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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御林軍都牽扯進(jìn)來,他就更不敢動柴沈兩家分毫了。 其實如今朝里的局勢已經(jīng)非常明朗,燕帝剩下的只不過是個空殼子罷了。文不能失了柴家,武暫時動不得沈家。 至于那個看似唯一忠于天家的東郡王連峰,其實很多年前便已站到了蔣家的陣營。否則連岳死皮賴臉要與柴駿做朋友,他爹恐怕早就阻止了。又怎么會讓他留在燕京? 燕帝之所以培植老爹上位,也正好證明了這點,東郡王他是信不過的。 這晚之后的動靜鬧得不小,不僅驚動了將將睡下的燕帝,也驚動了背后策劃這件事情的主謀,因此大家都沒睡好覺。 第二日早朝,京兆尹與五城兵馬司便將尸首的事報了上去。燕帝當(dāng)即發(fā)下口諭拘禁了賢妃與她有關(guān)的一干人。 正是不怕敵不動,只怕她動得不夠力。 值得一說的是,審訊中,有人情急之下口口聲聲聲稱他們沒有刺殺燕帝的意思,一句話便將真正的罪狀招認(rèn)了。 小五從宮里回柴府時,太醫(yī)院正也來了柴府。 替沈畫把過脈,并未開口多說一句,既不叮囑她如何調(diào)理,也不開方子。反而拎著藥箱直接走了出去,遇見在院子里悠閑剪著花草的柴駿深深一揖,“小侯爺,下官聽聞您藏有一本醫(yī)書古籍,不知可否借在下一閱?” 柴駿聲色不動地放下手中花剪,負(fù)手漠漠然看了他一瞬,虛手一引,“抱歉!這本古籍本侯素來不外借。寧大人若有興趣可以去本侯書房坐會兒,我讓人斟茶給您,坐下慢慢看。” 沈畫在房里飲著水,似有似無地聽見二人對話,噗一聲噴了。這太醫(yī)院正也太不負(fù)責(zé)任了吧?替她看病沒看出什么,反倒跑來找柴駿借醫(yī)書?這又是什么鬼?將他這里當(dāng)圖書館了不成。 沈畫在燕京呆的時間并不長,僅僅三年左右的樣子。因此人脈方面自然比不過柴駿,就如如果進(jìn)了軍方大門,他也未必比得過她一樣的道理。估計他認(rèn)識的武官,還沒有她一半多。 太醫(yī)院正在柴駿的書房很是呆了一個時辰才念念不舍地走了。 沈畫目送他出去后,捉住正欲拿起書本消磨時間的某人問:“他也是你柴家的人?” 難怪昨晚夜宴時,燕帝說要安排人過來替她看病,他們一家子都是淡定自若的樣子。難怪燕帝都忌憚柴家在朝中的勢力。手伸得這么長? 柴駿捏著那本書,負(fù)起手傲然仰頭,“若是本侯都治不好的頑疾,估計燕京城里也沒人能治好了。他只不過走個過場,交差而已。” 臭屁!可沈畫就喜歡看他臭屁得很是養(yǎng)眼的樣子。 太醫(yī)院正剛走沒多一會兒,又有人進(jìn)來向柴駿回稟了一件事。 說是昨晚燕婷回去之后驚嚇過度,以至于今晨早產(chǎn)了。生下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公子,孩子沒什么大問題,但大人因為過程漫長,出血有些嚴(yán)重,恐怕一時半會兒是好不起來了,神智似乎也很有問題,一直在胡言亂語。索性的是燕帝昨晚的口諭很管用,并沒有多少人聽見她說了什么。 聽完這話柴駿沒有絲毫反應(yīng),依舊該做什么做什么,悠閑得很不像話。 倒是沈畫心里沉甸甸的,等來報的人走了,她才走到柴駿身邊捉起他錦緞直裰的精美袖口扯了扯,“我……是不是太過分了?” 原本以為聽見這樣的消息她應(yīng)該高興才對,至少應(yīng)該覺得很痛快,很解恨,但其實不然。她這輩子也做不了惡人,至少不能做到傷天害理。 柴駿放下書淡淡看她一眼,反手握住她白皙的手,將人帶進(jìn)懷里坐下,良久呼出一鼻子長氣,無奈問:“我做了那么多事。你會不會覺得過分?” 沈畫一愣,很快明白了他話里的意思。這些年他為了成就老爹與父親的籌謀,恐怕也做了不少違背他自己意愿的事情。有的事難免會利用或者傷害到一些無辜的人,所以他才這樣冷靜從容,令人看上去冰冷而又無情。 他溺愛地摸了摸她的俏臉,“以后的路還長著呢!小五還需要我們,有時候,你的心腸不能太軟。還有,往后能用銀子解決的事,別動腦子。” 沈畫微微覺得他這話有哪里不妥,但又說不上來。看了他許久也沒看出端倪。 但接下來幾日,太醫(yī)院正幾乎天天都會過府來查看她的病情。卻沒一次囑咐過她什么,反倒是在柴駿書房呆的時間比給她看病還長。 沈畫不由得感覺有些不對勁。 這日總算等到朝里休沐,找了個借口回了趟家。將老家伙堵在書房里,便問:“宮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沈成業(yè)看著女兒一副清醒的樣子,立馬便悟出什么來,“你……沒失憶?” 隨即又呵呵兩聲,“好哇!你倆這是合起伙來騙我是么?駿兒居然為了護(hù)著你,也與我說起謊來了?” 這算不算為了媳婦兒報復(fù)他之前隱瞞真相,以至于差點兒令女兒丟了小命? 畢竟這事從一開始駿兒就有所保留, 沈畫哪有閑情逸致與他胡攪蠻纏? “你說是不說?你們不也許多事瞞著我么?我祖父的事,還有眼下你們在做的事!你們是不是對皇上做什么了?” 不是說不會謀朝篡位么?難怪要將姜凱支到直隸去!根本就是讓他去避難的。 “你就會從我這里打聽消息!”這些年,沈成業(yè)自知虧欠女兒實在太多,長長嘆了口氣,“不是我們做的。簡郡王與賢妃年前便密謀對皇上不利,還有太子也有可能。他這也算是咎由自取。如今太醫(yī)院也束手無策,恐怕拖不了多久了。之前我們也不確定是誰做的,若不是那晚你與駿兒遇刺,牽出賢妃,我們也還在查。” “又是□□?”可明明那天夜宴沈畫一點兒沒看出燕帝哪里不對勁啊! 燕帝當(dāng)時還紅光滿面,她差點兒以為他補(bǔ)品吃得太多。 “嗯!駿兒一直在想方設(shè)法保他呢!但這幾日癥狀已有些顯現(xiàn)出來。毒性已進(jìn)骨髓,駿兒也回天乏術(shù)。恐怕他已有所察覺。” 難怪太醫(yī)院正這段日子與柴駿走得這么近。治不好燕帝的病,那可是搞不好會掉腦袋的事。 “若不是今日發(fā)現(xiàn)你失憶這事是假的,為父也被他蒙在鼓里。駿兒這傻孩子,一心一意為了你啊!” 從沈府出來,沈畫腦子里一直回蕩著老爹的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