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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地拿起一份文件,邊翻看邊說:“你覺得一個離婚后的女人會捏造自己在婚內出軌這樣不光彩的事情嗎?” 這下子,肖漆成是徹底無話可說了。 小陳送咖啡進來,又出去了。紀南聚的助理Lucy進來與他談了半個小時的案子,然后也出去了。肖漆成就一直站在一旁默默看著,直到小陳又一次進來,換了肖漆成那杯冷掉的咖啡又出去了以后,他站到紀南聚辦公桌的正對面,說:“南聚,你變了。這幾個月,你變得好快、變得好多,讓我感覺到好陌生?!?/br> “是嗎?”紀南聚放下筆,笑著看向肖漆成:“我也發現了我自己的變化。我越來越成熟、越來越穩重。迄今為止,我對我自己的這些變化都很滿意。” 肖漆成看著他深不可測的眼眸,唏噓道:“還記得大學那會兒我們寢室六個人一起通宵看球喝啤酒嗎?再后來,你、我、還有江月,我們三個人常常待在一起打球,有的時候打得實在太累了,就躺在籃球場上過一夜。自從去年你和小黎分開后,你私底下就再也沒有跟我們出來過了。” 紀南聚笑道:“是啊,不過你看看我們的業績,看看我們的單股漲幅,看來我這段日子以來的努力還是卓有成效的啊?!?/br> 陸江月也來了。 紀南聚說:“我和阿成正在討論公司的業績,可真是巧,你也是來一起討論的嗎?” 陸江月看了一眼肖漆成,然后對紀南聚說:“晚上的飯局我陪你一起去。” 電梯里,肖漆成問陸江月:“你剛才看我的那一眼是什么意思?還是說你有什么話是當著我的面不能說的?” “我有什么話是當著你的面不能說的?”陸江月坦然道:“那今晚的飯局我們一起去?!?/br> “好啊?!毙て岢闪粢庵懡碌谋砬?,后者波瀾不驚。肖漆成嘆了一口氣,“算了算了,我是看出來了,你們現在不一樣了,都是成功人士了。” “你不就是因為小黎的事情么?”陸江月瞟了他一眼,“你連自己的感情都還處理不好,就別添亂了。這種事情哪能在辦公室里說?還拉著那么長的一張臉。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兩兄弟為情反目呢?!?/br> “為情反目?我的Ange是不會喜歡紀南聚的!況且紀南聚他現在整個人都陰森森的,活像是從棺材里拉出來的似的。”肖漆成瞄了瞄陸江月,問道:“誒,我說你該不會是因為小黎沒有幫你追秦梓巖,所以你這小子一直懷恨在心吧?” “幼稚。” “哈哈,被我說中了所以惱羞成怒了?”肖漆成笑道:“偷偷告訴你,秦梓巖也懷上了?!鼻罔鲙r是半年前結的婚,嫁的是初戀,一個她十九歲時愛過的白人律師。她結婚那天,沒有邀請紀南聚,連帶著紀南聚身邊的好友也都沒有邀請。自然,肖漆成和陸江月也不在賓客之列。 但是秦梓巖舉行婚禮那天,陸江月還是去了。他對路黎說:“好久沒見了,正好有這個機會,我就飛過來看看你們。畢竟朋友一場。” 巧合地是,回國的時候,陸江月在航班上遇到了蘇棱。蘇棱不認得他,他卻知道蘇棱。 蘇棱如今是國內新一代漫畫家中的翹楚,作品幾乎部部爆紅。陸江月知道這些也是一個偶然的機會:他在友人家里看到友人meimei正在追的一本漫畫,隨手翻了翻,合上的時候就看到了封面上蘇棱的名字;事后他在網上一查,這個蘇棱,果然就是秦梓巖喜歡過的那個男孩子。 陸江月說:“你就是當紅的漫畫家蘇棱先生是嗎?我有個meimei很喜歡你的作品。有本我看過幾頁,畫得確實很好?!?/br> 蘇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早期的漫畫過于追求畫面的唯美而忽視了故事的邏輯性,見笑了。” “蘇先生此次去美國是看朋友嗎?” 陸江月以為蘇棱也是參加完秦梓巖的婚禮回來,因為他自己只在婚禮上待了一小會兒,所以沒有看到蘇棱也很正常。但是哪想蘇棱笑道:“不是,我剛過去參加了動漫展。先生您是去看望朋友的?” “是啊,”陸江月微微一笑,“有個朋友結婚?!?/br> 陸江月沒有在蘇棱面前提起秦梓巖,他不知道蘇棱是否知曉秦梓巖的婚事。不過他想,蘇棱應該是知道的罷。陸江月是羨慕蘇棱的,這個男孩子曾被秦梓巖深深地喜歡過,只可惜,這個年輕的男孩子他不懂得珍惜。 然而,又何謂珍惜?如若真的不愛,勉強下去苦的就不止一個人了。就像紀南聚和路黎,彼此守候了這么些年,到頭來還不是發現愛已不再?莫不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不在一起的時候,心心念念;終于到了一起,卻慢慢厭倦——大抵這是人性中一種與生俱來的缺陷吧? 興許,不過是因為愛得不夠。 第61章 番外-秋草離-5 到了陽春四月,董璐璐結婚, 路黎回來參加她的婚禮。正好陸向穆也在H市談生意。經不住他的軟磨硬泡, 路黎只好答應陪他參加SHINE集團董事長與新婚妻子的私人派對。在派對上, 她遇到了紀南聚。 挽著他的,是近兩年人氣大增的一個新生代女演員, 二十剛出頭,正是青春貌美的年紀。他二人走在一起,很是登對。 紀南聚也看到了她, 于是就攜女伴來與她以及陸向穆舉杯。他說:“路小姐, 好久不見?!?/br> 路黎淺笑:“紀總, 幸會?!?/br> 陸向穆飲啜后,朝女演員笑道:“紀總的這位女伴真是非常漂亮, 不知道鄙人是否有這個榮幸, 留一下小姐的聯系方式呢?” 二人互留了聯系方式。紀南聚笑道:“那路小姐、陸總, 我們先失陪了。” 路黎頷首微笑, 看著他與挽著他的女孩子走去了另一個方向,與一位老者舉杯交談。整場下來, 路黎并未看到他與女伴有何親昵的舉動, 但正是因為這樣, 她才愈加地明白, 紀南聚是真的放下了。 那么, 她也早就應該放下的。 這么些日子了,她總是佯裝自己早已全部放下,然而到了此刻, 方是終于卸下了所有的過往。 而這,也是路黎最后一次見到紀南聚。 回美國后過了小半年,路黎接到了肖漆成打過來的越洋電話。路黎早在兩個月前就從紐約搬到了西雅圖。入了秋,西雅圖的綿綿細雨漸漸猖狂起來。這日天空難得露了陽光,路黎推著小車與安安在落滿楓葉的小徑上散步,賞著色彩斑駁絢麗的紅楓與嬌艷欲滴的山茶花。 肖漆成的電話就這么闖了進來。 他的呼吸有些沉重。他說:“小黎,南聚沒了。” 安安揮動的手臂要去抓楓葉。路黎親了親他的臉頰來安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