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的翹。”

    唐翹筆畫兩下，老人心領(lǐng)神會般點點頭，又出其不意的‘誒’了一聲，看向季峰：“又換人了？”

    季峰心臟‘撲通’一聲，頓感不妙，果然老人又說：“不是叫張瑩嗎？”

    上次季峰回來，爺爺錯把‘長命百歲’聽成‘張瑩拜會’，當(dāng)時只當(dāng)笑話來聽，大家便沒有糾正，哪成想，老人記性如此好，那么久遠(yuǎn)的事，居然全部記得。

    這時大嫂二嫂也在沙發(fā)旁邊，老人此話一出，知情人立即哭笑不得，又無從解釋。

    片刻寂靜后，老人終于發(fā)現(xiàn)話中不妥，自顧哈哈大笑，聲音渾厚，富有極強感染力。

    唐翹跟著呵呵傻笑，背地里擰住季峰后腰轉(zhuǎn)了一圈，季峰面色不動，心中早被無數(shù)草泥馬踐踏而過。

    爺爺眼睛一轉(zhuǎn)，趕緊轉(zhuǎn)移話題，問她：“小唐家人還好嗎？”

    唐翹正襟危坐，如實回答：“他們不在了。”

    “去國外了？...外面不如中國年味濃啊，洋鬼子都不興這個，想當(dāng)年我在朝鮮帶兵打仗...”

    老爺子又說起曾經(jīng)舊事，眼神飄忽，仿佛當(dāng)年情形仍歷歷在目。

    季峰不知何時去了廚房，朝唐翹勾勾手，“過來...”

    唐翹正聽的起勁兒，他叫她還有點不想去，季母拍拍她“叫你呢，快去。”她也怕這老爺子再說出意想不到的話，要知道，能娶到這個兒媳婦她多不易。

    季家廚房很大，朝向院子里的窗戶沾滿哈氣，外面景致朦朧虛化。天然氣上的砂鍋咕咕冒泡，里面不知燉了什么，香氣四溢。

    年夜飯食材基本準(zhǔn)備妥當(dāng)，此時大家都在客廳聊天看電視，相對之下，這里反倒侵著舒服的靜。

    季峰拿起湯匙在砂鍋里撇開浮油，盛在小瓷碗里端給唐翹，舀起一勺輕輕吹了吹，送到唐翹嘴邊：“頭湯有營養(yǎng)，大嫂手藝不錯，嘗嘗？”

    ...無事獻(xiàn)殷勤，這是心虛有鬼。

    唐翹扭了扭，小聲問：“張瑩是誰？”

    “上次爺爺打岔聽錯了，沒有這個人。”

    唐翹故意別扭就是不張嘴，季峰見她臉頰微紅，小嘴緊抿，一時心猿意馬。

    他眼神沉著，垂眸盯著她看，手上維持?jǐn)噭拥膭幼鳑]停，半晌，放下小勺，仰頭將湯汁全部喝下。

    唐翹目瞪口呆，這不是給她的嗎？還以為他弄涼后會遞到她手上呢！這男人還真是小氣，問都不能問么？

    ...哼。

    唐翹轉(zhuǎn)身想出去，季峰一把把她拉回來，接著，便被抵在墻上，低頭吻住。

    一股厚重醇香味道全部渡到她嘴里，她下意識吞咽，細(xì)小聲音在這種環(huán)境下足以蠱惑人心。她舌尖沾染微麻咸意，唐翹也不知道那到底是湯的味道還是季峰的味道。可仿佛上癮一般，想要喝下更多，索取更多。

    唐翹用力吸-吮，直到嘴中他舌尖的味道由濃變淡。季峰眼中促狹，更加用力搜刮，她的舌、齒，最后叼住她的下唇用力咬起來。

    唐翹被他咬的生疼，大腦獲得片刻清醒，才意識到現(xiàn)在處境，臉上騰的火燒火燎。

    她推了推他，明顯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

    季峰離開她的唇，嚯嚯喘粗氣，笑說：“這么熱情？”

    唐翹小聲說：“大嫂的湯好喝而已。”

    季峰抵著她無聲的笑。

    自從尚投一案案發(fā)后，他深知唐翹心情壓抑，兩人幾乎沒有親近過，這是一個多月以來頭一次，季峰當(dāng)真有點把持不住。

    兩人還想膩味一陣子，忽聞一聲咳嗽，隨后響起季母聲音：“季峰，差不多行了，注意下影響都進(jìn)來這么半天了，開始做年夜飯了啊。”

    “...”

