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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恐怕就不是像我這樣受點傷就沒事了。” 不溫不火的語氣,偏偏讓人頓覺生畏。 原來他記恨著剛才傷到他的事。生生打了個冷顫,沈容和將涌至喉頭的話咽了回去。 秦觀這個人,果然是根毒刺! “沈大人,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仰首看了看天色,秦觀轉身就走,全然不顧沈容和陰沉得嚇人的臉色。 在寒意未盡的水里待一會兒的后果,就是整整三日都無法上朝。 沈容和披著被褥坐在床邊,手顫巍巍接過眉兒送來的藥,皺著眉頭喝下去。 “公子你也真是的,這個天氣還跑去玩水。”眉兒同情地看著裹得像熊一樣的沈容和,“你看,這下子得了風寒了吧。” 沈容和端著碗的手倏地收緊,目光凌厲得嚇眉兒一跳。 不提這件事還好,一提起沈容和就想生生掐死那只狐貍。 那日秦觀不管不顧就離去,沈容和雖馬上喚出暗中跟隨的影衛帶他回來,可是還是當夜就病倒了,更讓沈容和窩火的是,秦觀那廝過后還大搖大擺來沈府探望他,那滿臉無害的模樣好似那日他根本不在場。 這屈辱,沈容和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去! “你要玩,我奉陪便是!”冷嗤一聲,沈容和將藥碗重重擱在桌上。 眉兒滿臉莫名看著他,心里十分擔憂的想著,莫不是……那日公子玩水玩得太過分,腦袋里也進水了?—_—||| 窗外,積雪壓斷枯枝,連同枝椏一同簌簌落下。 寒風穿堂而過,沈容和懶懶倚靠在床頭,對眉兒吩咐道:“眉兒,你去書房幫我把桌上的那幾本拿來。” 眉兒歡喜應下,端著藥碗出去了。 直到他的腳步聲再也聽不見了,沈容和眼中的慵懶陡然消失殆盡,冷聲對著窗口說道:“是否有什么事發生。” 一道黑影無聲潛入房中,單膝跪在地上,對著沈容和恭敬地應道:“公子,一切如你所料。” 沈容和攏了攏被褥,“那就好。” “不過……”跪在地上的影衛小心翼翼看沈容和一眼,見他臉上表情不變,只好硬著頭皮說下去,“大將軍他……出了意外。” 如墨的眼眸中有一瞬的異色掠過,轉瞬即逝,快得讓人忍不住懷疑那是否真的存在過。 沈容和風寒未除,精神總有些懨懨的,揉揉脹痛的眉心方問道:“龍祁鈺出了什么事?” “大將軍他的確是打了勝仗,可他在戰場上中了一箭,那箭有毒,此時大將軍他……” “怎樣?” “性命危在旦夕!” 沈容和的手驟然僵在半空中。 作者有話要說:唔,今日凌晨5點慕凡要去趕火車回家。慕凡這次坑爹的買了站票,在火車上站30多個小時。 21號晚上估計是來不及更新,22號開始修文,趁著過年,菇涼們都去過年了,我用幾天幾夜來盡快大修一遍,看見章節不見了不要奇怪,我在大修,很快就放出來。 有親說這文寫得有些像佞臣,慕凡本來就覺得前文太渙散拖拉,所以趁著這個機會正好修整。 慕凡愛你們喲~ PS:今夜凌晨還有一更,補償菇涼們。 ☆、第二十九章 一連幾日,眉兒都覺著沈容和都未舒展過眉頭,每日里忙進忙出,夜里回到府中靜靜一個人獨處時,又總會不自覺嘆息,不知為何。 眉兒百思不得其解,抬頭看向對面,青衣素褶裙的女子為沈容和披上外衣,清冷的眸中氤氳開一片柔和,笑道:“你這模樣,難怪家門口總有女子含羞以待。” 想到每日在家門外守著的女子,沈容和頗為無奈。 不論他走后門還是前門,總會有人沿途將他當猩猩一般圍觀。 “你不是說太師找你有事,再不走晚了。”綠蕪掩嘴笑笑,眸光盈盈如水。 “嗯。”沈容和點點頭 兩年前綠蕪就知道了他的身份,起初她還心有芥蒂,日子久了,關系也漸漸緩和下來。兩年多過去,現在兩人他們相處就好比兄弟姐妹般自在。不過,對外綠蕪的身份依舊是沈夫人。 半年,還有半年。 沈容和的手緩緩蜷縮成拳。 看來,應當加快動作了。 馬車就候在門口,沈容和悠然坐進馬車。 坐在前面趕車的車夫壓低了斗笠,馬車緩緩前行,車夫眸光一閃,略略側首看一眼垂下的馬車幕簾:“公子,后面那人怎么辦?他已經跟了公子好幾日了。” 沈容和闔眸靠坐在軟墊上,聽見他的話,唇角掠過一抹輕不可微的弧度,淡然道:“繼續往前走,看他到底想要耍什么花樣。” “是。” 這幾日總有人在跟蹤自己,沈容和發現的時候只挑了挑眉,便佯裝什么也沒發生。 他倒想看看,這人到底要作甚。 讓車夫在外等著,沈容和抬頭看著那塊寫有“含煙館”的牌匾,無力扶額。 這些朝中大臣不管談什么事情,都喜歡到這種地方來,對于這種癖好,沈容和深深不敢茍同。 魏商幾人平時就愛流連在這地方,若是被碰到…… 沈容和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 他可以肯定,若是被魏商知道他進了含煙館,不出一日,恐怕整個龍城都會知道。 但愿今日不要遇到他們。無力嘆了口氣,沈容和垂下眼簾,在老鴇的帶領下走上二樓的一間廂房。 廂房中布置頗為清雅,一花一畫,皆是素凈雅致,連帶著桌上焚的蘭花香,都清新馥郁,全然沒有樓下的濃郁脂粉味。 沈容和走進屏風后,柳意和幾名官員正在棋盤上拼殺,看見他來了,招手示意他在對面的空位坐下。 “沈容和,你看這黑棋可還有救。”手指有意無意撫著紫砂茶杯杯沿,柳太師指著棋盤上的黑棋張口就問。 沈容和凝神看去,現在黑棋和白棋廝殺得已經快到末路。兩者看似旗鼓相當,其實黑棋腹背受敵,全然不及白棋有優勢。 “黑棋窮途末路,已到絕路。”沈容和如實答道。 柳太師聞言,一雙小眼睛里不時精光爍爍,撫著胡須笑道:“確實如此……” 沈容和眉頭一挑,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緩了口氣,柳太師感慨道:“如今,我和董元卿那老匹夫……就如同這盤棋。” “那么太師,誰是白棋,誰又是黑棋。”身邊有人感興趣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