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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首瞥一眼他,眸光一滯。 對外面的喧囂充耳不聞,沈容和低著頭,懶懶把玩著垂在腰間的玉佩,大抵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他的唇角噙著一絲淺淺的弧度,那雙如水的眼波一動不動,不知神游到何方去了。 燭光下,那張臉好似無暇白玉,朱唇含笑,長眉星眸,竟是別樣妖嬈。 心神微動,無意瞥見這一幕的人差點就此恍了神。 但,也只是差點。 “秦觀,你在看什么?”稚嫩的聲音驀地傳入耳中,驚醒了暗自走神的兩人。 沈容和抬頭看去,發現樓下花魁的表演似乎已經結束了,剛才爭先恐后圍在門口的幾人也回到了廂房。 “快說說,你剛才在看什么!”劉天寶拽著秦觀的袖子,不依不饒。 桌上茶杯里映出身邊人的倒影,秦觀摩挲著杯沿,嘴角扯出一抹慵懶的弧度,道:“沒什么,只是之前看見一只飛蛾,仔細一看,才發現原來是只蝶。” “哪兒呢?”劉天寶一口咬著糕點,兩只眼睛骨碌碌亂轉,想要看看秦觀所說的蝴蝶。 秦觀但笑不語。 劉天寶的注意力很快被婢子們送來的糕點吸引,也不再賴著秦觀繼續追問,樂顛顛跑到桌邊大吃特吃。 裝模作樣! 沈容和在心底冷哼一聲,抬眼見有婢女進來為他們添茶,就將茶杯放在了桌沿。 眼角的余光瞥見秦觀突然對自己微微一笑,沈容和還來不及琢磨其中意味,就見那斟茶的婢女腳下一滑,手中的茶壺滑出手中—— “公子!” 伴隨著眉兒的驚呼聲,婢女茶壺里的水“嘩啦”一聲,全部潑在了沈容和胸前…… 倒抽口冷氣,眉兒有些不忍看眼前的慘狀。 那茶壺里的水將沈容和的前襟和胸前全部打濕,其余人眨眨眼睛,似是還未從這陡生變故中回過神來。 “啊!”好不容易穩住腳步的婢女見狀立刻慌了神,忙跪倒在地,慘然求饒,“公子,奴婢……奴婢……” 沈容和皺皺眉,牽起濕淋淋的衣襟。茶壺里的水都是溫水,所以倒也未被燙到。不過,在天寒地凍的冬天穿著被打濕的衣服,感覺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也不是故意的,沈兄,你就不要為難她了。”魏商沖那婢女擠擠眼,“喂,還不快帶咱們沈兄去換一身干凈衣服!” 見有人給自己找臺階,那婢女趕緊順勢而下:“奴、奴婢這就帶公子去換衣服。” 看看其余人,再看看那明顯被嚇到的婢女,沈容和倒也未說什么,只是,眸光在掃過秦觀臉上時倏然一冷。 “公子,我來幫你。” 窺見這一小動作的眉兒立馬上前,拽著沈容和就往外走,生怕他家公子當鈔兇性大發’,把秦三公子給怎么怎么了。 拂了拂袖,沈容和冷然轉過身跟隨那婢女出去,心里早已經把那只狐貍砍了十刀八刀。 掀開層層珠簾和輕紗,眉兒一眼就看見了正往樓下來的那張熟悉的臉,捅捅正忙著暗中將某人鞭尸的沈容和,“公子,公子快看吶!” “干嘛?”正滿心火氣的沈容和不爽的抬起頭,見眉兒不斷沖旁邊擠眉弄眼,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眉頭皺了皺。 幾名身著華服錦袍的年輕公子正簇擁著一人上樓,眾星拱月,好不風光。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被擁在中間的那人…… 正是連續幾日未去國子監的龍祁鈺! 作者有話要說:=-=本來這章沒龍受什么事,我之前就想讓他逛逛勾欄院神馬的。 咳,讓容和懲罰他去~ 明日趕火車回上海,所以今晚睡前我寫好新的4,5章更新好。 28,29兩天在火車上,所以更不了,這兩天沒更新的后面休息日多更補上。 ☆、第四章 歌姬優美的歌聲輾轉耳側,沈容和站在樓道口居高臨下看著下面,龍祁鈺被一群人擁護著正欲上樓,兩人狹路相逢,臉上同時變了色。 冤家路窄。沈容和腦子里“騰”地冒出這四個大字。 “世子殿下,真是巧吶。”沈容和訕訕笑笑。 他的笑落在對面龍祁鈺的眼中,就成了惡劣的嘲笑,立時怒從中來,惡狠狠扔過去一記眼刀:“哼!” 他家的小書童更是一副老鷹護小雞的模樣擋在龍祁鈺前面,惡聲惡氣警告道:“沈公子,你不許靠近我家世子!” 沈容和眉頭一挑。 看著那張如玉的臉,那日在國子監的情形再次竄出龍祁鈺的腦海,臉頰上仿佛還殘留著那股溫熱的詭異觸感,夢魘般縈繞在心頭,揮之不去。 龍祁鈺頓時一陣惡寒,厭惡的轉過頭。 眉頭挑得更高,沈容和還沒發泄的不爽在一瞬間翻了幾番。 給你三分顏色,你還真好意思在我門口開起染坊了! 當下,沈容和也不顧濕淋淋的衣衫,扯了扯唇角,笑得春暖花開,人畜無害,一步步走下臺階。 這兩人的恩怨早已是眾所周知,有人意圖上前阻止,抬眼觸及沈容和滿臉的笑容,竟生生打了個寒顫,不寒而栗。 “啊,原來是魏兄吶。”眼尖的人看見雅間里的魏商等人,趕緊找借口開溜,啊不,去敘舊。 “原來寧珂你們在這里!” “秦公子,真是好久不見……” 一群人統統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轉眼間,樓道口就只剩下龍祁鈺和沈容和兩兩相望。 “你們!”龍祁鈺雙眼噴火瞪著那一群沒骨氣的家伙,轉頭看見沈容和正一步步朝他靠近,臉色驟然一變,“你、你想做什么?” 沈容和笑瞇瞇凝著他,故作曖昧傾身在他耳畔說道:“你說呢。” 溫熱的呼吸帶著不知名的寒香沁入心脾,龍祁鈺身體一僵,胡思亂想著前幾日跌落進孟河的情形。 那時……那時也是這般。 那人不過側首靠得近了些,他心中竟陡生出一股懼怕。至于到底是怕什么,他卻說不清楚。 “你你你你你不許過來!”陌生的恐慌涌上心頭,龍祁鈺哆嗦著瞪著離他只有兩步階梯遠的沈容和。 那雙月曜石般的眸子里一片驚惶,沈容和正欲脫口而出的戲謔話語戛然滯住,莫名的再也說不下去。 “嘖!”真是無趣! 沈容和撇嘴將那一絲異樣忽略。 “沈容和,你——”龍祁鈺死死瞪著他,好似受到什么奇恥大辱。 沈容和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