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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白凡的目光飄向書房,安慰道:“叔叔是個很好的人,你也是個很好的人,再說你還主動認錯,所以……”后面的話連團子都接不下去。沒有誰比他更清楚叔叔的自尊有多高,也沒有誰比他更明白叔叔平生有多厭惡他人的欺瞞。如果這是一場鬧劇,那么叔叔便在其中擔任了最大的笑話。委派的任務也好,借機的試探也好,在原以為滿意的時候得知怪罪錯了人,而且還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自以為做了許多,這樣一件件數(shù)來,讓高聞見徒然對白凡變臉也不奇怪。團子懂的,心細的白凡自然也明白。他忍不住擔憂的望向書房,心臟快速迸張,頭一次跳動得如此厲害。他想去做些什么,想鼓起勇氣,事到臨頭,卻還是軟了腿腳。這時候,白凡才不得不承認,自己真的無法接受高聞見漠然的目光。也許世人都一樣,對于在意的人,心中自然要比常人更為介懷那人對自己的看法。平常他人無礙的話語輪到在意之人說出,體會到的情感自然也就翻了一個模樣。那時候,這個淺顯的道理,白凡還沒有懂。“你叔叔應該對吃的很在意。”白凡眼珠一轉(zhuǎn),笑著起身,帶著團子提步走進還未整理完全的廚房,“我給你們做一個飯后甜點,然后親自端著它去負荊請罪。說不定看在食物的份上,你叔叔會稍稍解氣。”與自家叔叔有著同樣喜好的團子自然歡心,他看得出白哥哥強打的微笑,也看得出白哥哥眼底忍不住的擔心,但無論怎樣,白凡肯愿意踏出這一步,這總歸是好的。團子坐在高腳凳上,看著低聲詢問他與叔叔口味喜好的白凡,不知怎的,突然就很想笑。很久,很久沒有這么一個人愿意為了他而改變了。如果可以,就請上天讓這人永遠留在他的身邊吧。這個孩子單純的小愿望,上天聽到了。門外,團子邊吃著甜點邊暗暗給白凡加油鼓勁,白凡笑著摸了摸他的頭,仔細端著餐點,靜默了幾秒,才輕輕的叩響了書房的大門。書房里一片安靜,沒有人來回應白凡的請求。團子嘴里咬著勺子,滿目擔憂。白凡心里自然是失落,但他已經(jīng)決定留下,便再沒有退縮的道理。他對團子打了個無礙的手勢,完美的掛起一抹微笑,直接擰開門鎖就走了進去。團子站在門外,一臉怔愣,便連咬在唇邊的勺子掉了也不知道。他從沒見過一個人敢在自家叔叔沒傳出回應時直接打開門闖進去。也許,慣常習慣退縮的人堅持起來,這份執(zhí)著也強大到令人害怕。高聞見埋首在文件的海洋中,對于白凡的闖入并沒有過多的注意。他只是微微瞟了一眼入侵者,便又重新開始整理后續(xù)的工作。白凡見了高聞見那副冷淡的模樣,心臟不禁攪得有些難過。他在那一刻才深切的懂得:高聞見對他的漠視,是一種可以撕裂人心的痛楚。可白凡心里清楚,高聞見一向是以這種態(tài)度對待他人的,在事情沒有發(fā)生之前,對于這種態(tài)度他早就習慣。但千不該萬不該,讓他熟悉了這人冰山一角的溫柔。既然看到了,就不要放開。他向來是個認定了就不放手的人。“聞見,工作這么久也累了,不如嘗點餐點放松一會。”白凡帶著一貫溫柔的笑意走上前去,每一步都踏得很穩(wěn)。高聞見心下有些微詫,但也沒說什么,只是微微抬首,輕皺眉頭,冷淡道:“出去。”白凡的笑容還沒來得及放下,便僵硬在了原地。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預告】:“誰同你亂嚼舌根。”“這個事情都在你華盛麓峰內(nèi)部的BBS上置頂了,你這個當事人還不知道嗎?”☆、在意你而我不知情“那…那你忙吧,我先把東西放在這。”白凡僵硬了一會,卻沒有像往常一樣退縮,而是快速的重新?lián)P起一抹微笑認真接話。他小心的把水果沙拉放在離辦公桌不遠的矮幾上,輕聲道:“還是休息一會,勞逸結(jié)合會更好些的。”高聞見聞言,終究忍不住抬頭直視他,那雙眸子里的復雜被很好的掩蓋在深處。白凡能看見的,只有一片外在的疏遠與漠然。白凡心里一疼,臉上倒是沒表現(xiàn)出來。“你這是在做什么?”高聞見冷淡的語氣里夾雜著些許莫名的煩躁,說出這話的人似是也不明白自己內(nèi)心為何如此不寧。雖說這次的確是被周舟算計載了一個跟頭,但一切都運轉(zhuǎn)的很好。他本就是有意給島彌辦一個簽售會,現(xiàn)下把這個任務交給一心將此人奉為神牴且自身具有能力的鄺天,按理來說再好不過;他也因著交錯了的懲罰揪出了公司的毒瘤,來一次大清洗剛好符合公司未來更好的發(fā)展。——不管怎么說,即便這是一場鬧劇,他也得到了一個最好的結(jié)局。可是一貫清冷喜怒無色的自己,在猜測出白凡知情不報的隱瞞時,心里為何會如此抑郁難平?白凡似是微微察覺到高聞見話語里的情緒,不知怎的,心情莫名好了起來。只要不是不在意,那么一切就好。他的要求,向來不高。“我來送飯后甜點而已。”白凡側(cè)頭笑著,也不管高聞見會如何反應,招呼一聲便退了出去。書房的木門被輕輕掩上,高聞見望著白凡小心翼翼的背影,心下的情感翻騰得愈發(fā)厲害。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逐漸對這人上了心?高聞見的眸子里閃過一絲冷光,他一手撐頭,邊心不在焉的翻著文件,邊心下計較著:如果欺瞞他的換成了別人,他最多也只是冷下一張臉按公司規(guī)章把事情給處理掉。身為華盛麓峰實際上的裁決者,他當然知道小懲大誡是什么意思。他雖然性子冷清,可倒也不是不近人情。可是今天,高聞莫名就感到一陣惱怒,無論是在說法還是做法上,他對于白凡都頗為苛刻,實在不同于平時的作風。但高聞見只要一想到自己在這人明白一切的情況下做了那么多事,他便情難自禁的自我羞怒著。智商無人能比的總編大人,頭一次在某種情商方面遇到了難題。如果一定要把這種惱怒通俗的描述出來,那最好的形容莫過于在籃球場運球的少年在看見自己的心上人時,偷偷給自己同伴遞了個眼色,長期共處的伙伴立刻領(lǐng)會,配合默契的讓他在心儀的女子前展現(xiàn)自己最威風的一面。瀟灑完后,少年這時還要裝作一臉無謂,找好角度故作鎮(zhèn)定的回眸一笑,讓心上人與自己眼神相通,來個柔情對視。便就在少年洋洋得意自我感覺良好的時候,有人告訴他:“嘿,小伙子,你剛剛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