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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斌冷笑,“人最后都要死的,那你生下來做什么?” “你別說得這么難聽成嗎?這不是在跟你商量嗎?上回我說過,只要結(jié)婚,我一定會娶你。” “哎喲嗬,是嗎?我是不是要跪下來感激您的大恩大德?” “你……你講不講道理?”沈培被逼到了墻角,開始口不擇言,“我為你好,不想耽誤你,別忘了你馬上就二十九了!” “謝謝您提醒!”譚斌掙脫他的手臂,倔強地面對著他的眼睛,聲音變得尖刻而生硬,“沈培,我跟你說兩句話,你好好記住!第一,我有父母的家,有自己的房子,婚前我不和任何人同居,這不是底線,是原則,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 “我……” “第二,我從沒有逼過你結(jié)婚,如果結(jié)婚讓你這么痛苦,你從這兒馬上出去,外面是你的自由世界。”譚斌聲音有點哆嗦,眼淚堵在眼眶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始終沒有落下來,“你以為你在買家電,先搬回家試用幾個月再付錢?真可笑!你不覺得自個兒太天真了?你也用不著委屈自己,謝謝,我不需要,一點兒都不需要。” 連珠炮一樣的語速,壓得沈培張口結(jié)舌,根本插不進嘴。 譚斌則甩手走進臥室,把房門重重撞上。 “我錯了,是我犯渾,咱不說了成嗎?”沈培倍覺內(nèi)疚,追進來道歉,“我挑著走前的日子和你商量,就是為了給你給我,都留下一個人想想的時間。” “想什么?沒什么可想的。”譚斌話里不留絲毫余地,“對不起,明天我要上班,想早點睡覺,你走吧。” 臥室門哐當一聲,在他身后再次重重關(guān)上。 沈培一個人在客廳,垂頭喪氣坐了很久。 他想不通到底是哪句話說錯,又從有理變無理,被譚斌噎至啞口無言。 上一次也是這樣,說著說著激動了,譚斌就甩下臉再不肯正面交鋒。 為了給兩年的感情做個交待,他想了很久,才下定決心,非常有誠意地做出最大讓步,他愿意克服自己的恐懼,一點點嘗試。 但譚斌的反應,卻和想象中大相徑庭,最后竟成了這么一個局面。 沈培不由嘆氣,想自己在外面也是玉樹臨風一著名青年畫家,怎么到了譚斌跟前就變得笨嘴拙舌? 他試著扭動臥室的門把手,門應聲而開。譚斌并沒有鎖門,這讓他心里感覺到一點安慰。 兩個人第一次背對背睡在一張床上,都沒有睡踏實。 吃過早餐,沈培就要出發(fā)了。 譚斌從起床起,一直把他當作透明,不肯和他目光對視,也不說一句話。 沈培暗自嘆息,取過自己的背包,準備換鞋離開。 那雙戶外靴的鞋帶系得相當緊,他用鞋拔努力半天,額頭冒出一層汗,也沒有把右腳擠進鞋里。 沈培自小就不大會系鞋帶,從來都是他媽或者保姆幫他松松系好,讓他一腳套進去了事。 可是戶外靴不一樣,鞋帶不收緊,自然弊端多多。他又不想腆著臉求譚斌幫忙,只好一籌莫展地繼續(xù)和自己較勁。 譚斌實在看不下去,走過來奪下靴子,解開鞋帶又扔回他腳下。 沈培噘著嘴看她,動也不動。 譚斌內(nèi)心掙扎半天,罵自己一聲“真他媽的沒出息”,還是單膝跪在地板上,先幫他穿好,再一點點抽緊鞋帶。 望著她鼻尖上細密的汗珠,沈培的心融化得一塌糊涂,摸著她的頭發(fā)說,“昨晚對不起。” 譚斌在鞋帶上系了一個花結(jié),顧左右而言它,“出門在外,你自己保重。” 沈斌摟緊她,額頭輕貼在她的額頭上,許久未動。譚斌揚起眼睛,兩個人額頭遮蔽的陰影里,她看到沈培的睫毛在不停地抖動,被什么東西粘成濕濕的幾簇。 他說:“斌斌,你一直是我的驕傲,相信我,我愛你,我不想失去你。” 譚斌低頭不說話。 沈培再挨延片刻,松開手站起來,“別送了,我從小怕送別的場面,車開的時候看著你我會難受。” 他輕輕關(guān)門,腳步聲曩曩遠去。 譚斌靠在窗口望著樓下的空地,七八輛清一色的越野車,都是沈培甘南之行的同伴。 沈培鉆進駕駛座前,仿佛看見她的影子,沖著窗戶方向用力揮揮手。 這一支醒目的車隊,在眾人好奇的注視中,聲勢浩大地穿過小區(qū),沿著道路漸行漸遠。 第24章 譚斌向文曉慧轉(zhuǎn)述時,語氣依然激烈。 “我愿不愿嫁他還不一定,他倒來勁了!哼,他以為市場上買大白菜呢,一劃拉一堆,由著他挑三揀四,還象是給了我天大的恩惠。稀罕嗎?我屁股后面的追求者,老的少的,沒有一個排,也有一個加強班……” 她以為文曉慧會象往常一樣,立刻把沈培損得一無是處。 但是沒有。文曉慧只是盯著她看,嘴里嘖嘖連聲。 譚斌不悅,“您那是什么意思?幸災樂禍嗎?” “小的哪兒敢哪!”文曉慧笑,“就是奇怪,沈培的婚姻恐懼癥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從不見你發(fā)這么大脾氣。以前我擠兌沈培,你總是替他說話,今兒是怎么了?不大對勁啊。” 這么一說,譚斌也意識到自己的確有點失態(tài),似乎從前一天的預備會開始,整個人就始終處在一種混亂亢奮的狀態(tài)中。 一天之內(nèi)兩次感情用事,情商一路下降,這反常現(xiàn)象頓時讓她心生警惕。 “您平時不是專修喜怒不形于色嗎?瞅瞅,這一臉黑線,兩百米以外都看得清楚。” 譚斌攤開手,無奈地說:“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當時就覺得心里一團邪火,象點著的炮仗,嘣一下就炸了,攔都攔不住。” “最近有不順心的事?” “你說我遷怒?”譚斌認真想一想,搖頭,“昨天還真有點兒不高興,不過還不至于,我一直挺注意的,不把負面情緒帶回家。” “那就是更年期提前?” “滾蛋!” “哎呀,戳到痛處也別惱羞成怒啊!”文曉慧咧開嘴樂,“那就剩下一個可能了,你心里有了別人?” “越說越離譜,沒有。”譚斌馬上矢口否認,聲音卻沒有剛才那么響亮。因為文曉慧話音未落,她腦子里第一個跳出來的,居然是程睿敏的名字。 荒唐,她跟自己說,哪兒跟哪兒啊,做什么白日夢呢? 文曉慧點著她的腦門:“說謊吧,看看你的bodynguage,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