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6
死,到時你背負著逼死太子的罪名,看看父皇如何待你。” 沈畫原本松了口氣,聽見他說出的話,卻不覺皺了皺眉。 “呵呵,皇兄真是會給自己長臉。你以為父皇那么看重你么?自幼,他便手把手教你何謂仁德,將你育成眼下這副模樣,可你應該知道,他自己卻并非這樣的人。只不過是在等我長大好取而代之。我母妃這么些年在你母后身邊為她排除異己,殺害你我的兄弟,一來不過是為保我的命,同時替我掃清障礙,二來,也是父皇授意,唯有這樣我才能長大成人。他根本不在乎你死活。想以命相挾,未免太不自量力了一點。 對!我就是要你與她歡好,借著這罪名將太子之位拱手讓出來。橫豎這處地方,除了我與這幫手下沒人知道,你想等她醒來?可以,多個能親手指證你的證人,有什么不好?屆時別忘了說是你見色起意,擄了她來,興許我還能給你留條生路。將來做個王爺什么的,去封地逍遙自在。 說起來獵場那晚你為了她狠心讓我正妃的meimei當眾出丑,令尚書一家受到父皇嚴懲,顏面掃地,毀我身后的勢力。我本不該對你心慈手軟。不過念在你這么多年也費心盡力地保護過我,姑且留你一命也不是不可。給你幾日好生想想,想活還是想死?”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3000。第二十八天。O(∩_∩)O ☆、070 沈畫終于想起之前那把熟悉的聲音是誰,簡郡王燕皓。他與燕婷同流合污?這究竟又是什么陰謀?莫非知道那日讓他出丑的人是她?不過撇開那件事,他倆一個為了皇位,一個為了柴駿,的確很有可能一拍而合。 聽見有人推門,沈畫趕緊閉上雙眼佯作仍在昏睡。 這人的輕微溫柔的腳步聲有些熟悉,越走越近,沈畫忍著不敢輕舉妄動。因自己的確傷得厲害,甚至都無法起身。 他倆方才的話,她聽得明白。自己若這時候醒來,不知會發生什么。 少刻,身邊木板一沉,來人已在她身旁坐了下來,伸手替她整整身上的覆蓋物,一聲惆悵的長嘆,“小畫,我既盼著你醒,又盼著你千萬別醒過來。如今我自身難保,怕是護不了你幾日了。三弟說得沒錯,父皇這般養著我,不過是在保護他罷了。我這條命……根本不值錢。自父皇暗示我要鏟除嚴氏那日起,便已知道這太子之位……遲早會是他的。你卻什么都不明白。” 昔日,與燕謹在一起時,沈畫便知他多愁善感,但從未能有機會知道他真正的苦楚。 不想在這個時候他依舊執著地護著她,該不該睜眼?還是繼續裝下去?忽然之間發現,要選擇信一個人,竟已這般艱難。 躊躇間,燕謹伸手撫過她的額頭,溫柔地停滯片刻,又是一聲輕嘆,“都過去五日了,你要昏睡到什么時候?如今京里一團亂。柴氏為了肅清嚴氏余黨,恐怕他也分丨身乏術,實難抽身尋你。該如何是好?” 沈畫靜下心盤算。聽燕謹方才所言,柴氏似乎仍在與嚴氏周旋,情況并不明了。至于那個人,他會不會救她都還說不準。等人救,不如自救。只是她這一身傷,實在難以助燕謹殺出重圍,反而會是他的累贅。 眼下唯一的辦法便是等。等她身上的傷再好點兒,等一個自救的機會。因此沈畫干脆置之不理,繼續將養傷勢,小心提防。這一身傷養起來特別費力,因此倒不用她怎么裝,一日大多時候她都能很自然地處在半夢半醒的昏睡之中。 之后幾日,燕謹除了親手喂她湯藥和粥水,便時時守在身邊確保沈畫的安全。 雖然心里很感激他這時候依舊這般執著,沈畫卻也不敢輕易讓他知道她已醒過來。不知道醒了該和他說什么,不知道怎樣與他相處,原來他對她而言已算得上是半個熟悉的陌生人了。 在這樣昏昏沉沉的日子里,沈畫每天都在計算日子。眼下離過年已沒有多少時日,燕皓不可能一直留下來守著,否則太子與簡郡王同時失蹤,必會引來朝中大亂,指不定燕帝會以為這兩個兒子均遭遇了不測,皇位的繼承權便會輪到小五身上。沈畫雖不知燕謹心中所想,但燕皓費了這么大勁想得到儲君之位,必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與那把龍椅失之交臂。 果然,這晚燕皓終于按捺不住,再次在外面叫囂。燕謹命人守在門外,出去與他相見。 “皇兄,你的美人醒了沒有?要不要我幫幫你?”燕皓一開口便挑釁上來。 燕謹一聲冷笑,“恐怕要令你失望了。她尚未醒轉。你若急著回京,請便。” “你這是何苦呢?醒來豈不麻煩?莫非皇兄與我一樣有特殊嗜好?就喜歡來硬的?那還是皇弟我幫幫你更好。” 燕皓說完,外間響起兵戟交戎的聲音,看來是真打了上來。 沒一會兒燕謹退回屋里,下令死守。 燕皓卻在門外揚聲道:“皇兄,你這般頑抗實在于事無補,那日為了救下你心愛之人,不讓她受到損傷,已折損了十來個人,眼下我強你寡,我至少還有十五人,你卻僅僅是我一半。不若趁我尚未攻進去,順了我的意更好。何必讓手下為你這即將失勢的太子送命?且保護的卻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女子,嚴氏死士的命就這般不值錢?” 燕皓這是在亂人心,看來今晚怎么也躲不過去了。 沈畫睜開眼,默默望著燕謹修長的背影,依稀能從他一向溫潤謙和的氣質中感覺出一絲頹廢。明白兩軍交戰,若連主將都心灰意冷,這場仗只怕已輸了一大半。遂將心一橫,終于小聲叫道:“殿下。” 燕謹背影凝滯,足足愣了好一陣才轉過身來,三兩步跑到床前,伸手便急切地撫上她的臉,“小畫……” 說著他俊美的臉頰淌下兩行熱淚,蹙著眉頭仿佛一籌莫展。 沈畫趕緊搖搖頭,示意他別太大聲,伸手握住他另一只手,希望這樣能讓他感受到一絲希望,“別哭。尚未到絕路。把你身上的匕首給我。” 她還記得他有個習慣,總是隨身帶著一把“萬用”匕首。 燕謹這才想起,趕緊收回手,摸了摸,從靴幫子里取出那把匕首,可想了想捏在手里不敢遞給沈畫,“你想做什么?” “放心。”沈畫安撫道,“我不是你。” 燕謹微愣,似乎想說什么,卻沒能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