    ***

    晚上七點，季偉和季小雅相繼回來，季小雅還帶回她的男朋友，姓梁。唐翹覺得此人不簡單，沒幾個月時間明顯已經(jīng)撼動自己在季品品心中位置，上次來季峰家品品還明明說過討厭那個梁叔叔的。這次再見到，品品簡直把她拋到腦后，走到哪里都要梁叔叔抱著。

    而這個梁姓叔叔言行充滿寵溺，簡直比親生父親還要疼小孩。

    總之，這個新年對季母來說總算圓滿，年夜飯在十分和諧狀態(tài)下進(jìn)行。

    中途，唐翹拿出三個厚實紅包分別發(fā)給在做三位小朋友，季母微笑在桌子下面踢了季鴻治好幾腳，季鴻治躲了躲，默默點頭，也覺得這小姑娘懂事識大體。

    季峰明顯沒想到，挑挑眉，暗自問她：“什么時候準(zhǔn)備的？”

    “上午取了你工資卡的錢。”她小小聲說完偷偷看一眼四周，生怕被別人聽了去。

    季峰噙笑，在桌下捏捏她的小手。

    吃過飯，季峰隨季鴻治去了書房，由于高啟年一案已牽動省里，上面對季鴻治施壓仍然很大，他叫他去書房了解情況，兩人再次出來已經(jīng)一個小時以后。

    季峰在客廳找不到唐翹，尋著去了院子里。這里是郊區(qū)，人煙稀少所以對炮竹管制不是那么嚴(yán)格。

    唐翹帶領(lǐng)三個小朋友在院子空地上放煙花，她正指揮他們站到稍遠(yuǎn)位置，然后拿起手中的煙卷吸了一下，紅色煙火由暗轉(zhuǎn)明，一瞬間映襯出她的精巧面孔。然后她伏低身體慢慢靠近插在雪地中的煙花，細(xì)小的刺啦聲后，她尖叫跳起來往相反方向跑去，幾個孩子也跟著一陣叫鬧，院中倒處充斥多種銀鈴般笑聲。

    季峰臉上浮現(xiàn)淡淡笑意，他知道，此刻，唐翹心情終于好了許多。

    他長臂一橫，兜住奔跑中的唐翹，眼前小臉如煙花般絢麗，季峰低低在她耳邊逗弄：“這是誰家小瘋子跑出來了？”

    唐翹咯咯笑“有人要么？”

    季峰在她耳垂兒上啄了啄“當(dāng)然。”

    季峰將她轉(zhuǎn)了個身，牢牢扣在胸前，兩人一同看向遠(yuǎn)處煙火，一道火光竄上天際，‘啪’一聲輕響后，各色煙花絢爛綻放，由明到滅，最后在墨色天空上留下朵朵菊-花印記。

    周而復(fù)始，爭相盛放。

    唐翹抬起頭，仰視他眼睛，頗為鄭重說：“...謝謝。”

    因為你，這個新年似乎不一樣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四十六章

    除夕夜，客廳中吵吵鬧鬧，兄弟幾人搓麻將守歲，季父季母和幾個孩子捱到午夜十二點相繼睡下。唐翹在旁邊看著也困的頻頻磕頭，季峰催促她先去睡。

    唐翹被安排在季家客房，一樓走廊的盡頭。其實對兩人關(guān)系大家都已心照不宣，可她畢竟是女孩子，所以季母做主沒有讓她睡季峰房間。

    微小細(xì)節(jié)令唐翹感動，一般男方家長對這種事情不會阻撓，畢竟男人不會吃虧。大多女孩一方的mama會比較在意。初次見面她便與季母異常投緣，這種為自己著想的尊重和愛護(hù)讓唐翹眼窩發(fā)熱。

    唐翹睡的迷糊，門外客廳已恢復(fù)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