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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分明來了興趣,拿掉頸間的毛巾,開始活動腰腿和手臂。 譚斌轉(zhuǎn)頭,“那就對不起程總了,要不您先自己練著,待會兒我陪您玩一局?” 程睿敏眨眨眼,只是輕笑,但沒有出聲,似乎明白她的言不由衷。 田軍也抱歉,“小程,不好意思啊。” 程睿敏搖搖手,“你們玩你們玩,我耐力不行,干脆休息會兒。” 一局下來,田軍頓時對譚斌刮目相看。 她的球風(fēng)快而犀利,角度刁鉆,節(jié)奏感卻非常出色。 譚斌自己也有些得意,十年間每天晨跑幾公里練出來的體力,一般人一時半會兒還真達(dá)不到這境界。 田軍十分驚訝:“每天?我的天,女孩子能這樣意志堅定的,確實不多見,你怎么堅持下來的?” “沒什么呀?”譚斌一直不明白,不過每天一個小時的鍛煉,很平常的個人習(xí)慣,為什么人人都把她當(dāng)異類? 田軍遞飲料給她,聞言抬抬眉毛。 譚斌接著解釋,“肯定也有想偷懶的時候,比如三九天,冷啊,不想出去。那就對自己狠心一點兒唄,這么個小事都搞不定,那我基本上不用出去混了。” 田軍忍俊不禁,對程睿敏說:“發(fā)現(xiàn)沒有?你們兩個說話的口氣非常象,到底是一家公司出來的。” 程睿敏不經(jīng)意地問:“有嗎?我沒注意過。” “以前你說過,不能控制自己的人,就不可能控制別人。記得嗎?” 程睿敏想一想,搖頭,“忘了。我說過這么唯心的話?” 譚斌意外地抬起頭來,奇怪,她分明記得。 當(dāng)她還是銷售新人的時候,程睿敏時任北方區(qū)總監(jiān)。在新人的入門培訓(xùn)課上,面對臺下十幾張年輕熱誠的面孔,他這樣開始他的致辭。 “人最大的敵人是自己,你所有的抱負(fù)和激情,只能為自己所控制,完全掌握在自己手里。沒有人能夠完全代替你,也沒有任何人任何環(huán)境能夠毀滅你的光榮和夢想,除了你自己!成功的機(jī)會總是留給那些能夠控制自己的人!” TheGloryandTheDream! 培訓(xùn)教室里十幾顆同樣年輕的心靈,頃刻間被他煽動得熱血沸騰。 譚斌亦不例外,該剎那只覺雙眼濕潤。她甚至把整句話做成屏保,一直用了三年,直到更換電腦。 但是這句話的原創(chuàng)者,如今卻是一副興致索然的樣子,似乎完全不愿再提起。 譚斌不禁沉默。 田軍抬起手腕看表,她這才驚覺,立即建議,“田總,您看正好到吃飯點兒了,今天您一定得給我個機(jī)會,一起吃頓便飯。” 這次田軍沒有拒絕,問程睿敏,“你也一起來?” 程睿敏露出雪白的牙齒,笑得促狹,“和美女共進(jìn)晚餐的機(jī)會,多難得啊!我不能做這電燈泡。” 他拎起球包甩在肩上,真的說走就走。 田軍只好對譚斌笑著搖搖頭,并不以為忤。 去飯館的路上,譚斌收到一條短信,只有五個單詞:Welldone.Keepgoing,Girl! 她握著手機(jī),悄悄揚(yáng)起嘴角。 田軍象是對她發(fā)生了真正的興趣,不再冷著一張公事公辦的臉,笑起來神色明快。 兩人聊天的話題很發(fā)散,從行業(yè)新聞開始,到網(wǎng)上最熱的話題,后來不知怎么轉(zhuǎn)到孩子的教育上。 提起十幾歲的女兒晴晴,田軍不勝煩惱,終于露出感性的一面。 “我想早點送她出去讀書,可這孩子,英語成績一直提不上去。” 譚斌斟出紅酒,慢慢說:“小孩兒貪玩,又在青春逆反期,您不能逼著她學(xué),最好找點好玩的東西,讓她先提起興趣。” “什么辦法都試過了,英語夏令營,帶她出國玩,家里接待交換學(xué)生,都沒用,這孩子該怎么著還是怎么著!” “唉,可憐天下父母心!”譚斌適時地嘆口氣,以示同情,“還是她自己肯學(xué)才行。最好有語言環(huán)境,沒有就要費點功夫。” 田軍問:“小譚,你進(jìn)外企前,英語是怎么學(xué)的?” 譚斌低頭笑一笑,“不瞞您說,當(dāng)年我應(yīng)聘MPL時,英語也不好。和面試官面談,他能聽懂我說話,我卻聽不懂他說的。他很坦白,說欣賞我的工作能力,可是很為我的語言能力遺憾,搞得我也很郁悶,我跟他說,不是有三個月試用期嗎?給我三個月,不行我就自己走人。” “立軍令狀啊,你可真狠,那后來呢?” “他居然真的收了我。我自斷退路,只能背水一戰(zhàn)。用的方法比較笨,就是找來喜歡的電影,隱藏字幕,一遍一遍反復(fù)看,直到演員說了上句,我馬上就能接下面的臺詞,然后再換另一部。等我看完十幾部,有一天突然發(fā)現(xiàn),哎,日常工作中的交流居然沒問題了。” 田軍聽得忘了動筷子,“整個過程有多長?” “四個月左右吧,過程很枯燥,可是憑著對片中帥哥的熱愛,硬是堅持下來了。”譚斌笑起來,蘸著酒在桌上畫一條折線,“您知道,語言能力的提高,往往不是曲線上升,而是一個平臺期接一個平臺期的跳躍,關(guān)鍵是持之以恒的堅持。” 田軍盯著那條折線遲疑片刻,“小譚,你看要不這樣?下周六打球我?guī)锨缜纾锌漳愫退牧摹N液退龐屨f話,對她根本就是耳旁風(fēng)。” 譚斌一口答應(yīng),“行,我試試。” 能進(jìn)行到這一步,完全超出了她的預(yù)期,這頓飯收獲頗豐。 余永麟說過,只要用心去尋找,每個人都有他的軟肋。而田軍的軟肋,看來就是他的女兒。 想起程睿敏臨走時那個可惡的微笑,譚斌不禁出神,這家伙的軟肋又在哪兒呢? 他和田軍的關(guān)系,乍看過去相當(dāng)隨便,鑒于之前他與MPL的恩怨,會不會對集采有消極影響? 譚斌驟覺千頭萬緒紛至沓來,一片混亂紛紜,不由皺起眉頭。 第37章 回家途中經(jīng)過超市,她停車,買了不少水果,又撥電話給文曉慧。 文曉慧接得很快:“不過去了,每次都連累你睡不好。” “沒事兒,不是周末嘛,你來吧,我做水果沙拉給你吃。” “算了,你自個兒留著慢慢享用吧。” “放我鴿子,真沒人品。”譚斌倒在沙發(fā)上,以手覆額連聲哀嘆。 文曉慧沒有反應(yīng),聽筒里傳來“啪嗒”一聲輕響。 譚斌心里一沉,這是打火機(j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