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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分明,自然要避嫌。 嚴謹在一旁笑瞇瞇地看著。他一直想不明白,這些個所謂的金領白領,每天絞盡腦汁窮折騰,風里來雨里去,到底圖的是什么? 年薪百萬又怎么樣?剝去外表的光鮮,還是個打工的,永遠是給別人做嫁衣。 對他的疑問,程睿敏向來嗤之以鼻,“你一個賣魚蝦蟹貝的農民企業家懂什么?” 不過今天嚴謹沒有立刻回嘴,程睿敏顯然傷得不輕,從門口到客廳,幾十步路走出了一頭汗。 直到伏在沙發上,他才xiele一口氣。 嚴謹想撩起的他的上衣,“讓我看看,傷哪兒了?” 程睿敏用力揪著衣服下擺,不耐煩地抵抗,“別煩我!” 但他明顯不是嚴謹的對手,三兩下就被按住雙手,襯衣被卷起,嚴謹則響亮地抽口冷氣。 背部橫著兩塊猙獰而觸目的瘀青。 “我靠!”嚴謹一腳一腳踢著沙發腿,“我靠我靠……我cao他大爺,當時怎么沒一個窩心腳踹死那王八蛋?” 程睿敏抬起手,指指落地窗外的花園:“外面有鐵柵欄。” 嚴謹住了腳,真的轉頭打量一番,然后看著他認真地問:“你當我和你一樣傻啊?” 程睿敏埋下頭笑,不小心牽動傷處,他皺緊眉輕輕吸氣。 嚴謹只好問:“家里有止痛噴劑嗎?” “有,電視柜下面。” 嚴謹取了看過有效期,卷起袖子,“來吧,緩了疼再說,二十四小時以后才能熱敷。” 小心上完藥,他蹲在程睿敏身邊,“哎,我說小幺,那姓譚的妞兒,你不是口口聲聲說跟人沒關系嗎?那你今天這舍己為人英雄救美,演的又是哪一出?” 程睿敏沒出聲。真要細究起動機,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原是堵車堵得心煩,上前看個熱鬧,但一見到那個纖細的身影,完全孤立無援的樣子,腦子一熱就沖了上去,什么都忘了。 猶豫一會兒他開口:“上回在塘沽,我把事徹底辦砸了。” 嚴謹馬上把臉部所有能皺的地方都皺了起來。 “難怪,走的時候我怎么看怎么不對勁兒,兩個人都灰頭土臉的,你對人做什么了?” “我揣著別的心思去的,臨時又改了主意,結果亂了步子,一塌糊涂就敗下陣了。” “嗨,就這么點兒事。”嚴謹摸著下巴上新冒出來的胡子茬,笑得不懷好意,“我以為你要霸王硬上弓呢。不過那小妞兒是有點兒意思,看人的時候吧,眼神刷刷刷,象在剝人衣服。” 程睿敏哭笑不得,臉埋在沙發里不理他。 “人不甩你對吧?”嚴謹擠兌他,“泡個妞而已,有你這么費勁的嗎?真給兄弟丟人。” 程睿敏直后悔自己多了一句嘴。 嚴謹還在繼續:“當年老二就是個傻子,沒成想你比他還傻。就說那個徐悅然,當初我怎么勸你來著?甭跟她墨嘰,生米煮成熟飯先娶回家,再哄她生個孩子,她就老實了,什么事業什么追求,狗屁不是。你不聽,結果怎么樣?雞飛蛋打,到手的鴨子,飛了!” 程睿敏只回他兩個字:“滾蛋!” “嘖嘖嘖,真不和諧。從小你就這樣,沒詞了就開始犯渾,幾十年了你一點兒長進都沒有。回家見你親爸爸,還要抓著我壯膽,瞧你那點兒出息!” 程睿敏索性抓起靠墊悶在頭上。 嚴謹望著他嘿嘿笑,總算報了農民企業家的仇,心滿意足地站起身。熟門熟路摸到衛生間。 今天他也吃了不少虧,顴骨和眼角都掛了彩。 正到處尋找創可貼,嚴謹忽然想起一件事,大聲問:“小幺,你那心上人,叫什么來著?哦,譚斌,你得和她對對口供你知道嗎?” 沒有人回答他。 嚴謹對著鏡子咕噥,“挺漂亮一妞兒,怎么起個男的名字?” 等他收拾清爽出來,程睿敏仍在沙發上維持著原姿勢。 嚴謹走過去碰碰他:“小幺,床上躺著去。” 程睿敏沒有任何反應。 嚴謹嚇一跳,急忙湊近,見他呼吸均勻,表情和緩,原來是睡著了,這才放下心。 他搖頭,不明白做得如此辛苦所為何來。 這時什么地方傳來隱約的手機鈴聲。聲音悶悶的,似被什么東西捂著。 四處尋找,終于在沙發靠墊下發現程睿敏的手機。他無聲罵一句,用墊子卷起手機離開客廳。 手機還在響,屏幕上閃動的,是“譚斌”兩個字。 嚴謹眼珠轉了轉,按下接聽鍵湊在耳邊。 譚斌聽到一個陌生男人“喂“了一聲,立刻道歉:“對不起,打錯了。” 她掛了電話,看著號碼直納悶。 這是她從保存的短信中撥過去的,按說不會出錯。 再試一次,依然是那個陌生的聲音,“Hello!” 她猶豫:“請問這是13901xxxxxx嗎?我找程睿敏。” 這個號碼她已經可以背下來。 那邊說:“號沒錯,可是小幺不方便,meimei你有事,跟哥哥說一樣的。” 印象里管程睿敏叫“小幺”的,只有一個人。 譚斌想起他的臉,卻記不起他的名字,只好跟著他順嘴胡謅,“那就麻煩哥哥了,請程睿敏接電話好嗎?” “不是我蒙你,小幺真不能接電話。” 譚斌遲疑一下,“他……他沒事吧?派出所找我問話,我剛知道他被人砸了兩下,傷著了嗎?” “哎喲meimei,真讓你問著了。”嚴謹一臉壞笑,聲音卻顯得沉痛無比,“小幺他傷得很重,疼得死去活來,這會兒連床都下不來了。” 他往客廳方向看一眼,心說天地良心,我可一句謊話都沒說。 手機里立刻沒了聲音。 “喂喂……” 譚斌的聲音再傳過來,已經變得干脆利落,“告訴我地址,我現在過去。” 嚴謹抬頭看看天色,窗外陰云壓境,一場秋雨眼看就要下來了。 他笑笑,“好,我說你記著。” 第41章 嚴謹抬頭看看天色,窗外陰云壓境,一場秋雨眼看就要下來了。 他笑笑,“好,我說你記著。” 種子已經播下,至于長出什么樣的果子,那該是當事人的煩惱,他已經盡力。 門鈴響起時,程睿敏正在書房處理郵件。 以為嚴謹忘了東西去而復返,甚至沒有從門禁里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