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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時機地湊上來,急切地叫道:“為先生的身體快些好。”我心里咯噔一下,沒想到保羅會這樣說,難道我們四個人中真正惦記著父親的竟是他。尷尬不止是一瞬間的事,我們點頭,碰杯,歡笑。接著,我看見維爾馬分得很開的眉頭皺在了一起,然后又分開。約瑟夫把自己的杯子重新斟滿,舉起來,慢慢地喝干,酒杯放下時,他的臉已微微泛紅,眼睛似醉酒般氤氳著水光。保羅肯定是察覺到自己的話產生了影響,埋下頭去,專心地對付起面前盤子里的烤rou來。“這酒真不錯,是哪一年的?”我給三人重新斟上酒,晃動杯子,看著里面淡黃色的透明液體,強迫自己把思緒集中到品酒上。“這是前年的,那年葡萄很好,是大年。”維爾馬切了一大塊烤rou放在我盤里,見約瑟夫沒回答,就自己說:“今年的葡萄也不錯,酒應該也很好,過幾天開一桶嘗嘗。”以為自己已經沒有什么胃口了,卻不曾想當把一塊烤得外焦里嫩的豬rou放進嘴里,當美味的汁液撫摸味蕾,當濃郁的香氣縈繞鼻尖的時候,我忽然覺得饑腸轆轆。這才記起今天一天,除了在飛機上喝了幾杯咖啡外,幾乎沒吃過其他東西,于是我便大快朵頤起來,其實是借此度過此刻的尷尬。“慢點吃,海因茨,沒人跟你搶。”我知道她這樣說的時候,就是想要聽到夸獎,于是便說:“真是太好吃了,維爾馬,你的廚藝好像又進步了。”我吃一塊rou,喝一口酒,沖維爾馬露出最迷人的笑容。我對自己的舉止吃相很有自信,那可是奶奶從小教出來的,不論什么時候都是溫文爾雅,瀟灑得體的。“也就是你才這么說。”維爾馬輕輕地嘆了口氣,眼角掃了一下約瑟夫。“我說的是事實啊,只不過有人不善表達罷了,對吧,約瑟夫。”“啊?什么?”聽到我叫他,約瑟夫茫然地抬起頭,根本不知道我們在說什么。維爾馬沒好氣地把一塊烤rou扔進他盤子里,“算了,沒什么。”她無奈地揮揮手,掉過頭,專注地看著我,“說說,我的乖乖,你在日本是怎么過的?你吃什么?聽說那里的人吃得很少,個兒很矮。你能吃飽嗎?”我大笑。“當然吃得飽,不然,我會這樣健壯嗎?”然后,我給維爾馬說起在日本的生活,那里的見聞趣事。不知道約瑟夫有沒有在聽,總之,他始終沒有插話,只是默默地吃飯,喝酒,還不時地看一眼墻上的掛鐘。六點不到十分鐘的時候,約瑟夫作勢起身,維爾馬忙對他擺擺手,搶先站起來。“我來弄。”約瑟夫還是站了起來。他在櫥柜里拿了個白色盒子,從中取出一袋銀色鋁箔包裝的東西,然后把盒子遞給我。“這是醫生建議先生吃的,說是對他很重要。”我接過盒子,看上面的標簽,原來是“高能營養合劑”,而且是短肽的。父親是肝癌晚期,已經沒有了正常的消化吸收功能,加上化療之后,毫無胃口,身體及其虛弱,營養支持就成了一切的基礎。這種短肽、氨基酸合劑可以直接被小腸吸收,提供人體所需營養,這樣一小袋可以提供500卡的熱量,一個病人一天用上四到六袋就足夠他的營養所需了。難怪他能夠堅持這么久,原來有這么好的東西。“這是短肽、氨基酸合劑,可以直接被人體吸收,確實是很好的東西,才上市不久。”我把盒子還給約瑟夫,“只是口味不太好,他愿意吃嗎?”我不禁搖頭表示懷疑。父親從小養尊處優,對食物一向挑剔。而這種高能營養合劑,將美味的蛋白質分解成短肽和氨基酸后,那味道就不敢恭維了。維爾馬剪開鋁箔包裝袋,把里面的灰白色粉末倒在一個大號的馬克杯里,沖上開水,用打蛋器攪拌著。“誰說不是,就他那脾氣,哪里肯乖乖地吃這玩意兒,也就約瑟夫能夠治得了他。”“是嗎?那太好了,他一天能吃多少?有五、六袋嗎?”“要是那樣就好了。但他一般一天只能吃三袋,最好的時候也就吃四袋,還得連哄帶騙的。”維爾馬把馬克杯遞給約瑟夫,表情復雜地看了他一眼。約瑟夫接過杯子,像檢查似地用湯勺舀起杯子里的糊狀液體,再讓它慢慢流下。液體已經調得很均勻了,見不到任何粉團或疙瘩。約瑟夫這才把杯子放到托盤上,維爾馬擺上一直保著溫的焦糖布丁,都用擦得锃亮的不銹鋼罩子罩上,再放上餐具和暖瓶。`“你們吃吧,我去去就來。”約瑟夫終于笑了笑,端起托盤,從通往餐廳的門走出去。維爾馬給我一份焦糖布丁,我轉手遞給坐在身邊的保羅,只見他站起來沖到水池邊,把頭伸到水龍頭下,用手掬了些水使勁擦著油乎乎的嘴巴。我把布丁放在他的位置上,維爾馬卻說:“你自己吃吧,不用給他,他現在可顧不上。”“給我留著,我一會兒回來要吃的。”保羅一邊叫著,用袖子把臉蹭干,一邊追著約瑟夫跑了出去。“行,給你留著,”維爾馬又給我分了一份蘋果派,嘴里嘀咕著。“我以為你光想著他呢,原來還是沒忘了吃啊。”“保羅總這樣嗎?他好像很喜歡我父親。”在維爾馬收拾東西的時候,我問道。我有些好奇,父親應該是很難相處的,也許他真的改變了。“是啊,我不知道該怎樣看待這件事,是該高興呢,還是該憂慮?”“怎么說?”五年前,維爾馬的兒子托馬斯和妻子妮娜離婚了。起初保羅是跟著母親的,后來,妮娜重新結了婚,丈夫被派去南美工作,她要跟著去,保羅卻不愿意,大概壓根就不樂意母親再婚,所以鬧得很兇,最后妮娜實在沒辦法,只得來求托馬斯。但托馬斯是海員,沒法帶孩子,就把保羅送到莊園來了。這些,約瑟夫都寫信告訴過我。維爾馬端著她自己的那份布丁坐了下來,圓圓的屁股把實木圈椅兩邊扶手間的空間都填滿了。“保羅剛來的時候簡直是個野孩子,到處闖禍,誰的話都不聽。那些日子,幾乎天天都有人來告狀,學校老師,同學家長,還有鄰居,搞得我是焦頭爛額……正當我和約瑟夫一籌莫展的時候,發生了一件事,打那以后,保羅慢慢地改變了。”“是我父親?”維爾馬吃著布丁,邊吃邊說。“對。開始,我盡量讓保羅避開你父親,你父親從來不喜歡孩子,真的不敢想象他見到保羅時,臉上會是個什么表情。可是那天,保羅還是闖了個大禍。他踢足球,把花房的房頂砸壞了。事情還這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