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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下他的目光像一根根冰錐,直刺進她心口。 她手指在桌子下面攥緊,沒來由升出一股恨意,也說不準是對誰,只有一種想把人捏癟的沖動,恍然間眼前突然出現唐翹的臉。 這就對了,高安藝終于找到應該恨的人,一切都是她害的,是她先搶走她的父愛,又先認識了季峰,因為她才會讓這個男人對她如此冷漠,也是她才讓自己陷入這種尷尬境地。 她高安藝什么時候如此狼狽過,衣衫不整,睡衣外面只來得及套一件灰色外套,發絲凌亂,臉上妝容更是卸的徹徹底底,讓她沒有絲毫安全感。 江揚問“姓名?” “...高安藝。”她態度揶揄,掩飾的將前襟向里免了免。 “與嫌疑人關系?” “...父女。” “最后一次看見嫌疑人時間?” “昨天晚上。” “都說了什么” 高安藝不耐煩,情緒有些抵抗:“沒說什么” 周易正色道:“注意態度,請你正面回答問題。” 高安藝瞪他一眼,目光移向季峰,語氣帶了幾分委屈,柔聲道:“季峰,你要相信我,這事跟我沒關系,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她語氣急切,說話時身體不由自主往前探了探,擱在桌面上的雙手也仿佛想抓住些什么。 季峰有點想笑,這口氣跟多熟似的,連周易都探尋的看了他一眼,他冷聲道:“清不清白只有法律說了算。”又轉頭對周易說;“這里交給你。” 說完起身出去,隨后走入審訊房隔壁的監控室,這里有一面特制玻璃,可以輕松看見和聽見旁邊房間對話,里面人卻看不到外面。 往往站在人群外圍更容易捕捉一些細微信息,監視器里,高安藝閃爍其詞,目光躲避,桌子下面不斷糾-纏的手指,說明她未必無辜。 季峰神色微凜,吩咐旁邊王偉:“一會審完高安藝就放她回去,派人暗中跟著她...她沒這么簡單。” “是。”王偉應下。 季峰交代完轉身出去,這才想起先前唐翹發給他的短信還沒有回,抬腕看表,已經凌晨兩點,他知道她還沒有睡。 拿起電話打給她,唐翹焦急問:“怎么樣抓沒抓到他?” 這一天對唐翹而言,驚心動魄,喜憂參半,雖然還沒有找到他害死mama證據,但最起碼他已經得到應有懲罰的第一步。可聽到高啟年逃走消息時,她幾乎瘋狂,害怕所有努力都功虧一簣。 季峰安慰她:“放心,他逃不遠,局里已經下命令全市封鎖,現在最主要是保證你的安全。” 季峰擔憂不是無據可依,經偵科破譯數據的速度很快,幾乎不到半天時間,高啟年這么敏銳,除非內部有jian細...或是還有一種可能,唐翹沒經過專業訓練,很可能今天下午去高筠語家留下了什么線索。 如果是后一種,不排除高啟年會有報復唐翹的可能。 “你明天...哦,是今天還有考試?” 唐翹低低應一聲。 “我會派輛車保護你,劉杰你見過,經常跟著周易的警員,考試這兩天他會跟著你。”頓了頓,他放柔聲音道“去睡幾個小時好不好?這里交給我...乖,快去睡!” 季峰放下電話碾碾眉心,走去走廊拐角的自動販賣機,手指在褲子口袋里摸索了一陣,想找幾枚硬幣買罐咖啡提神。 面前忽然伸出一只手,捏了幾枚硬幣,他視線尋著那手上去,然后看到了向姍。 他默了一瞬,沒有接。 向姍尷尬笑笑,將幾枚硬幣投進去,一罐咖啡從下面出口滾出來,上面還帶著溫暖的余溫。 “請你喝。” 季峰沒接,反問:“你來錄口供?” “是,不過還沒輪到我。” 季峰抬抬下巴“留著你喝吧。” 兩人一時無話,季峰想轉身,向姍先一步道:“我進尚投沒多久,對于高董...我是說高啟年的事不太了解...” 再明顯不過的沒話找話。 季峰說:“一會清楚說給問筆錄的警員就行。” “季峰...”她叫住他,試探說:“上次,上次我碰見了唐翹。” 那次見面回來,她冷靜下來終于意識到自己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那種拙劣謊言很容易不攻自破,只是當時她被妒意沖昏了頭腦,根本沒考慮那樣做是否得當。 惴惴不安幾天后,季峰并沒找她興師問罪,她心中僥幸唐翹癡傻,沒有發現她話中的意有所指。 卻不知道兩人大吵一架后,感情反而有增不減。 季峰沒找她只是不屑一顧,唐翹相信他才是最重要,他不想因為這些無聊爭斗浪費時間。今天既然碰到,他索性多說兩句:“向姍,你我認識也有十幾年,當年也是好聚好散,我們都是成年人,有些事希望你能認真考慮好在去做。”他垂眸想了一下又說:“我和唐翹關系穩定,如果她同意的話,我想她畢業后我們就會結婚。” 向姍心里咯噔一下,耳邊像有兩只蜜蜂在飛。 他繼續道:“別去sao擾她,我希望這種事以后不會發生,不想最后一份同學情誼也蕩然無存。” 季峰說完轉身返回了監控室。 向姍僵在原地動彈不得,眼淚幾乎下一秒就要留出來,她咬緊下唇,仰起頭拼命忍住,直到這一刻她才知道,是真的輸了,甚至對方從未把她當成對手過,只是自己可笑在旁邊蹦跶而已。 她將手中咖啡輕輕順入垃圾桶里,差點忘記自己還可以瀟灑走掉,就如十年前一樣。 *** 周家上下極其尚投重要員工的筆錄直錄到早晨七點才結束。結合眾人所講,高啟年在這之前并未出現任何異樣,他的逃跑像是臨時起意,可轉走尚投資產的速度又像是早有準備。 一時之間捉捕行動陷入僵局。 這邊結束后,季峰帶著周易去了一趟江揚那里,高筠語并不像高安藝那樣冷靜,她的心理防線極其脆弱,經過一晚盤問,她精神幾乎崩潰,把案情經過全部交代了透徹。 她說:“那個密碼箱在我回T市前就一直在我的公寓里了,我問過我哥,他只說是公司里的重要資料,讓我小心保管。我不知道密碼,根本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前天我帶唐翹來公寓玩,她走時忘記帶走復習資料,昨天她很焦急的給我打電話,我就讓她自己去拿...” “那時我哥剛好在身邊,他問我什么事,我就跟他說了,然后他臉色不對讓我立刻回去,說不能讓唐翹看見那個密碼箱。” “我回到家唐翹還沒走,可她走后,我進入臥室才發現,衣柜的門虛掩著,可我明明記得走之前是關緊了的,隨后我就趕緊打電話通知我哥...”高筠語嗓音里明顯帶了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