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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隱情也是易如反掌。所以, 他一定是一早就知道了紀南聚的身體狀況, 并且一直與紀南聚有所聯系。 董昊焱看到路黎的眼角已經有點潮濕了。不過,她好像并沒有感覺到。他從西服口袋里拿出自己慣用的手帕巾,遞給了她。路黎看了他一眼, 默默地接了過去。董昊焱摸了摸她凌亂的頭發,說道:“其實,我是不贊成他瞞你的。無論如何,我覺得沒有什么是兩個相愛的人不能一起攜手面對的,即使是他的死亡。在我看來,薄情比死亡更令人難過。” 董昊焱嘆了一口氣,繼續說:“但是他不想讓你知道。我尊重他的選擇。不過我始終覺得□□的兩個人,不管因為什么原因,都是不該將兩人之間的愛撕扯干盡。哪怕人不在了,愛也依舊是溫暖的。所以,我建議他給你留點話。我是想著,至少,不要讓你們之間的感情結束得太過于蒼白?!?/br> 他轉過身,朝外邊打了個手勢。他的一個助理很快送過來了一個密封的信封。路黎看著董昊焱手上的信封,上頭空無一字。她沒有伸手去接。董昊焱笑了笑,問道:“你就不想看一看嗎?” 路黎靜靜地看著空白的信封,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她移開目光,繼續看著起伏的江面。 “那就再在我這兒放段時間吧。等哪一日,你想看了,再來找我?!倍混托χ鴵u了搖信封,道:“不過那個時候,你要想再拿回這封信,可就不是白拿的了?!?/br> 路黎聽了,轉過頭來不解地看著他。看著董昊焱意味不明的目光,她想了想,還是從他手上取走了信封?!斑€是我自己來保存吧,就不勞煩董先生了。” ** 路黎與董棟路一起去墓園看了路爸。這也是她確定身世后第一次來看路爸。站在墓碑前,路黎不由地想著,當年老路究竟是怎么樣的一種心情。 娶了朝思暮想的女孩做了妻子,視他人的骨rou為己出。對孩子盡心盡責,呵護有加。最后,還因為這個孩子,葬送了性命。 老路這一生,過得實在是太過于不值了。她的老路,她最愛的老路,也最愛她的老路。路黎真想沖回到三十幾年前,趕在老路與母親結婚前去阻止他。路黎朦朧了淚眼,輕聲道:“爸爸,你真是個傻瓜?!?/br> 回家的路上,董棟路一路感慨著。最后,他問路黎:“姐,如果當初你跟我們一起去了羅馬,這一切會不會都不一樣了呢?”他說道:“如果當初你也去了羅馬,那么你就不會遇見姐夫了。也就不會有這后來的許多事。咱爸依舊是在初中里教著書,我們時?;貋砜此?,時常像現在我跟你一樣住在一起。姐夫或許也不會有事,他會娶一個溫柔賢淑的妻子,生一堆可愛的寶寶。你呢,你也不會這么難過。你的丈夫,可能是白人黃人黑人,日本人澳大利亞人意大利人加拿大人。作為一個名媛淑女,你嫁得一定不會差?!?/br> 路黎垂下了眼簾。過了一會兒,她緩緩說道:“曾經,我想著,如果那次南聚沒有來找我或者我沒有送他回酒店,那么爸爸也不會出車禍,一切會不會就不一樣了。后來用了很多年我才想明白,這世界上哪有這么多的如果啊,我們所擁有的,只是當下。那些如果,永遠都無法發生。只可惜,我明白得太晚了,才會生生地虛度了那么多年?!?/br> ** 周四晚上,路黎帶著安安去紀家吃晚飯。晚飯過后,紀媽陪安安搭著積木,路黎與紀爸隨意聊著幾句。轉眼就到了九點,紀媽有些舍不得,猶豫再三還是說道:“小黎,天色也不早了。你看,安安也已經睡著了。不如今晚你們就留下來歇息吧?!?/br> 紀媽沒有想到,路黎竟然點頭了。她趕緊起身笑道:“那我這就給你鋪床去。被子前兩天才曬過的,房間也一直有打掃。都跟你們以前時候是一模一樣的?!?/br> 路黎微微笑著,沒有攔她。到如今,所有的客套都是沒有意思的。 九點對于路黎來說,時間還早得很。于是,她就去二樓的書房坐了坐。這個家里一共有兩間書房,一樓那間是紀爸的,上頭這間是紀南聚的。她與紀南聚婚后,雖然不大回來住,但這間書房她還是比較熟悉的。 這里承載了許多她與紀南聚婚后的小情/事。單單比背書,就不下二三十次。路黎取了本脂硯齋批注的紅樓夢下來看了一會兒,起身換書的時候,她看到了書架上那本暗紅色的。 這是中學時期,她怎么也讀不下來的一本書。人名的繁復,令她頭疼的不行。而這本書,是他們度蜜月的時候,逛書店買的。那時候,紀南聚笑著對她說:“就讓我陪著你,走過這百年的孤獨。”誰曾想到,那個說要陪著她走過百年孤獨的人,如今,卻連骨頭都沒有了。 路黎苦笑了一下,先將紅樓夢塞回書架上,然后取出這本。她順手一番,一張水墨畫的書簽翩躚掉了出來。路黎趕緊伸手去抓,卻還是慢了。書簽掉落到了地毯上。她彎腰拾起一看,上頭竟還有幾行字。是紀南聚的字跡,路黎認得。 “在一片漆黑、毫無光亮的地方,永永遠遠地睡下去,從此沒有悲傷,亦無快樂。沒有想念,沒有思戀,感知不到彷徨,感知不到恐懼。也,沒有你?!?/br> 無疑,這是他在與她離婚之后的那段獨自熬著的日子里寫下的。路黎不禁想象著,那個時候,紀南聚究竟是怎么樣的一種心情呢? 她想到了那封信。那封前幾日從董昊焱手上取過來的信,她一直帶在身邊。路黎立馬出了書房,到客廳找自己的手包。手包是一下子就看到了??墒瞧刹磺?,她竟然忘了,自己今天特意換了個包帶出門的。 也來不及細想了,路黎這就出了門,直奔家中。 客廳里,董棟路正與陸向穆一起打著游戲,看到路黎急沖沖地回來,問道:“姐,安安呢?你把我的小外甥留在紀家了?” 路黎沒有理會他,只顧著沖進了房間里。黑色的手提包在衣帽柜里安靜地躺著。路黎拿起包,從里頭翻出了那個信封。董棟路進來了,關切地問道:“姐,怎么了?” 路黎深吸了一口氣,緊緊盯著信封,沒有看他,只說:“你先出去,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幫我把門帶上。” 董棟路見她面色凝重地盯著那個信封,也就朝信封多看了兩眼。然后,他應道:“嗯,好的。姐你有事就叫我。”說罷,他就關門出去了。 董棟路回到客廳里。陸向穆問他:“路黎怎么了?” 他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 陸向穆說:“怕還是因為紀南聚的事情?!?/br> 董棟路揶揄道:“你是不是喜歡著我姐呢?如今姐夫不在了,你加把油,我姐說不定就是你的了?!?/br> 陸向穆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