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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了聲,倒是十分乖巧的沒有再問。 ----------------------------------------- 在大堂里待了一夜,第二日龍祁鈺出來時,臉上依舊帶著淡漠如水的神情,仿佛無論什么都不值得他為之側(cè)目,目不斜視的走出庭院。 負(fù)責(zé)清掃的婆子一進大堂,就被眼前的一幕驚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大堂里能砸的瓷器和古玩統(tǒng)統(tǒng)碎了一地,甚至連桌椅板凳都亂七八糟翻倒在地,活像被賊匪給打劫過一般慘烈。 偷偷探頭看一眼外面背脊挺直往前走的龍祁鈺,婆子暗暗嘀咕:“小祖宗誒,這又是在發(fā)什么脾氣,真是造孽喲!” 外面,龍祁鈺揚長而去。 沈容和出去的時候,正好在后花園撞上龍祁鈺,她一愣,正思忖著該如何開口與他說話,卻見他徑直走過,好像什么都沒看見。 沈容和挑眉,看著他一路眼觀鼻鼻觀心從自己身邊走過,若不是那人明顯僵硬的背和步伐,她真會以為他沒看見她。 追出來的香兒正好看見這一幕,偷偷瞄幾眼走過去的龍祁鈺,小聲問沈容和:“公子,殿下他眼睛怎么了?” 沈容和一擰眉,“對人選擇性‘失明’……吧?!?/br> 香兒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接下來的一連幾日,龍祁鈺都像壓根兒看不見沈容和,不管她做什么都一律無視。這個詭異的現(xiàn)象在維持了整整三天后,在終于打破。 “殿下,左相和右相那兩個老匹夫如今把持朝政,看樣子是打算找機會徹底取而代之。” 龍祁鈺略一思忖,視線掃到坐在最角落的沈容和面上。 在一眾愁眉緊鎖的臣子中,沈容和尤其突兀。她正一手端著茶壺,一手擒著茶杯,正自顧自倒茶,眉宇間流露著一股子閑散的味道。 龍祁鈺皺了皺眉,眸中涌上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暗涌,定睛看向沈容和,“沈容和?!?/br> 沈容和出乎意料的鎮(zhèn)定,手中倒了滿杯的茶水未灑出一滴,一臉淡定地面向他:“殿下?!?/br> 龍祁鈺眉頭皺得更緊。 眼底泛起一絲冷意,龍祁鈺故作玩味地問道:“關(guān)于滄州之事,你有什么想法?” 沒有錯過他眸子里的異色,沈容和唇畔飛快掠過一抹艱澀的弧度,表面上仍是不動聲色,頷首道:“沈某并無解決之策?!?/br> 龍祁鈺還要說什么,就見外面突然闖進來一名士兵,連滾帶爬跪在地上:“殿下!不好了!” “出什么事了?”龍祁鈺凜神問道。 “回殿下,城門口突然聚集了大批士兵,要攻打幽州!” “帶兵的是誰?”有人疾聲插嘴道。 “是……寧珂!” 在場的人俱是一呆。 寧珂曾是龍祁鈺的副將,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此時他帶兵來攻打幽州,卻是讓所有人萬萬沒有料到的。 滄州難就難在它易守難攻,所以龍祁鈺他們才遲遲無法進攻,但是若是出了滄州的鬼門關(guān),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寧珂竟在這種時候帶兵來襲?! “聽說那皇帝老兒日日昏迷,這事兒看來應(yīng)該是左相和右相那兩個老匹夫指使的!”劉天狠狠咬牙。 沒有人理會他,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在龍祁鈺身上。 “殿下……我們是否要迎戰(zhàn)?”有人小心翼翼問了句。 環(huán)視大堂一眼,龍祁鈺的視線最后定格在角落里的沈容和身上,漠然說道:“自然要迎戰(zhàn)!” “那么這次由誰帶兵……” 那聲音還未說完,龍祁鈺硬生生截斷他的話題:“就由劉將軍領(lǐng)兵,沈容和指揮!” 撫著茶杯杯沿的手陡然頓住,沈容和眼神復(fù)雜地對上龍祁鈺的視線,后者面無表情地盯著他,那眼神冷漠得令人心驚。 他到底……是不愿這么輕易原諒她。 沈容和苦笑一聲,閉了閉眼,將眸底的真實情緒一一斂去。 再抬頭,她神色淡然地頷首,應(yīng)道:“領(lǐng)命。” ------------------------------------------------------- 喧囂的號角聲和鼓聲響徹云霄,軍旗在風(fēng)中獵獵作響,數(shù)萬身穿盔甲的士兵們整裝以待,隨時都準(zhǔn)備沖鋒陷陣,上前殺敵,沈容和站在城樓上,看著下面數(shù)不清的兵馬蒞于城下,空氣中充滿肅殺的冷峻氛圍。 劉天是龍祁鈺麾下不可或缺的一員猛將,但有個缺點,就是容易莽撞中計,因此每每他領(lǐng)兵時龍祁鈺都會命人在一旁作指揮,以免他一時大意失了局勢。 雖看過不少兵書著作,但沈容和從未真正面臨殺場,看見這般震撼的場面一時間不禁有些恍惚。 一道冷峻的眸光掃了過來,沈容和眉頭輕蹙,沒有轉(zhuǎn)身看他。 龍祁鈺就坐在城樓中央,漠然看著她,臉上找不到一絲波瀾。 身旁的喜兒看看沈容和,再看看龍祁鈺,莫名的感到一陣心驚rou跳。 這兩人不是應(yīng)當(dāng)已經(jīng)和好了嗎?為什么他覺得兩人間的氣氛比以前還要恐怖! 沒有注意到身后人的暗涌,劉天性子急躁,一見一身鎧甲的寧珂打馬上前,就忍不住破口罵道:“寧珂,你明知道朝廷那兩只老狐貍是故意讓你來害咱們殿下,你居然助紂為虐!” 雙方的弓箭手皆是箭在弦上,一觸即發(fā),寧珂一提韁繩讓馬停住腳步,對著城樓上的劉天應(yīng)道:“廢話少說,若你們要破滄州,首先得過我寧珂這一關(guān)!” 劉天氣得直跳腳:“你、你個忘恩負(fù)義的東西!” 寧珂還未出聲,他身旁的男子尖聲罵道:“哼!你們這些叛黨,還妄圖榮登大典,根本是癩蛤蟆想吃天鵝rou,癡心妄想!” “爺爺我今天非宰了你這個臭小子!”劉天立即暴走。 “冷靜點!”在劉天罵罵咧咧的想要下城樓去開戰(zhàn)時,沈容和一腳踹在他的小腿處,及時阻止了他的動作。 “他媽的誰敢踢……”劉天急躁的霍地轉(zhuǎn)身,抬眼對上沈容和冷靜無波的眸,不知為何突然有種怯怯的畏懼感。 側(cè)首看一眼城樓中的龍祁鈺,見他并未出聲阻止,沈容和繼續(xù)道:“你看他們的弓箭手,個個瞄準(zhǔn)的不是城樓上的我們,而是城門口。此時我們?nèi)羰情_城門,他們定會不顧一切射殺我們……” 說到一半,沈容和皺了皺眉,隱隱覺得哪里不對勁,可一時又說不上來。 在場的幾位將士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