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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父親——回家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6

分卷閱讀36

    樹枝上,就連鐵絲網(wǎng)的尖刺上都積了一層純凈的,美麗的白雪。只有不斷有人走過的營中道路,積水剛結(jié)上一層薄冰,又被踩碎,落下來的雪變成了和著泥水、骯臟的半透明冰渣,始終積不起來。

我不愿意再錯過他,可是獨自呆在宿舍里,那一晚上的冰冷、孤寂又實在難熬,于是我決定通宵工作,像上次一樣,凌晨的時候回來,說不定就能在cao場邊看到他。

好大的雪啊!漫天飛舞的鵝毛大雪,似乎沒有分量,并不是從天上降下來,而是始終在這個空間里飄來蕩去,當(dāng)它碰到什么物體時,就停下了。如果碰不到,它就一直飄……一直飄……

一片雪花,碰到了我的臉,掛在我的嘴唇上。另一片雪花飄進了我的眼睛,融入我的眼淚中,給我火辣、刺痛的眼睛,帶來一絲清涼。我在雪中,站了很久,看了很久,領(lǐng)章上沿積起了一條由雪花組成的白色鑲邊,但是我什么也沒有看見。除了這漫天的大雪,什么也看不見,看不到他,連影子也沒有看到。

站在雪中,時間停滯了,或者說消失了。不覺得黎明前的天有多黑,不指望能披上美麗的朝霞,不知道天是什么時候亮的,或許根本就沒亮。

營房里有了動靜,遠(yuǎn)處傳來號令聲,炮樓上的哨兵開始換崗了,集中營新的一天馬上就要在這昏暗、寒冷、凄涼的大雪中開始了。

我趕緊向cao場中央走去,沿著那條他該走的路線,希望能夠找到他的足跡。但是沒有,大雪正像篩面粉一樣紛紛落下,層層覆蓋掉一切痕跡。我回頭看,自己身后的腳印也在迅速消失,我怎么可能還找得到它?

第三天凌晨,雪終于停了。借著路燈和探照燈,可以看見一片白色,一個銀裝素裹的世界。cao場、道路都是白的,泥濘、骯臟、血腥都被掩蓋在了下面;房頂是白的,白雪覆蓋下的屋子應(yīng)該都很暖和,其實不然;鐵絲網(wǎng)也是白的,從某一局部看,它簡直如霧松一般美麗,但是不要忘了,雪包裹下的“枝丫”是有高壓電的,絕對不能碰。不管怎樣,這是集中營最美麗的時刻,如果再能有一個雪后晴朗的早晨,一道橘色的朝霞撒上這片銀色的世界,那該多美啊……

他已經(jīng)在cao場中央站了很久了,久的看守向他喊話,并打算過去驅(qū)趕他。我揮手阻止了看守,自己向他走去。

走近了,我看見他肩頭竟有雪花。他是站了很久了,雪還沒停,他就站在這兒了。難道他會眼觀天象,知道這下了一天一夜的大雪馬上會停?如果是這樣,他就應(yīng)該看出,雪雖然停了,但是天氣并沒有放晴。

我想替他拍掉肩頭的雪,抬起手,卻沒敢伸過去,只是在他身后輕輕地說道:“回去吧,不要等了,今天太陽不會出來了。”

他的身體搖晃了一下,沒有回頭。“謝謝你,長官。”

然后,他走了。

我知道我沒有驚擾到他,先前哨兵的叫喊,他不會沒有聽見,我在雪地中走來的腳步聲,他也不會注意不到,他知道我在他身后。我對他說的那句話,語氣溫柔,與其說是命令,不如說是請求,他應(yīng)該聽得出其中的含義。

含義?天!我張大了嘴,我這才意識到:“太陽不會出來了”。他是聽了我這句話中的含義,被觸動了,才身體搖晃的。不是受驚,不是害怕,不是冷,而是失望,也可能是絕望。我不知道他會不會絕望。到什么時候?什么事?他也絕望了。

“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想沖他叫喊,向他解釋,卻開不了口,發(fā)不出聲音。我望著那個搖晃、瘦弱、遠(yuǎn)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陣悲涼。從哪一刻起,那個綠色的,驕傲的,英武的人兒從我的眼前消失了?我沒有挽留,沒有幫助他,沒有做任何努力,因為我的怯懦、自私,因為我以為他是寧折不彎的,堅不可摧的。不,他是人,再光芒四射,也沒有神的法力;再堅強不屈,也不抵狼的兇殘。我把他扔下了,把他一個人留在了狼群里。我卑鄙,我可恥,我甚至不如申克。

我沒有申克的勇氣,我連給他鼓勵的勇氣都沒有,我想叫他,讓他轉(zhuǎn)過身來,讓我安慰他,讓我再看一眼那雙如玉的眼睛。玉,中國人最珍愛的寶物,真正的無價之寶。玉溫潤、純凈,光彩奪目,玉也脆弱易碎,需要呵護,值得珍愛……

我悵然若失地低頭往回走,忽然瞥見他剛才站過的地方,雪地里有一灘殷紅。他在這里站了很久,所以血跡明顯,而前面的雪地里的腳印,有雪覆蓋,基本上看不到。

我的心揪緊了,回身再想叫他,他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

☆、第三章重生(1)

“‘太陽不會出來了’只是今天,我只是說今天。”整整一天,再加整個晚上,我心里反復(fù)念叨著這句話,仿佛這樣,他就真的可以聽見似的。也許是我杞人憂天了,也許這只是他在集中營里糟糕而普通的一天。但是他離去的時候:身影搖晃了,顯得那么虛弱、疲憊;頭低下了,不再期待那黎明的曙光;回答太平靜了,仿佛一切都無所謂。在醫(yī)院給他診治的時候,他還會緊張,會悲傷,會發(fā)抖,而現(xiàn)在……

我的心一直揪著,一直抖著,我覺得自己快發(fā)心臟病了。我像往常一樣去了實驗室,把自己關(guān)在里面。因為軍銜和工作的特殊性,沒有人會來打攪我,除了恩斯特。今天,他正好有自己的事兒要忙,無暇顧及我。我不吃,不喝,不睡,我沒法工作,沒法休息,我不能思考,不能判斷,我心里只有他,眼前只有他。回到宿舍,從黃昏到黎明,我?guī)缀踉诖扒罢玖耸€小時,眼睛沒有閉過一會兒,腳沒有挪動半步,既沒有看到他來,也沒有看到他走。我越來越惶恐,越來越不安。我感到呼吸困難,渾身是汗。我用力推開窗子,向著空中無聲地呼喚:你在哪兒?今天太陽出來了,你看見了嗎?你看見今天的朝霞了嗎?

我醒來的時候,恩斯特坐在床邊。

“可醒了!你怎么回事?嚇?biāo)牢伊恕!?/br>
我想撐起身子,恩斯特伸手按住我。“別動,好好躺著。”

“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了?”我茫然地環(huán)顧四周,這是我的宿舍,我躺在自己的床上,但是恩斯特為什么這么緊張。

“怎么了?你問我?我還要問你呢。早上我路過門口,聽到里面‘哐啷’一聲,想進來,可是門被鎖了,怎么敲也敲不開,最后是去找了軍士長,拿到鑰匙,才開了門。你知道,當(dāng)時可把我嚇壞了,窗戶大開,屋子里冷得跟冰窖似的,椅子也翻倒了,你躺在地上,不省人事。要不是我進來及時,你真的有可能就此一命嗚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