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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她快樂。”“好的。”我點頭答應。我無法回應她,無法給她快樂。昭已經回答了我。他們是夫妻,卻隔絕在兩個世界里,在一起,更加孤獨,更加痛苦。只要有我在,你就什么都不用擔心。也許這是我最后能夠幫你的。談話變得輕松起來,我給他講解各種顏色,想盡辦法形容、比喻,有時會因為用詞不當而尷尬,或是會心一笑。我隱隱感到猶豫、后悔,幾乎要說出口。假如事先知道,我或許會勸他放棄回國,至少不是現在,他這樣的身體,加上色盲,他怎么能去打仗呢?戰場上,他將面臨更大的危險。可事到如今已無可改變了。我已經幫他們訂了10月12日由漢堡啟程的美國郵輪皇家方舟號,他們將先到美國紐約,然后從那里,換乘去中國香港的船。再輕松的氣氛、再堅定的信念都難以掩飾聽到這個消息后,昭的震驚恍惚。這么快!昭沒有說出口,但我知道,太快了,哪怕再歸心似箭,他也無法立刻適應這突如其來的離開的消息,還有不到三周時間。“本來不需要這么急的,但是整個十月份,只有這一艘美國郵輪。現在美國還是中立國,美國郵輪相對來說是最安全的。”昭點點頭,除此之外沒有任何表示。禮拜結束了,我們往回走,母親和賴寧格太太等著呢。我們一邊走一邊說,因為找到了一個輕松自在,說不完道不盡,沒有陷阱沒有暗礁的話題,還是一個只有我們倆知道的秘密,我們興奮而熱烈地交談著,沒注意赤兔,它不知道什么時候跑到我們前面去了。事情發生在一剎那。先是急促的馬蹄聲,然后一片驚呼,突然的汽車喇叭,幾乎是同時,砰的一聲悶響,大地也震動了,刺耳的剎車聲,驚呼又起,戛然而止。我驚恐地看了一眼昭。他的目光已經從我臉上劃過,轉身沖向公路。公路上停著一輛黃色的卡車,車頭轉向右邊,而車頭的左側,也就是卡車正常行駛線路的正面,赤兔安靜地躺在地上……我在昭身后止住腳步,離著十幾米,呆呆地看著。地上沒有血,赤兔依舊那么漂亮,猶如燃燒的火焰,因為陽光,因為卡車黃色的映照,那火焰愈加明亮耀眼。可它那么安靜,它從不會這么安靜地躺著,即便在昭身邊,它也總是搖搖耳朵,甩甩尾巴,轉動身體,它總是在努力吸引昭的注意力,就像個頑皮的孩子。昭總是很注意它,很在乎它。銀劍走了以后,昭一定更關心它。昭坐在它身邊,撫摸它的額頭,跟它說話,就像在馬廄的圍欄里,在基姆湖的湖岸邊,在小溪邊的草地上。“對不起,長官……我沒看見……它突然沖出來,我來不及……”“這不能怪他,男爵先生,我們都看見了,這匹馬突然沖過來。”“是啊,是啊,它開始跟著我家的灰狗(馬名字),看起來挺好的,不知怎么,突然就發了瘋。”“我們知道它是您的馬,它是這里最漂亮的,它一直很乖,我們經常看見這位先生騎它。”“快去叫茨威格先生,他應該還在教堂里,沒走呢。”茨威格先生是鎮上的獸醫,正好也來做禮拜。卡車司機、熟悉和不熟悉的鄉里鄉親,圍著我七嘴八舌。我已經明白了,明白事情的起因,過程和結果。鄉村里汽車不多,來做禮拜的鄉里大都是走的,也有幾位坐馬車,或是騎馬,只有我是開車來的。遇上同類,赤兔興奮地湊上去。教堂在半坡上,到公路有一段很緩的下坡路。在這段下坡路上,赤兔聽到了卡車引擎聲。這種聲音,跟我的越野車不同,它只聽到過一次,就是那一次,銀劍被帶走了,被帶上了那種黃色的卡車。赤兔直起脖頸,向公路上張望,果然是黃色。這不是那輛載走銀劍的卡車,但赤兔以為是,它還以為銀劍就在卡車里……我終于分開眾人走過去。赤兔的脖頸有點粗,皮膚光滑油亮,像被吹了氣一般。它的心臟還在跳,它的眼珠還在動,眼睛睜著,瞳孔已經散大,看不見眼白,滿眼血紅。“怎么樣?”我把手按在昭的肩膀上,輕聲問道。昭沒有回答,也沒有動,他還在跟赤兔說話。茨威格先生繞到昭的對面,彎下腰去,仔細查看,搖搖頭。“是脖子斷了,我看不行了,男爵。”我點點頭,卻無力說話,實在開不了口叫昭起來。“少爺,如果……把這里交給我們吧。”是賴寧格先生,我幾乎感激地想哭。我知道不能這樣堵在公路上,周圍聚集著鄉親,已經阻礙了交通。這不僅是出于好奇,也是出于禮貌,對我的尊重。既然我在這兒,那么他們是不會先于我離開的。“昭,你知道它不行了,起來吧。”這次昭抬起頭,很平靜地看了我一眼,伸出手。“什么?”“你槍里有子彈嗎?”“有,怎么?”“給我。”我有點害怕,但昭的語氣很平靜。我拔出槍放到他手上,然后轉身,走了兩步,槍響了。☆、第十四章托付(5)馮?邁森巴赫家族已有數百年的養馬歷史,那些馬兒不僅是家族的財富,也是家族的一員,因此,莊園里有專門安葬它們的墓地,就在馬廄后面的山坡上,赤兔的父親烈日也長眠在那里。烈日是在父親中風的那天摔倒的,不久就去世了。賴寧格先生料理了烈日的后事。母親請人為烈日雕了一座大理石像。母親瞞著父親,直到雕像完成,立在烈日的墓前,母親才把這個噩耗告訴他。賴寧格先生找了幾個小伙子,把父親連同輪椅一起抬到烈日的墓前。父親在烈日的雕像前呆了很久,他不能說話,不能動,久久凝視著他的愛馬,淚水被山風吹干,再流下來,再吹干……父親是個堅強的人,母親說這是她唯一一次見到父親流淚。如同烈日一樣,賴寧格先生安排了赤兔的一切。卡車司機自愿把赤兔運到墓地,許多人幫忙把赤兔安葬在烈日的旁邊。我插不上手,無事可做,但我也沒有離開,因為昭沒離開。等大家都走了,我把手搭在昭的肩頭,輕聲說道:“你該放心了。跟父親在一起,赤兔不會害怕的。”“但它依舊會寂寞。它害怕的是寂寞。”那以后,昭每天都來看赤兔,在它墓前呆上一陣。我每天回家,盡量能趕上晚餐,實在來不及,我們便在書房,一起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