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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來,為什么?為什么?你看看我……” 在夢魘中掙扎,徐來的眼睛驀地睜開,眼前一片模糊,像是滴了眼藥水,她閉眸再睜開,一張雪白的紙巾按在自己的眼睛上,吸干了眼淚,隨即又被拿開。 四周一片白,天花板是白的,墻是白的,腦子也是一片空白。 “醒了?”靳時川看著她,猜到她夢到了什么,瞧她一臉恍惚,不由得問她。 徐來這才反映過來自己這是在醫院,她偏頭看向靳時川,嗓子一說話就痛,還特別嘶啞,“我怎么在醫院?” 靳時川輕輕他嘆了一口氣,沒回答她,可語氣里卻帶著淡淡的呵斥,“你也是牛逼,高燒39度多,還能堅持上完一整堂課,到底是課重要還是命重要?” “命重要。”徐來很認真的回答,就像是回答老師提出的問題似的,絕不含糊。 這一無辜的小眼神直接讓靳時川哭笑不得,他瞪了一眼徐來,繼續教育,“你也知道命重要,好好吃藥也不至于暈倒了進醫院,閑著沒事兒嚇人玩兒是吧?” 徐來瞧著靳時川難得滔滔不絕的樣子,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呃,我可以理解為你這是緊張我嗎?” “撒手。”靳時川發現徐來有個壞毛病,喜歡掐人手,她雖然沒什么多長的指甲,可那也是掐著rou的,該痛也得痛的。 這么一說徐來才下意識的看向他們倆的手,給他掐的她都不忍心看。 “那個,我這昏迷不醒的,手沒個輕重。”她反手過來把掐破皮的地方給他柔柔,笑的諂媚,“正好在醫院,要不你去上點兒藥。” 靳時川輕輕甩開徐來的手,不揉還好 ,這一揉,被揉的更痛了。 “行了,別鬧了。” “那你快回去吧,我沒什么事兒了。”徐來想著靳時川離開了,特訓基地群龍無首了不是。 靳時川明白徐來這話的意思,他開口說道:“劉旭在,放心,那群小子捅不了簍子。” “可你守著我也沒用啊,一會兒護士就得趕你走了。” “我知道。”靳時川頓了頓問她:“餓不餓,我去給你買點吃的。” 徐來盯著靳時川,一個人慣了,某一天突然有一個正好是她喜歡的人在她最需要關懷的時候對她噓寒問暖,說實話,那種感覺讓你恨不得馬上嫁了他。 患難見真情從來就不只是嘴上說說而已,雖然在現在這個社會被很多人摒棄,可是它依然存在。 她想,很想這個時候跟他說清楚。 她不想,不想再那樣跟他插科打諢下去。 靳時川見徐來愣住了,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哪兒不舒服,我去叫醫生。” 徐來笑嘻嘻的搖搖頭,望著靳時川笑道:“沒不舒服,就是太舒服了。” “燒傻了?”靳時川說著伸手在她額頭上探了探溫度,“沒事兒啊,傻笑什么?” 徐來慢慢撐起來,靳時川見狀去扶她,給她調整好位置,俯身把枕頭給她墊好,這才聽見徐來在他耳邊說:“上次你說讓我好好考慮清楚……” “嗯?”靳時川耳邊剛才是她溫柔的呼吸,伴隨著嘶啞的嗓音,他轉眸看向她,四目相對,鼻息相鄰,兩人的唇近在咫尺。 只要其中一個人勇敢一步,那兩個柔軟的雙唇就會毫無疑問的貼在了一起。 徐來也沒料到靳時川會突然回頭,她都能感覺到自己狂跳的心臟,還有似乎又升高的體溫,這次不是發燒,是發sao了吧? 相對來說靳時川到底要冷靜一些,至少面上還能保持鎮定。 他站起身來,不自覺的屈指從下往上刮了一下鼻尖,似乎在掩飾剛才的尷尬,隨即才繼續問:“你說什么?” “我說。”徐來愣怔回來,這才繼續,“就你上次說讓我考慮清楚的問題,其實我根本就不需要考慮。” 靳時川算是完全反應過來了,就是這丫頭上次大言不慚的說要追他,他讓她想清楚那件事。 后來回去,他自己都覺得奇怪,以前那些追求他的女人也說過同樣的話,可是他向來只會拒絕,抹殺任何讓對方覺得有可能的機會,而不會說什么讓考慮清楚這種模棱兩可的話。 這話他只對徐來說過。 現在再回想起來,或許在那個時候他就已經不再排斥這個丫頭了,再后來他因為這丫頭的提醒發現原來他是會為她吃醋的,而現在的他也清楚他不是完全沒有感覺的。 只不過,他有顧慮,他深知這一點。 曾經不止一個人問他:“你這么單著,真不打算結婚啊?” 他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回答:“結啊,這身軍裝就是我媳婦兒。” 大家都說他一根筋,其實他不是一根筋,而是看的通透,想得更多。 哪個男人不想找個老婆生個孩子組建幸福快樂的家庭,可是他們軍人背后的女人肩負的不是普通家庭能承受得了的心酸和苦澀。 本來一切都好好的,徐來的出現打亂了這一切。 “小丫頭,你到底知不知道我讓你想清楚的是什么?”靳時川緩了一口氣,就著椅子坐下,看向徐來。 徐來點點頭,回看男人,“我很確定我不是為了報恩,而是,我真的喜歡你,愛情的那種。” 靳時川慢慢抬眸,神色自若卻噙著認真。 他說:“我要你想的不止這個。” “還有什么?” 靳時川瞇了瞇眼睛,一雙深邃漆黑的眸子里能倒映出徐來的臉,他一字一句的對她說:“家國不兩全。” 26. 家國不兩全, 多么簡單的五個字, 可是這字里行間里卻蘊含了無數的生命之重,無數的辛酸堅忍。 靳時川見徐來沉默不語, 心中自嘲的一笑,小丫頭要的是現在, 而他卻考慮的將來,出發點已經不同了,又怎么走到一起。 “我不是你命中的那個人, 好好休息。”靳時川起身平淡的說完這句話, 轉身見護士拿著點滴瓶進來,朝她頷首側身讓人。 小護士卻紅了臉頰,說話的聲音都帶著矯揉造作,“同志,探病的時間已經過了,您是陪床還是……” “我這就走。”靳時川低沉的嗓音在這寂靜的夜里宛若手指撥動大提琴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