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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在威脅雷霆說,再敢不計后果在大庭廣眾之下做什么出格舉動,就讓你嘗嘗丁氏鐵拳的滋味!忽然一個極不尋常的光點從兩人身上一掃而過,轉(zhuǎn)眼消失。丁冉臉色突變,一把將雷霆扯到身后保護(hù)起來,并警覺地盯住了周邊幾個視覺死角。雷霆被他一系列的舉動搞得瞬間緊張起來,兩人戒備半天,最終什么都沒有發(fā)生。想想這一大串疑神疑鬼的表現(xiàn),雷霆自己先笑了:“我看你是和唐尼混久了,得了同一種病。光斑嘛,難道一定是狙擊鏡,也可能是路過的摩托車后視鏡,或者哪個角落里愛美的女孩子在擺弄化妝鏡。”丁冉緊抿著嘴唇,沒說話。或許真是自己小題大做了吧。可直覺中,那種隱隱的焦慮不安卻是千真萬確的,一切看起來順風(fēng)順?biāo)钟姓l知道,在那些看不見的角落里,會不會潛伏著危險的惡鬼,在等待時機(jī),跳出來狠狠咬上一口呢。剛才清澈而透明的晴空一角,忽然緩緩飄來一朵濃重的烏云,悄無聲息地遮蓋住了午后和煦的暖陽,雨要來了……東島市中心的某間高級公寓里頭,本土歌手胡玉珍小姐結(jié)束了一檔電臺節(jié)目的錄制,風(fēng)塵仆仆趕回家中。外頭天色陰沉,似乎大雨將至。反正獨自在家無所顧忌,她索性三兩下脫光全部衣物,徹底放松了下來。沖了杯養(yǎng)顏茶,咕咚咚喝下,又哼著歌開始必不可少的卸妝程序。摘下一應(yīng)金銀首飾,除去夸張的假睫毛,抹掉鮮艷欲滴的口紅,潔面乳畫著圈揉搓幾下再清水洗凈,一張臉通透起來,重新恢復(fù)了恬靜淡雅的本來面目。對著鏡子擺了幾個姿勢左右觀瞧,暗暗給自己打了個高分。畢竟才二十出頭,青春就是本錢。丁爺不喜歡不要緊,世上多得是什么張王李趙各種爺。像她這種貧苦人家出身的女孩,一路從漁村闖到大城市,脫了斗笠放下褲腳,換上了錦衣華服,靠的不就是那幾分姿色?她其實不貪心,飛上枝頭變鳳凰那種好事,怎么會落到個胸大無腦、連中學(xué)都沒念完的人身上。不過是找到個靠得住的金主,讓父母弟妹衣食無憂罷了。如果這個金主再對她有那么哪怕一丁點兒的真心,簡直就是上天眷顧了。忽然,鏡子里自己的影像晃悠著,變作了兩個。可能是昨晚沒睡好吧,胡玉珍搖了搖腦袋,眩暈感愈發(fā)強(qiáng)烈,身體疲憊難耐,幾乎支撐不住,就要癱倒在地了。不知從哪里躍出一個人影,輕巧接住了她,轉(zhuǎn)身送進(jìn)浴缸里面。巨大的恐懼使胡玉珍汗毛根根豎立起來,想逃脫,可全身已經(jīng)麻痹了,想呼救,卻連一個字都發(fā)不出,只能徒勞地瞪大雙眼,勉強(qiáng)呼吸。迷迷糊糊間,任由對方木偶一樣擺放好姿勢,理順頭發(fā),放滿溫水。又掏出把锃亮的手術(shù)刀,照著左腕白皙皮膚下微微跳動著的位置,精準(zhǔn)劃開。血呼啦涌出,傷口被浸沒到了水里,片刻功夫,滿眼鮮紅。觸覺已經(jīng)消失了,感受不到疼痛,卻能夠清晰地感覺到生命從手腕猙獰的傷口中迅速流逝。我不甘心!我才二十幾歲,怎么能死!世界那么大,有多少好東西沒看過沒吃過沒用過沒玩過,有多少好日子等著我去享受去揮霍,我要活著,讓我活著吧!我還沒有,還沒有找到一個……哪怕只有那么一丁點兒……對我真心的人呢……淚水模糊了視線,她眼中最后的畫面,是那兇手?jǐn)[放了一封不知內(nèi)容的遺書在桌上之后,悄然帶上的房門。