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務必要講給你聽……”羅嘯聲一愣,猛然扭頭望向雷霆,雷霆兩指夾著香煙,輕輕招手,露出一個挑釁的笑容。“……聽說有人通過劉局長的牽線,與張副市長接上了頭,在興隆街三十六號皇家私房菜,送出一副贗品古畫。轉頭拍賣會上,便以九百五十萬的高價買了回來,這筆錢人不知鬼不覺,盡數進了市長大人的腰包。接著十二月三號,在B市與城建處趙處長……”“夠了!”幾粒豆大的汗珠順著羅嘯聲額角流了下來,此刻也顧不得失態,重重將手機摜到桌上。糾結許久,才有氣無力地表態道:“雷堂主……比我更有才干,我選他!”雷霆故意裝出副吃驚的樣子,夸張地咧大嘴巴:“哈,哈哈,我還真是……不敢當??!”深吸一口香煙,昂頭,吐出一串工整漂亮的煙圈兒。又有手機響起,這次換做了細爺。他早已察覺今日蹊蹺,一上來便充滿敵意:“你是什么人?”刀師爺以柔克剛:“細叔稍安勿躁。我是什么人,并沒要緊,要緊的是,岑天亮是什么人……”細爺神色當即一滯,迅速掃視全場,不易察覺地瞄了眼羅嘯聲,見其毫無異狀,才略為安心,又轉頭看向雷霆,正對上一副笑里藏刀的狠辣目光,便沒敢多做言語。刀師爺一字一句嘆道:“天亮少爺倒是很不容易,也頗為沉得住氣。當年岑家遭人暗算,天明少爺被綁架受傷,連男人最重要的器官都保不住了。為求安全,二太太和天亮少爺只好被秘密安置在臺灣。這些年老爸受的委屈,他倒盡數看在眼里,于是化名阿Paul,單槍匹馬跟在仇人身邊。先是通過懲治蚊仔的事,將羅家的秘密透露給雷老板,又在胡玉珍的事情上,故意打著羅家旗號去酒廊留下線索,終于挑起丁爺、崔放對羅家的不滿,更是借助紐約一行,偷偷毀掉了遺囑!當然,這些事雷老板是沒精力也沒必要去插手的,只不過,要是現在透露給羅嘯聲,又不知他會做出什么舉動來呢?這魚死網破的慘狀,還真教人不忍目睹啊!不如,讓我打給他試試……”細爺臉色白了幾分,忽然,羅嘯聲放在桌上的手機微微震動了起來。即便聲音幾不可聞,于細爺耳中,卻如驚雷激蕩。“我……”細爺吐出一個字,狠狠咽了口吐沫,“我支持……雷堂主……”手機震動應聲而止。刀師爺功成身退,撂下話筒耳麥,心滿意足地靠上椅背。又展開折扇對著丁冉吹吹風,示意他可以安心了。丁冉卻臉色不好:“原來阿PAUL是細爺的兒子。為什么沒人跟我說?”“你不知道?”刀刀也很驚訝,轉念一想,又了然了,“這些事老板怎么舍得讓你跟著cao心,哪怕你身上瘦去一斤rou,老板每天都不知道要偷偷罵娘多少回!”有了這幾個最具分量的支持,底下小魚小蝦們便再無異議。“既然如此,”七爺拍板定論,“那么雷堂主,就請上座吧!或者,我該稱呼你一聲會長了!”雷霆四平八位地站起身,緩緩走向桌首:“七爺抬舉,丁爺待我恩重如山,我只是暫時代他打理遺留事務。害死丁爺的兇手一日不除,晚輩可不敢妄言‘會長’二字。”擦肩而過之際,七爺笑呵呵輕聲贊許:“這紅山港的金蝶貝,果然盛產上等珍珠!”“那也要感謝慧眼識珠的人才行!”雷霆大方一笑,威嚴落座,遙遙望向最末端曾經屬于自己的角落,沉默片刻,朗聲說道:“諸位,客氣話不多說了,現在就來談正事吧……”丁冉窩在座椅里,有些出神地望著畫面中充滿王者之氣的雷霆,忽然臉色大變,叫了聲“不好!”推開車門向外沖去……86、夫夫矛盾...關于丁爺、細爺和丁太太三人之間的秘辛,丁冉在很小的時候無意間聽仙姨與人八卦時說起過。二十出頭的丁太太,是東區歡場中有名的金鳳凰,人漂亮,性格也活潑,一頭濃密的大波浪卷發如緞子般閃亮。那時的丁爺已經在天王里混出些名堂,出出入入頗有些大哥派頭。第一次見到丁太太,他便發下豪言壯語,這是他的女人,認定了!然而彼時青春少艾的丁太太卻并不太中意氣質略顯土氣的丁爺,反而對跟在他身邊打扮入時、作風洋派的阿細青眼相加。結拜弟兄之中,細爺是老幺,靠著幾個哥哥提攜才磕磕絆絆站穩了腳跟,自然不敢明目張膽與丁爺鬧翻。那時他們都還年輕人,多少會有些“不愛江山愛美人”的傻氣。細爺耐不住相思煎熬,悄悄與丁太太計劃,要收拾行李跑路去舊金山發展,想躲出丁爺的勢力范圍,過起神仙眷侶的小日子。事情不知怎么敗露了,丁爺帶著人一路圍追堵截,到底把丁太太搶回了家,軟禁起來。細爺雖然不甘,卻沒本事上門搶人。最初丁太太對于丁爺的強取豪奪很是抗拒,整日哭鬧。但不管她如何發脾氣使性子,丁爺都是一如既往地關懷備至,除了不許她離開,其余的,只要能提出來,丁爺拼盡全力也要辦到。一來二去,丁太太的心終于軟化了,慢慢被丁爺的真誠和柔情打動,直至最后結為夫婦,生下丁大小姐。曾經為了女人差點反目成仇的兄弟倆,雖然表面總是和和氣氣,心里到底橫著根刺。丁爺上位之后,眼見細爺準備大展拳腳,難免顧忌,于是私下授意羅家打壓細爺。更是在天明被綁架受傷的那件事上,蓄意包庇了羅氏兄弟。嫌隙與矛盾就是這樣,最初總是輕微了,起于一些邊邊角角的小事,無奈許多年下來,你一拳我一腳,日積月累,彼此算計防備,終于筑成深仇大恨。從刀師爺口中得知了阿Paul竟是細爺兒子,丁冉吃驚不小。之前那些盤根錯節、摸不著頭緒的謎案也都可以解釋了。這明明是攥在手里的一副好牌,為什么心中還覺得不安呢?丁冉是個很容易對“未知”和“改變”感到恐懼的人,生性敏感而悲觀,甚至帶點神經質。正因為這樣,他總是能比別人更快嗅到危險的存在。細爺多少年來忍辱負重,不惜親生兒子以身犯險,唯一的目的便是報仇,報傷子之愁,絕后之仇,也要報這些年被打壓排擠之仇,他怎肯輕易放手?這一遭受到雷霆威脅,投出違心一票。為了保證兒子安全,他一定會立刻發出指令,通知阿Paul離開羅家。而這位Paul哥是個心思縝密、手段毒辣的人,做過那么多損害羅家利益的事,一旦他驟然離去,羅家叔侄也不是傻子,自然會將前前后后的賬目一筆筆翻出來。他應該很清楚,羅家不會放過他。這種時候,總要握點籌碼在手里以求自保。思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