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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還是把白清玨送到了市里的醫院。白清玨一直沒醒過,白巖和林玉華守在白清玨床前看著鹽水一滴一滴流進他的血管。“別擔心了,只是發燒而已,清玨會好起來的。”“怎么不擔心,都四十度了,肺燒壞了怎么辦!”“這不是及時送到醫院了嘛,你看你忙活了一晚上也沒好好睡覺,要不在這兒睡會兒吧。”白巖似乎忘了自己也一直沒睡好,“你睡吧,有事我叫你。”看林玉華睡下了,白巖坐了一會兒,突然想起白清玨這樣子是沒辦法回學校上課了,得向學校請個假。白清玨的手機沒帶在身上,無法打電話跟學校請假,看來得親自跑一趟學校。去LEMON的途中白巖順便給自己也請了假,到了學校,白巖說明來意后盡職盡責的門衛也沒為難他就放他進去了。白巖問了幾個學生,沒想到居然這么容易就找到了系主任辦公室。系主任很貼心地準了白清玨一個星期的假,還直夸白清玨工作認真,白巖很高興,更油然而生一股自豪感。拜別系主任后白巖便離開系主任辦公室,剛關上門,一抬頭便看到隔壁出來個男人——高高的個子,俊美的五官,清冷的面容,還有一頭長發。那男人正朝著樓梯口走去,白巖站在原地努力回想在哪里見過他。“是他!”白巖突然想起來,前段時間去拿素材的時候在路上堵車,有個男人亂變道被刮花了車跟他吵起來,就是這個人見義勇為揍了那個男人一頓!想到這里,白巖趕緊追了上去。路過那人出來的地方時,白巖瞟了一眼門牌,上面寫著“董事會議室”。上次見面的時候白巖就覺得這個男人器宇不凡,看他言行舉止都透露出一股高貴氣息,想必是一位成功人士。LEMON要新建一個室外游泳池,這種小事直接在電話里講就行的,但唐離選擇親自跑來一趟。聽完校長的匯報,唐離二話不說答應撥出四百萬費用,接著便有意無意問起有關學校老師的事情。校長不卑不亢地向唐離發表了自己的看法,于是唐離提議,每個季度都評選一次最受學生歡迎老師獎,獲獎的老師將有額外獎金。這個建議很不錯,校長當場應了下來,并決定本季度就開始實施。唐離對校長的做法很滿意,便隨口問了問有沒有合適的人選。校長想了想,報了幾個系的推薦人選,說到數學系的時候,唐離終于聽到了“白清玨”三個字。“說起來數學系的這位白老師已經生病好幾天了,但是還堅持上課。雖然是新來的老師,但他在學生中最受歡迎。我也見過他幾次,確實是個謙和有禮的人,所以對他印象比較深。”“嗯,這樣的老師確實很難得。”唐離敷衍了一句,就借口有事先行離開了。心中卻因為校長的話而郁結不已,怎么會生病了,生病了還上什么課,裝什么清高!董事會議室在四樓,LEMON每棟超過三樓的教學樓都安裝有電梯,但唐離不喜歡密閉空間,除非超過十樓,否則他絕不搭電梯。唐離板著張臉出了會議室,才走到三樓拐角處,就聽得后面有人喊:“小伙子等一下。”唐離停下腳步,轉身看向聲音的來源,微微瞇起了眼睛,冷峻的面容上頓時盈起一絲淡淡的笑意:“請問是你叫我嗎?”白巖走上前去,“是我是我,小伙子還真的是你!你還記得我嗎,我們見過的,你還幫我揍了一個無賴。”唐離作沉思狀,半晌之后恍然大悟道:“我記得你,你是這所學校的老師嗎?”“我不是,我兒子是,不過他今天生病了,我來給他請假。”白巖細細打量唐離,越看越覺得唐離一表人才。唐離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薄薄的嘴唇幾乎要抿成一條線。“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一定要好好休養。”白巖和唐離一邊下樓一邊攀談,聽到唐離這么說,白巖嘆了口氣,“唉,感冒了好幾天,吃藥也不見好,昨晚還發高燒,我和我老伴兒忙活了一晚上好不容易退燒了,今早起來又發高燒,可把我們嚇壞了。”“發高燒?”唐離的眉頭越皺越緊,言語中不自覺流露出急切,白巖聽出來些許,不過他沒在意。“現在天這么冷,希望貴公子趕快康復。”“借你吉言,趕快好起來吧。”出了教學樓,唐離跟白巖告別之后就開車走了,白巖看了一眼唐離的車,感嘆這個人真是年輕有為。唐離回到公司,手里的文件卻一頁都看不下去。感冒了還敢去上課,真是不想要命了!本來身子就不好還敢發高燒,遲早把腦子燒壞了!唐離越想越生氣,到后來干脆把文件往辦公桌上一拍,“你死了算了!”話是這么說,還是拿起電話撥了內線出去:“叫陳周上來。”白清玨還沒醒,偶爾會醒來,但都是處于半昏迷狀態。林玉華今天也請了假,白清玨現在這個樣子林玉華實在放心不下。白巖回來時林玉華正在給白清玨掖被子,見林玉華仿佛一夜之間老了幾歲,白巖心疼地攬住林玉華的肩膀把她按到凳子上坐下:“你別cao心了,睡覺去,我來。”“孩子他爸......”林玉華認命似的吐出四個字,白巖心里一沉,因為林玉華只要這樣叫他就代表要發生什么事。“清玨雖然一直沒醒過,但我聽到他在喃喃念著什么,我聽了好多遍才聽清,他在叫一個人的名字。”不用說也知道這個名字是屬于誰的,林玉華見過這個人,也知道他叫唐離,但白巖沒見過。“這幾個月來清玨從來不敢在我們面前說起有關他和那個男人的事,只有在昏迷的時候才敢喊出那個男人的名字。清玨活得太辛苦了,我們那樣做真的是為他好嗎?”白巖閉著嘴沉默不語,攬著林玉華的手上隱隱露出青筋。下午四點多,白清玨終于緩緩睜開雙眼。睡久了腦子很暈,他睜著眼靜躺了會兒才動了動脖子。這里是......病房?白清玨想起身,卻牽動了手背上的針。順著針管往上看,似乎是一瓶新掛上的鹽水。怎么每次感冒都要到輸液的地步,這身子骨還真是連小區里每天跳廣場舞的大媽都不如了。這是一間普通病房,病房里十二張床位,但加上白清玨一共就五個病人。口渴得厲害,好想喝水,但杯子在離床一米開外的桌柜上,白清玨只能挪過去一點才能夠到。“清玨你醒了,你別動,我來!”林玉華臉凍得通紅,像是外出了一趟。看到林玉華手里拎著的保溫杯,白清玨才確定她是剛從外面回來。白清玨捧著水杯喝了幾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