憋悶許久的大雨終于撲簌落下,潑灑在窗子上,流淌出一片迷蒙水幕……刀師爺坐在外島自家的寬敞書房中,閉目沉思。地面上鋪著古色古香的蒲席,觸手輕軟。案上供著一爐清香,煙霧裊裊,滿室禪機(jī)。滿月酒之后,丁冉偷偷說起了那日無意中聽到細(xì)爺父子間的離奇對話。正巧他在細(xì)爺身邊安插有人手,便順勢查探了一下,誰知真的諸多蹊蹺。細(xì)爺?shù)膬蓚€孫子,都是一個姓秦的臺灣女人生的。細(xì)爺對兩個孩子非常疼愛,對孩子的母親也照顧有加。這女人是懷孕后住進(jìn)岑家的,可她與天明似乎并不是一對。兩人平日分住樓上樓下,見面沒什么交流,偶爾說上幾句話,也都是客客氣氣的。關(guān)于天明的健康狀況,并沒查到什么詳細(xì)的資料,他身邊不缺女人,卻沒交過什么正式的女朋友。那方面正常與否,一時也無從考證。細(xì)爺在社團(tuán)一直扮演著不聲不響的庸才角色。可據(jù)七爺透露,當(dāng)年的岑阿細(xì)并非如此。是什么讓他一蹶不振,甘愿默默無聞呢?這一切和他的兒子天明又有什么關(guān)系?還有那兩個來歷不明孩子……這一切看似家事,卻又有什么地方不大對勁。刀師爺痛恨這種感覺,聰明智慧如自己,怎么可以有事情看不透、想不通呢!風(fēng)更疾了,呼啦啦卷積起碩大的雨點,猛烈砸向地面、建筑、門窗、樹木,咚咚作響……丁非懷抱著樣樣,輕輕晃動身體,哼著曲子。小家伙剛剛吃飽,正心滿意足地呼呼大睡著,臉蛋紅撲撲,偶爾還砸吧砸吧小巧水嫩的嘴巴。抱著女兒回到房間,羅嘯聲正在打電話。嗯嗯哈哈應(yīng)答一通,神情有些煩悶。丁非小心詢問丈夫:“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嗎?”羅嘯聲皺皺眉頭:“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剛剛警察局打電話來說,醫(yī)院可能進(jìn)了賊,觸動了警鈴。也不知道保全都是干什么吃的。二叔二嬸出國去度假,那邊也沒有管事的人,看來我得過去一趟看看,畢竟也是自己家的產(chǎn)業(yè)嘛。”丁非略想了一下,輕笑道:“都說病急亂投醫(yī),原來賊急了,也亂投醫(yī)。這未免也太愚蠢了,醫(yī)院里頭能有多少現(xiàn)金,想偷都沒得偷。就是有些高級器械,他又不懂哪個值錢。”“真偷了錢去倒不擔(dān)心,就怕這小賊什么也不懂,將進(jìn)口儀器偷出去當(dāng)廢鐵賣了,那樣的話,二叔非氣吐血不可。”羅嘯聲也跟著笑了起來。鋪天蓋地的嘩嘩聲震顫著耳膜,大雨好似天頂傾瀉而出的洪水,要將這個世界徹底沖刷干凈……丁爺坐在書房里,破天荒抽起了煙。煙缸早已滿滿都是煙頭,許多是才抽幾口便掐滅的。沒辦法,縱然是一輩子做了無數(shù)重要決定的人,事關(guān)重大,也有猶豫不決的時候。深思熟慮,反復(fù)考量,足足兩小時之久,丁爺終于抓起面前的電話。飛快按下兩個鍵,又停住了。現(xiàn)在是本地時間晚上八點,那么紐約應(yīng)該是早上七點左右,這個時間去打擾伯格律師,或許不大好。頓了一會,又將話筒輕輕掛上。再等等,再等等……“篤篤篤”,敲門聲響起,隨后權(quán)叔輕手輕腳走了進(jìn)來,遞上一打文件到丁爺面前:“先生,這些是剛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