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在黃昏中斯嘉麗堅定的背影中結(jié)束了。

    路黎說：“我想起了twice的一首歌, 就叫, 林夕填的詞。歌詞里有一句——無緣和最喜愛一吻, 有幸，有不幸。”

    紀南聚低頭親吻了她的額頭, 道：“我們是多么的幸運, 沒有戰(zhàn)火, 沒有誤會, 沒有錯過。”

    窗外的雪下得小了一些，能朦朦朧朧地看到遠處的山脈。月色明凈怡人。月光旖旎, 群山歇在了美好的夜色中。

    路黎枕著紀南聚的手臂, “南聚, 我覺得我們好像都已經(jīng)變成老爺爺老太太了。我覺得這樣的日子真好。”她問道：“這家私人酒店你是怎么找到的啊？服務真的是沒話說, 面面俱到, 而且讓人感覺好像這個世界里只有我們兩個人似的。我太喜歡這種感覺了！”

    紀南聚摸著她的長發(fā)，“如果你喜歡，以后我們每年冬天都來住上兩天。”他笑了兩聲, 說道：“最好啊，你趕緊生個孩子，我們盡快培養(yǎng)他，把公司交給他之后我就能多多陪著你啦。你看，爸現(xiàn)在就天天在家陪著媽，真是讓人嫉妒死了。”

    路黎移了移身子，將腦袋埋到紀南聚胸前，嘟囔道：“你說說你，出來度假還做不完的事情。又要看文件又要開會的，什么時候才能真正地閑下來啊。”

    紀南聚笑道：“這不是快到年末了嘛，實在沒有辦法。不過啊，明天就空下來了。今天有個會本來是安排到明天開的，特意調(diào)的時間。既然要玩啊，自然是要陪著你好好玩才是。”

    路黎探起腦袋，看著他，問道：“真的？”

    紀南聚笑著親了親她的嘴角，“何時騙過你了。”

    “那可是多了去了。”路黎復又躺好，十分舒坦。

    **

    大早上，冬天的霧氣氤氳繚繞，萬物迷蒙。路黎趴在落飄窗前等霧氣散去。不多久，那霧氣就散得差不多了，露出來一個銀裝素裹的世界。她高興地跳起來，去拉紀南聚起床，“南聚，霧散了，我們出去走走吧！”

    路黎穿好了羊絨衫后不想穿羽絨服，卻被紀南聚逼得非辦法。她一再央道：“我就出去走一圈，很快的。穿這么厚，還怎么玩啊！”

    紀南聚自然是不肯讓步的。他說道：“你再不穿上，我可就走了啊。要是不穿，你就待在這屋子里，繼續(xù)趴到玻璃窗上去看吧。我呢，就在外頭堆雪人給你看，這樣也是挺好的。你說呢？”

    “唉，你真是欺負人。”路黎埋怨了兩句，最后還是心不甘情不愿地穿上了羽絨服。紀南聚又傾身過來給她帶上了加絨的毛線帽和厚實的棉手套。路黎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紀南聚將她裹成了一個粽子。真是好氣啊。

    白雪仿佛覆蓋住了整個世界。石路小道上也有積著厚厚的白雪，踩上去咯吱咯吱地作響。路黎昨天在屋里悶了一整天了，現(xiàn)在聽到這咯吱的響聲，別提有多高興了。于是，她就一個勁地往前踩著。紀南聚見狀，忙大跨一步趕上她，抓緊她帶著厚厚棉手套的手，囑咐道：“慢一點，小心摔著了。”

    因為裹了厚厚的羽絨服、羽絨褲的緣故，路黎感覺自己行動起來特別得笨拙遲緩。紀南聚雖說也穿了羽絨服出來，帶他那件明顯就比路黎那件薄上許多。路黎看著紀南聚十分自便的手腳，不滿地嘟囔道：“你就會欺負我。自己穿得，可是比我薄了了一倍哩！”

