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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是火。” 學者們放映另一個短視頻,仿佛在百米開外的地方拍下來的一樣,屏幕里是一處空曠的草坪,似乎是一個公園,看兩邊的建筑很像老城區,草坪中間,兩棵大樹被粗大如蟒般的藤蔓緊緊纏繞,旁邊的樹木又瘦又矮,好像被吸取所有養分一樣只剩一個光禿禿的殼子。鏡頭背后的人一聲令下,從鏡頭外向樹方向投入一顆燃|燒|彈,熊熊烈火頓時燃燒起來,植物竟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猶如指甲刮擦黑板,令人毛骨悚然,一小部分藤蔓朝鏡頭方向延伸,攝像機當即往后挪移,另一大部分藤蔓努力拍打樹上的火焰,燃燒起來的熊熊大火竟在這撲打中慢慢熄滅,鏡頭移到五百米開外,一架直升機伴著聒噪的轟鳴聲從上方掉落三顆燃|燒|彈,藤蔓們“吱吱呀呀”地燃燒殆盡。 就在此時,地面開始震動,鏡頭背后的人經過緊急討論后,又往外移五百米,沒過兩分鐘,綠色的草坪以兩棵大樹為中心,向四面八方如蚯蚓拱地般拱起比藤蔓長兩倍的根須,整個根系像兩三百條蟒蛇從黑泥土中翻出來,掏出一個巨大的坑洞,粗粗一看有二三十多具白骨,鏡頭外的人不斷抽氣,不時驚叫一聲。 直升機坡度慢慢下降,準備再扔燃燒彈,而拱出地面的根系竟有意識般向天插去,追逐著當機立斷升空逃跑的直升機,直升機被一條粗大根須擦過,在空中踉蹌一下,險些沒被其它根須拍下來,直升機索性往地面扔上二三十個燃|燒|彈,大火把整個草坪燒得有如火海,紅色的火與黑色的煙蒙住鏡頭,那“吱吱呀呀”的刮黑板聲音越發尖利,蕭雨歇不得不把耳機摘遠一點,她瞟見手機屏幕里,許多學者不知不覺捂上耳朵,臉色慘白,卻仍目不轉睛地盯著大屏幕,直到屏幕變黑。 學者們忍不住想和其他人談談自己的驚駭,耳機里充滿“嗡嗡嗡嗡”竊竊私語的聲音,站在講臺上的中年男人拍了拍手,“靜一靜,在這次實驗后,我們對花城七個城區進行調查,”大屏幕出現一張花城的地圖,看到這張地圖的那一刻,幾名學者倒抽一口涼氣——他們突然意識到,花城,被稱為景觀城市。 “我們發現,”主持會議的男人臉色凝重,他點擊一下鼠標,出現另一張圖,花城外圍墨綠,中間大范圍淺綠,有的地方深綠,市中心則是一個又一個密集的小綠點,“這是這些植物的分布狀況。” 楚歌攥著手機的手一緊。 “調查顯示,除卻市中心這一小塊,獵食者的根系幾乎全部纏繞在一起,牽一發而動全身,”耳機里的聲音沉悶得可以滴出水來,“我不得不宣布,花城,已經進入淪陷倒計時。” 第21章 危機四伏的植物園7 花城作為沿線二線城市,人口總數近千萬,想要在短時間內將他們轉移安置,幾乎是不可能的任務,對此種情形,上頭一方面尋找借口清除市中心還未長成的植物,一方面采取措施要求植物學家們盡快研究出這些植物的特性,尋找有效的打擊方法。學者們已陸陸續續舉行過多場研討會,但他們的研究進度始終未能取得突破性進展。 “這種現象,恐怕不限于花城吧?”在安靜得幾乎凝固的氛圍里,一名學者點燃香煙,猛吸一口,問,“其它城市,是不是也出現過類似情況?” 講臺上的中年男人點了點頭,“獵食者從熱帶擴散的亞熱帶和溫帶,已有不少城市發現這些植物,南部三省發現五個市已淪陷,一個三線城市在淪陷邊緣,另外我們還發現另一種被子植物,魅惑者,”屏幕上的幻燈片變換成一片又一片花田,玫瑰、向日葵、牡丹……它們全都染上一層蒙蒙的血色,外圍花瓣紅得滴血,內圍僅有幾條血絲,好像以此來分辨肥料多寡一般,讓人不敢靠近。 “凡是變異植物都有蠱惑人心的作用,而魅惑者更厲害,”來自植物園的學者播放一段小視頻,依然用一只活羊做實驗,那只活羊剛被趕到花田附近,便仿佛被什么蠱惑一般,直直朝里走,走進花田就暈了過去,被刺入枝條,二十分鐘后,與獵食者的獵食過程相仿,留下一副骨骸和皮毛。 “另外,我們在植物園內部研究的人士,幾乎每天都有學者認為這一切都是正常的,這些植物只是想要存活下去,只要不去招惹它們,就不會有危險。” “屁話!”當下就有人爆粗口,“我們就是它們的食物,你跟天敵講道理?開玩笑!” 中年男人長嘆一聲,“沒錯,如果放任不管,遲早有一天這些植物會侵占我們全部的生存空間,有些迷失的同事還能反洗腦勸回來,但還有一些同事……” 這就是他們必須補充研究隊伍的原因。 “我們提出暫時關閉植物園,但主任與兩名副主任被影響頗深,一致認為關閉植物園會產生嚴重后果,我們退讓一步,只要求關閉花田區,經過一番磋商,在紀委書記的說服下最終同意關閉花田,”植物園學者泛泛地帶過磋商過程,但其他人可以想到這些輕描淡寫下隱藏的激烈政治斗爭。 不管是國家還是家族,若是從外頭攻來,一時半會兒是滅不了的,倒是先從自己內部斗爭起來,才能一敗涂地。蕭雨歇想起前世一名長者臨終前所說的話,再看看眼前這一幕,方能體會他的意思。 不過這又有什么辦法呢,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這場會議持續兩個小時,他們也在餐館里呆了兩個小時,餐盤里的菜早已冷卻,倒是服務員沒來催過,聽完會議內容,楊植肩膀耷拉下來,嘴里嘟囔著,“這是游戲,是任務,這不是真的。” 而楚歌擰緊眉頭,半晌才自言自語般問,“你們有沒有發現,有變異植物的地方,沒有動物存在?” “獵食者吞食一切活物,”蕭雨歇自然地說,“動物也在其中。” 對人類來說,這算一個好消息。 會議室里的學者們陸陸續續離開,他們也準備結賬走人,至于那個藏起來的竊聽器,蕭雨歇用輕功潛入105會議室把它偷回來交給楚歌,也不知道他拿去干什么了。 回到家里已經快十點,她滿懷倦意地扭轉鑰匙推開房門,緊接著背后汗毛直豎,她僵在原地,右手一點一點無聲無息地將門合上,在緊閉房門的一剎那,她在夜空里聽見一聲輕輕的“吱”。 如同一陣風般,她飛快地卷下黑黢黢的樓道,攔下一輛出租車,直奔附近酒店。直到坐在出租車后座,她手臂上雞皮疙瘩才慢慢平息。 “怎么了?”好友頻道收到蕭雨歇的連環奪命call,還在往牙刷上擠牙膏的楚歌立馬接聽聲音緊繃地問,“發生什么事了?” “窗臺上的植物變異了,”她很明白那種被瞄上的感覺,“我差點被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