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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幾處地方暗藏伏兵。 第一次見有人在無人指點的情況下,將五子棋下得如此出神入化,也深深佩服他的領(lǐng)悟力。沈畫由衷贊道:“小侯爺果真聰慧過人。” 若是她事先對他說明規(guī)矩,尚不會如此佩服,但他靠的全是自己的領(lǐng)悟,甚至都沒問過一句。比起她那完全不敢拿出來顯擺的圍棋造詣,著實一個在九重天上飄啊飄,一個在厚土之下被人踩啊踩。 眼前這人的智商得有多高? 沈畫除了汗顏,也輸?shù)眯姆诜菍Σ耱E刮目相看。卻也找到借口與他推脫,“與小侯爺對弈真是受教,我恐怕要歇上一歇,好好琢磨下對策。” 對,是對策!卻不是針對下棋,他倆這局棋方將將開始,她已發(fā)現(xiàn)自己的對手并沒想象中那么簡單,甚至有可能真是棋逢對手。 柴駿冷冰冰看她,興許在心里將她鄙視了無數(shù)次,啟開薄唇道聲:“好。” 她就輸不起,反正她是女子,風度要來又不能當飯吃。實在不想陪他費神,因此懶得管他如何看她,取過車尾處的靠枕舒舒服服躺了下去。 心想他要是與她比比睡覺的功夫該多好?一定讓他輸?shù)梦弩w投地! 柴駿狀似漠然地看著剛剛躺下的人,直到她閉上眼,嘴角才微微牽起一抹無奈般的微笑。小氣! 馬車在郊外的官道上有些顛簸,不過柴駿這輛豪車卻十分舒適,竟將這顛簸化作一種輕微的晃動,猶如小時候沈畫這一世的娘親替她準備的搖籃。可見這豪車的避震措施相當完備。 一開始她還十分戒備,但閉著眼聽了許久也沒聽出什么動靜,漸漸有些犯困,沒一會兒便真的進入了夢鄉(xiāng),竟頭一回夢見了福薄的親娘。 夢里她在身邊,正如初初見她時的模樣,哼著家鄉(xiāng)不知名的小曲,哄沈畫安睡。 沈畫還清楚記得自己第一眼看到這個塵世時的感覺,那叫一個崩潰,實在難以接受自己穿越后的身份,也很思念從前的親人朋友。更懷念的是自己的車子、房子,無憂無慮、尚算小康的生活。 因此,尚在襁褓中的時候她經(jīng)常哭鬧。哭夠了吃點東西就睡,睡醒了接著崩潰。娘為了哄她總是不厭其煩,甚至大半夜都起來抱著她走來走去,直到她接受了現(xiàn)實,被娘親無私的母愛感動。 但娘親走后的十二年里,無論沈畫怎么努力,甚至試過自我催眠也不能與她在夢里相見,如今見到,她淚流滿面地甜甜喚了聲:“娘。” 待睜開眼不知過了多少時辰,想起夢里的情形,下意識抹了抹眼睛,竟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什么時候哭過。 但更要命的是,她居然睡著睡著習慣性地將右腿和右腳放到了小幾上。估計是在下意識找被子抱…… 記起身邊有個方才認識不久的人,趕緊收回秀腿,抬起袖子偷偷擦去淚水,她不喜歡人前流淚,更不喜歡將自己的軟弱擺在陌生人面前,最最不喜歡的是讓人見到她睡覺時不雅的姿勢,可居然全暴露了。 如果有可能,她真想去旁邊死一會兒。 偷偷轉(zhuǎn)眸看著車里的另一人問:“什么時辰了?” 柴駿似乎沒有偷看過一眼,可那一瞬神色卻有些奇怪。以至于沈畫暗暗猜想,莫非那本佛經(jīng)里寫了什么令他動容的故事?怎的比她夢見仙游多年的親娘還憂傷? 對!那是一抹憂傷,深入骨髓,在他本就深邃的鳳眸中,濃得十分徹底。莫非他也想起娘了?其實他和她一樣,同病相憐。 柴駿緩緩從書本上移開眼,瞬間收拾好那抹神色,又恢復(fù)到一貫的冷漠冰涼,“酉時將過。前邊有處小鎮(zhèn),今晚在那兒歇腳。” 出門前沈畫已大致了解過行程,卻沒他精確,原本打算馬車走到哪兒便是哪兒。頓時覺得自己這趟能遇上他也算不錯。至少不用cao心衣食住行,這個兄弟還真是盡心盡責。 難得正經(jīng)笑著問他:“一路上都在看佛經(jīng)?” 不覺猜想,若不是娶她勢在必行,他會不會就此遁入空門。因為她時常在他冰冷的目光中見到一種目空一切的淡然。 柴駿將涼涼的目光重新放回那本被他捧了一下午的佛經(jīng)之上,沒有一絲表情,似有似無嗯了一聲。 沈畫暗自慶幸,還好他沒看她,否則會不會以為跟他一處待著,太委屈,所以在夢里都哭了一場。 ☆、008 天黑前果真進了一處小鎮(zhèn),鎮(zhèn)上僅有一間客棧。柴駿向店家要了兩間上房和三間普通客房。沈畫想了想才明白,原來他特地為小翠安排了一間,倒是挺細心。 但欠人家的始終要還,即使不是這時候還,將來也必須還。沈畫雖沒什么家當,卻不大喜歡欠人,害怕將來欠得太多,一次還起來代價太大。因此在房里等著小翠替她張羅的時候,不覺立在窗邊思量。是不是應(yīng)該將路上這筆賬找紙筆記下來?回頭若索回了姜凱的房產(chǎn)和田地,一并賣了之后,找個機會將錢還了。 因此吩咐小翠去找店家,取來紙筆,才想起她竟然不知道今天中午吃了多少錢。 一起用晚膳時,沈畫一再猶豫是否要問問柴駿中午的飯錢,其實有些糾結(jié)。 他淡漠著俊臉,一邊姿態(tài)優(yōu)雅地細嚼慢咽,向她展示他修養(yǎng)極佳的飯桌禮儀,一邊涼涼看她幾眼,許是被沈畫心事重重的樣子弄得沒了胃口。干脆放下碗筷道:“有話直說。” 沈畫終于在他的“鼓勵”下成功拉下面子,“中午那頓飯……” “多謝你已說過。”柴駿隧又拿起碗筷默默用膳,淡然得好似他的大方很尋常,也不想再費口舌討論這件事情。 沈畫從未想過自己一句多謝會這么值錢。鑒于他方才毫不在乎的態(tài)度,想著恐怕接下來十幾天都要麻煩人家,總不至于頓頓餐餐都將這客套話掛嘴邊,因此匯總了一下十分干脆地說:“那么,感謝小侯爺一路照應(yīng)。” 橫豎她也心痛銀子,誰讓他不節(jié)制。雖談不上山珍海味,卻餐餐必點人家店里最好的招牌菜。沈畫甚至有些懷疑,他根本不是出來辦事,就是好吃成性,碰巧遇上她,便隨手找了個飯搭子組隊一起好吃。 聞言,柴駿整個人微微一滯,抬起鳳眸冷冰冰一眼,便不再理會。 不得不說出身世家的公子餐桌上的禮儀都是極好的。正所謂食不言,寢不語,自此之后柴駿一句話不說,安安靜靜、且優(yōu)雅到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