣地蹲坐著。怪不得那剛子死前還不忘嘲笑他倆...怪不得沈勝武忍痛徒手拔了插在rou里的棍子,沈勝武是不想讓他看到拍進(jìn)他身體里的釘子!他不想看他擔(dān)心的神情..不想看他哭..于是便偽裝著..強(qiáng)忍著...卻沒料到這半路上的一場雨,徹底撕毀了他天衣無縫的偽裝...鼻頭猝然泛起的酸楚,是璞玉怎么也忽視不了的感觸。心底大罵對方傻,眼里盛裝的淚水卻已說服不了自己的心絲毫不為對方所動搖。可眼前最重要的卻不是他的心境,而是沈勝武的傷,璞玉心下著急,卻又不知如何是好。再看沈勝武,臉上額間已然滲出了冷汗,璞玉探手一觸,對方額頭的溫度足以煎熟一枚雞蛋!璞玉緊咬下唇...靜默的幾秒間,連四周空洞洞的雨聲也顯現(xiàn)出出奇的安靜。最后,璞玉一咬牙,用手團(tuán)了團(tuán)手里沾血的布頭。“勝武..”他輕拍下對方的臉頰。困倦的大獅子晃晃腦袋,迷茫地睜了睜眼。見對方似是困倦地又要閉眼,璞玉趕緊用手扶住對方的頭,“你的傷口化膿了,我看見了,里邊有釘子,所以現(xiàn)在我必須要幫你把那東西取出來..”璞玉輕聲解釋說,“你咬著布,待會要是疼,你就忍忍..”說完,他把布團(tuán)湊到對方嘴邊,示意對方咬著。也不知道聽懂他的話沒有,反正發(fā)著燒的沈勝武很自然地選擇完全信任對方,乖順地張嘴咬住了布頭。見對方配合,璞玉牽強(qiáng)一笑。不再浪費(fèi)時間,他扳過對方受傷的肩膀,先是小心翼翼地撕下上頭的布片。過程中沈勝武低低哼哼倆聲,之后卻是沒音了。璞玉知道對方這是在示意他繼續(xù),自己能扛...完全撕下布片,別說沈勝武,就連璞玉也是滿頭大汗。接下來才是關(guān)鍵!在一旁的柴堆里挑了根最細(xì)的,折成兩段,接著璞玉稍稍撐開那紅腫的傷口,里頭的釘子便稍稍冒出個頭來,只是璞玉沒想到里頭遠(yuǎn)遠(yuǎn)不止一枚釘子!那些鑲在木頭縫里的細(xì)短釘子,一根根的,挺立扎在沈勝武的皮rou間,血淋淋的,也扎進(jìn)了璞玉的心...從山洞到這里,少說也有大半個時辰,連血帶rou的,沈勝武能不疼嗎!璞玉卻愣是沒看出端倪來。心酸楚難耐,現(xiàn)在璞玉卻必須冷靜下來,從對方血rou間一一挑出那一枚枚釘子。一手輕輕掰著傷口,璞玉定神盯著,手捻著倆細(xì)棍兒,盡量控制著不讓自己手動。他能感覺到的,沈勝武剛開始還極其配合地強(qiáng)忍著靜默不動,身上的肌rou卻是僵硬著的,到后來他也是唔咽倆聲,身子卻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栗。璞玉一邊心疼著對方,一邊卻要聚精會神在眼前的傷口上。直到最后一枚釘子順利脫落,璞玉才真正松了一口氣。重新包好傷口,翻正側(cè)躺著的人,只見沈勝武已是滿臉汗水。黝黑的臉龐上泛著不自然的紅暈,額上、頸間的青筋凸顯著,說明著他在極力忍耐。俯下身,輕輕拿開對方嘴里已不成形狀的布團(tuán),璞玉用衣袖擦拭著他臉上的汗水。“疼嗎……”他輕柔地問,語氣中則是前所未有過的溫潤與愛戀。沈勝武喉結(jié)微動,想出個聲示意對方不用擔(dān)心,老爺們扛的住!不奈一張嘴,被牙齒磨破的唇舌便刺得他一痛,只能呼呼地喘氣。忽然唇上一濕,他微睜開有些迷離的眼,卻清楚的見到璞玉那雙靈動的水眸。微愣后才反應(yīng)過來,原來唇上柔軟的觸感是什么。未經(jīng)人事,璞玉僅是用自己的雙唇輕輕磨蹭著對方的,那力道很輕,似有似無,卻足以讓沈勝武心頭攢動!他萬萬沒想到璞玉會主動親吻自己,雖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好似慰藉,卻也讓他為之一震。只是這一晚后頭的事更是沈勝武原先想都不敢想的。羽毛般的輕吻持續(xù)了片刻,注意到沈勝武唇瓣上的傷口,鬼使神差的,璞玉又伸出舌尖輕輕舔過。而此時的沈勝武,盡管還在為璞玉難得的主動欣喜,卻是敵不過傷口發(fā)炎,又遇雨天潮濕的惡劣環(huán)境,原本便發(fā)著低燒的身子像一具火爐般開始蒸騰,而體內(nèi)卻開始發(fā)冷顫栗……璞玉注意到了沈勝武的異常,他輕拍對方的面頰,喚他名字,可對方只是緊閉著雙眼吱唔倆聲,復(fù)又陷入了昏迷。伸手一摸額頭,摸到的是一手汗淋淋,璞玉知道沈勝武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已不足以用糟糕來形容了。絞痛和寒冷不斷侵噬著平日里不可一世的硬漢,病痛永遠(yuǎn)是這世上最可怕、最無力抵抗的敵人。眼角開始滲汗,璞玉心急如焚……低頭凝視著眼前這個男人,想來這世間還有第二人能為自己做到如此地步的嗎?自己又何必老是拘泥于俗世的種種約束...手掌撫過他傷痕累累的軀體,漸漸往下,終于停留在了欲望的源泉。幾乎沒有多少猶豫,他伸手解開了其間的束縛,微涼的指尖顫抖觸到還在沉睡中巨龍的那一刻,璞玉心跳如鼓,夜色極好地掩蓋了滿面的血色。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為對方擼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