    紀南聚笑道：“我這本來是想給你個機會關(guān)心關(guān)心我，所以才穿了件薄的羽絨服。哪想到，你一門心思全在門外頭，一點都沒有注意到我穿了什么。這可真是令人傷心啊，小黎。”

    路黎被他說得啞口無言，“哼”了一聲，就不去理會他。路黎十分認真地踩著雪，右手被紀南聚牢牢牽著。

    天空放了晴，陽光灑落下來。遠處裹著白雪衣裳的群山錯落而列，山脈連綿起伏，粉妝玉砌。旁邊的樹木，枝椏上俱是都壓著積雪。

    路黎想要掙開紀南聚，卻被他攥得更緊了。她無奈地說：“南聚，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松開，讓我摸摸這雪。”紀南聚笑著松開了手。路黎跑到樹下，蹲了下來，脫了棉手套隨意丟在一邊，雙手扒開了一點地面上的積雪。撥開了一部分表面的積雪后，她挖了點放到嘴里嘗了嘗，沁人心脾。她回頭朝紀南聚笑道：“南聚，你說，我們抓些雪回去煮茶好不好？”

    待紀南聚走過來也蹲了下來，路黎順勢抓起一把雪就拍到了他的嘴上。看著一臉懵逼的紀南聚，路黎大笑著躲開了去。

    被偷襲了的紀南聚，自是不甘示弱，抓起手邊的積雪揉成了雪球就朝路黎投擲過去。路黎縱情地歡笑著，雖然裹了厚厚的一身，但還是輕松地躲過了襲擊。紀南聚于是也脫了手套，一手抓一個雪球，連番攻擊。路黎一邊躲閃著，一邊彎腰抓雪球回擊。

    跑了一陣，打了一陣，路黎的十指都僵硬了。他們這一路打鬧，不知不覺已經(jīng)來到了湖邊。湖面結(jié)著一層厚厚的冰。路黎雙手手掌抬到下巴的位置，嘴里呵著氣。紀南聚的大手直接就過來握住了她的兩只手，輕輕揉搓著，然后他將包裹著路黎的小手的大手伸進了路黎的羽絨服口袋里。

    路黎斜眼看他，問道：“不應該是伸你口袋里去嗎？”

    紀南聚說：“你的羽絨服厚，比我的暖和得多。”

    路黎感覺到自己的小臉被凍得有些發(fā)癢，想要撓一撓。紀南聚看了出來，問她：“臉凍到了？”路黎點點頭，接著就被紀南聚的口水噴了滿面。

    她不由地閉上了眼睛，顫抖著聲音道：“紀南聚，你呵氣就呵氣，能不能不要往我臉上……吐口水……”路黎聽到了他的笑聲，緊接著他的嘴唇就不由分說地壓了下來。

    路黎熱烈地回應著。她的腦海里想起了高一那會兒他們第一次親吻的時候。那時候年紀小，只是輕輕地吻一下，直到上了大學，他們才有了如現(xiàn)在這般擁吻的體會。

    他們一路跑過來的歪歪扭扭的腳印，刻在了雪地里。天空蔚藍得讓人想要飛起來，周遭萬籟俱寂。淡金色的陽光籠罩著潔白的茫茫雪地，空氣似乎暖和了起來，沒有方才那么冰冷了。

    經(jīng)過一番熱吻，雙方氣息都亂得不行。

    紀南聚邊喘氣邊笑道：“回去后一定要好好健身，好好練肺活量。”路黎邊喘氣邊表示贊同：“可憋死我了。”

    紀南聚和路黎回到屋里，正有兩個工作人員在擦玻璃窗上的冰花。路黎沖了阿華田給他們喝，問了問酒店這邊四季的景致。吃午飯的時候，她就跟紀南聚說：“這邊真的好舒坦，你給爸媽預約個旅程吧。讓二老也過來享受享受。爸媽都懂茶道，又會生活，來這兒肯定開心。”

    “媽比你還嬌氣，受不得一點寒。等我們回去，再問問二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