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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求很高啊,好吧,那在你心目中,什么樣的長相算是漂亮呢?”“林青霞!”雷霆脫口而出。“張柏芝!”阿堅在前座上閑閑插嘴。笑珍那點不悅瞬間煙消云散了,她湊到雷霆耳邊,擋住嘴巴笑嘻嘻小聲詢問道:“雷霆啊,你,有女朋友嗎?”雷霆趕緊搖了搖頭,仿佛要洗清什么犯罪嫌疑一般。這倒是再笑珍意料之中的,于是趁熱打鐵:“那你有喜歡的人了嗎?”“喜歡的人?”雷霆黝黑兇悍的臉孔“轟”一下漲紅起來,眼神躲躲閃閃,“其實……什么喜不喜歡的……我也鬧不清,”他胡亂揉搓著顫巍巍的卷毛,鼓起勇氣求教道,“到底怎么樣,算是喜歡呢?”雖然笑珍早已斷定雷霆是個外表冷酷內心單純的人,卻沒想到竟是如此純正的白紙一張。她咯咯咯機靈一笑:“聽老爸手底下人說,你的槍法可好了,不如你教我射擊,我做你的愛情導師,如何?”雷霆濃眉擰了擰,傻傻點頭應允:“成交!”后視鏡里,阿堅緊張而充滿期待地豎起了耳朵,不時瞄過一眼,迫不及待旁聽一下這難得的情感講座。自從十幾歲懷抱著對“浩南哥”、“山雞哥”們的美好憧憬,只身來到里島,還從沒嘗試過什么腥風血雨中的愛戀,更加沒有遇到過屬于自己的“小結巴”或者“丁瑤”。笑珍清清喉嚨,拿出她研究莎士比亞的腔調,一字一句耐心傳授道:“其實喜歡一個人呢,有很多表現,比如你每天一起床,睜開眼睛,自然而然就會想到他……”雷霆努力回憶著自己早上起床的情景。當他帶著煩躁的睡意,迷迷糊糊睜開眼,第一個看見的,總是床頭那盒存放了十年之久,先發霉、后變硬、最終成了石塊狀的齊記蛋撻。這仿佛是個儀式,每天提醒著自己曾經犯下的錯誤,提醒他記得,還有人需要他去彌補和守護。“……總是擔心他,牽掛他,一天見不到他就不安,好像缺少了什么……”笑珍循循善誘著。在雷霆孤零零的童年里,有仇恨、憤怒、不平,也有感謝、高興、暢快。卻從不知什么是擔心、牽掛和不安。因為那時,他的世界里只有自己一個人。直到后來,卷毛狗遇到了瘦皮猴,一切都不同了。他的全部心神一分為二,有一半,放在了對方身上。其間形單影只的十年,對他來說,竟好像空白一樣。那人受傷住院,那人跟在他身后沖入混戰之中,那人獨自騎上機車去射殺崔炎,那人被丁爺質疑……每次每次,都比他親身涉險更加痛苦難熬。“……當你喜歡上一個人的時候,總是不自覺被他吸引。見到他,就會精神興奮,心跳加速,想到他,就會覺得溫暖。甚至他的一句話,一個眼神,都會讓你欣喜異?!?/br>那到底是什么,總能在暴躁的時刻讓自己很快安定下來?總是不經意之間浮現于眼前?總會無數次在他夢里循環播放?對,是笑容,就是那些旁人難得一見、卻獨獨展露于他面前的美妙笑容——眼神幽幽撇過來,眉目彎彎,嘴角俏皮地上挑,露出一口整齊閃亮的小白牙——醫院短暫分別,那人笑著提議:“記得后巷賣甜品的齊叔嗎?最近忽然很懷念,去找找吧,找到了咱們一起去吃?!?/br>明月山頂,兩人亭子中躲雨,那人笑著牽起自己的手:“快走!”丁爺壽宴,自己盛裝出席,彬彬有禮,那人笑著認同:“你及格了?!?/br>大戰前夕,表明只進不退的決心之后,那人笑著點頭:“從今以后,這也是我的選擇?!?/br>刺殺崔炎,為了誰去動手爭執不下,那人笑著開解:“雷霆,一輩子很短,說好一起玩兒,就要玩到盡興?!?/br>……雷霆發現,自己太需要那人的笑容了——哪怕不是笑容,哪怕是瞪眼、不耐、煩躁,都讓人甘之如飴,不可或缺。“……喜歡一個人,就是想盡一切辦法,要使他幸福,快樂,沒有煩惱。想一輩子和他生活在一起……”雷霆永遠也不會忘記,因為他的貧窮,一無所有,才需要那人拿出零花錢幫他買新鞋子,才會為了區區一盒蛋撻,耽誤了生死攸關的一刻鐘。他告誡自己,一定要足夠富有,足夠強大,足夠有能力來保護那個人,讓其不必再受自己牽連,不必再為自己憂慮。未來會怎么樣,會和誰生活在一起,他都沒想過。但有一點,雷霆知道,他所居住的地方,不管多大多豪華,都只是一間房子而已,只有那個人存在房子,才能稱之為——家!雷霆平生第一次顯露出了心事重重的樣子,他懵懵懂懂地輕聲自語:“要是這樣的話,我貌似……有喜歡的人了?!?/br>剛被刀刀送到家門口的丁冉,毫無來由地,猛打了個大噴嚏。笑珍下車之后,雷霆和阿堅都安靜無話。車子行駛的路線變得有些詭異,七扭八歪,阿堅手中的方向盤轉動得毫無章法,有兩次,還差點闖了紅燈。直到被雷霆揮起鐵拳敲了一記之后,阿堅才暫時恢復了正常。有驚無險開到家,一進門,雷霆就看到阿堅臉色蒼白,滿頭都是虛汗,趕緊詢問:“怎么了這是?”阿堅五官糾結,語無倫次地說道:完了,完了!雷哥,我戀愛了……我好像喜歡上花姨了!”“花姨?是誰呀?”雷霆一頭霧水。阿堅眼望著窗外沉寂的夜空,失神地說:“花姨就是你家樓下賣腸粉的那個?!?/br>“什么?”雷霆瞬間有點短路。“唉……”阿堅惆悵地嘆息,“聽了陸小姐的話,我很肯定自己就是戀愛了。我每天一睜開眼,就會想到她,一天不光顧她,就覺得少了點什么。有時她給多一塊腸粉我,或是舀多一勺醬汁,我都覺得無比幸福。其實我一直在擔心,要是你搬家去了金水灣,就再沒機會吃到她的腸粉了……”這個夜晚丁冉失眠了。雖然他嘴里死撐著說不會吃醋,心里卻止不住悶悶的。一閉上眼睛,眼前就不斷回放著雷霆與笑珍有說有笑的畫面。雷霆是屬于他的,并且是他獨有的,這一點丁冉很篤定??捎袝r候,自己的東西借別人把玩幾下,總還是會不舒服。就這樣翻來覆去,一直到凌晨,仍舊無法入睡。想起來走走,或做點什么放松情緒,可一起身,大腦就像注滿了水銀般沉重而混沌,只能重重跌回床上。第二天,丁冉感冒了。渾身酸痛,頭疼欲裂,微微有些低燒。丁爺趕緊叫了醫生來,又是打針又是吃藥,一通折騰之后,感冒的癥狀絲毫沒有減輕,連喉嚨也腫了起來,發不出聲音,喝水都困難。暈暈乎乎躺了一天,時睡時醒。一個夢中斷,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