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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耀眼的紅衣。 目光徐徐上移,是那人修長白皙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撫著垂下肩頭的黑發。繼續往上,看到的是一張至美的臉,鳳眸長眉,薄唇微抿,五官精致得仿若經過精雕細琢,不禁令人感慨造物主的偏心。 薄唇微勾,那紅衣人低低一笑,竟似那流風回雪,流光溢彩,明華耀樂滿室滿堂。 元亨登時呆愣在原地。 南風館里的人個個非凡品,他見過的美人也多不勝數,可從未有一個似如今這人,僅僅是站在那里,便輕而易舉奪去了所有光彩。 直到那紅衣黑發的男人輕咳一聲,元亨才回過神來,心中大喜,暗道總算他平日里待那劉總管不薄,竟將這么個極品留給了他。 “古月……”唇齒間慢慢咀嚼著這兩個字,元亨笑瞇瞇拍拍身旁的位置,“快快坐下?!?/br> 古月微微一笑,就這么緩步而來,絲毫沒有其他人見到元亨時的卑微。 對此,元亨也不惱,反而更覺此人難得。 施施然落座,古月看著元亨手忙腳亂遞過來的酒,微笑著接過。“多謝大人?!?/br> 元亨呆滯地望著那人的容顏,連手中的酒灑了滿手也未注意。 隱約間似乎聽到一聲低笑,古月唇角的微笑有一瞬的僵硬,饒有深意的沖某處看了一眼。 “若是被秦太傅見到這般模樣,不知他會氣成什么樣子?!狈块g最角落的橫梁上,那名滿臉黝黑的奴仆坐在上面,勾唇扯出一抹戲謔的笑。 一旁跟著的黑衣男子看了看他,再看下面那紅衣人,唇角微微上揚。 緩了緩,那奴仆繼續道:“能看到秦三公子這般狼狽的模樣,這趟南風館之行也算是值了?!?/br> 眼看底下的元亨無意識的抬起頭朝這邊望過來,旁邊的黑衣人趕緊扶住他的肩,讓他往里面坐一點。 “你小聲點?!?/br> 沈容和曬然笑笑,繼續趴在橫梁上觀看下面的表演。 橫梁上的,就是偽裝過的沈容和與龍祁鈺。至于樓下的紅衣人古月…… 自然就是秦觀。 容城璃河決堤,造成水患,眾多百姓流離失所,而當地的知州領了一筆又一筆的賑災銀,卻未見災情好轉,沈容和他們這一次來容城,便是為解決這件事。 昨夜里,秦觀提出讓沈容和偽裝南風館的小倌去引誘元亨,從他口中套出真相,沈容和自然不肯同意,結果他還未來得及拒絕,就見龍祁鈺臉色一沉,道:“不可!” 秦觀微怔,旋即沖沈容和投去意味深長的一笑。 知他腦子里絕對沒有什么好想法,沈容和心有不悅,眸光一轉,揚眉道:“其實秦大人這法子甚好?!?/br> 秦觀意外的“哦”了聲。 龍祁鈺臉色更加難看,冷笑著諷道:“那么沈大人是愿意去誘那元亨了?” 沈容和也不計較,繼續道:“我和世子來容城是皇上的命令,眾所周知。若我們兩人就這么出現在大庭廣眾下,必定會有人認出來,到時候恐怕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秦觀眸子微瞇。 勾了勾唇,沈容和微笑道:“至于秦大人就不同了。他此番來容城并沒有什么人知道,若是他出面,也不用擔心被人識破。再者,秦大人這幅模樣,不用任何妝扮便能引得其他人俯首拜倒,何愁不能迷倒那個元亨。” 此言一出,龍祁鈺的臉色方才好轉,若有所思地看向秦觀:“的確是這樣?!?/br> 沈容和笑容加深:“如此……秦大人,此次的事情就要麻煩你了。” 這件事就此敲定。 秦觀作為誘惑元亨的誘餌,沈容和與龍祁鈺暗中相助。 所以,也就有了現在這一幕。 底下,那元亨早已被秦觀迷得七葷八素,加上秦觀刻意誘導,將那酒一杯一杯給他灌下去,整個人更是昏昏沉沉,不知東南西北了。 酒喝多了,人的警惕心也就漸漸松了。秦觀看向對面滿臉紅暈的元亨,心中微動,微笑道:“聽聞今日里帝都來了幾位大官,大人都不用去接待嗎?” 美色當前,元亨整個人都暈乎乎的,打著酒嗝笑道:“唉~這你就有所不知了?!边呎f著邊借著酒膽撫摸上秦觀的手。 秦觀渾身一僵,臉上的笑容不變,低聲問道:“哦?大人這話是什么意思?” 邊摩挲著那只修長白皙的手,元亨笑道:“那些個帝都來的官員無非就是些酒rou庸官,我只要在事情辦得差不多的時候,再用美酒美人送過去,他們自然不會怪我現在冷落了他們?!?/br> “大人果真是聰明。”秦觀起身為元亨的斟酒,同時不動聲色擺脫元亨的撫摸?!皝?,這杯我敬大人?!?/br> 元亨看也不看,直接仰頭喝下。 看他眼光越發恍惚,秦觀繼續問:“大人,我來的時候劉總管告訴我,大人與朝中的一位高官有關系,所以萬萬不可開罪大人?!?/br> 觸及眼前那張俊美至極的臉,元亨一雙眼睛瞇起,伸手攬住他的腰。 秦觀扶著酒杯的手抖了抖。 橫梁上,沈容和忍笑忍得肩膀直抖,導致龍祁鈺頻頻回顧,生怕他不小心暴露了兩人的行蹤。 見秦觀似乎有要反抗的心思,元亨沖他笑笑,道:“劉總管說得沒錯,所以古月,你可要好好伺候我。” “那是自然?!鼻赜^微笑,眼底一片危險。 “不知大人說的,是哪位高官?”忍住在自己腰間作祟的那只手,秦觀刻意誘導他。 掌中就是絕色美人,元亨自是心猿意馬,聽見秦觀的話幾乎是想也未想就應道:“這朝中能夠獨霸朝政的只有當今左相。” 左右看看,元亨沖他神秘兮兮的笑道:“不怕告訴你,當今的董皇后就是我的侄女,左相便是我侄子?!?/br> 秦觀心中了然,難怪容城水患之事能夠多次領取大筆賑災款項,可之后卻一直無人探查。 “水患一事,聽聞皇上前后撥了三十萬兩銀子,大人如今可是春風得意吶?!?/br> 元亨腦子里早已想著待會兒與他顛鸞倒鳳的情景,哪里還有理智,不在意的笑笑:“古月啊,這里面的名堂你可就不懂了吧。容城水患領的三十萬賑災款,現在雖然在我手里,可最后我一定是分文不剩,即使有,那也是殘羹剩飯,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大人就不怕被人發現,會引來殺身之禍?” “賬簿……嗝……一直都在我身上,恐怕也沒人有會想到?!闭f到這里,元亨不耐的皺皺眉,猴急道:“別說這些事情了,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