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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幫忙添置上。沒頭沒腦向刀刀咨詢了一大通法律問題之后,丁冉來到沉浸在虛擬世界里激戰著的兩匹馬面前,食指敲了敲電視機頂殼,大馬小馬極不情愿地將目光從屏幕移到了丁冉臉上,丁冉一擺下巴,示意二人隨他進房去。大馬沒說什么,乖乖起了身,小馬無奈地嘿呦了一聲,也苦著臉跟了過去。雷霆在一旁看著,心里納悶得很:按道理,以他的暴躁性格,誰敢惹惱了他,會被連珠炮似的指著鼻子從頭罵到腳,稍不順意,還會拳腳招呼,幫會中的兄弟都忌憚他幾分,偏偏大馬小馬卻一點兒都不怕他。反而是丁冉,話少,聲音也輕,常常一兩個字往外蹦,甚至有時候連表情都懶得做,可他一個動作,兩匹馬就乖乖聽命了。大馬的床頭小桌上,滿滿都是書,枕邊放著本梵高自傳。丁冉隱約記得,上次來的時候,同樣的位置放著本。他發現,大馬偏愛一些人文歷史和傳記方面的書籍,這對于他的年紀來說,略嫌深沉了些。而小馬的世界就明快多了,架子上擺著大大小小的游戲手辦,墻壁上貼著球星的簽名海報,籃球、啞鈴和網球拍都塞在床腳,臟兮兮一團。丁冉掏出兩張卡片樣的東西,看了看,分別遞給兄弟倆。大馬先接了去,打開來,是張千元面值的書店提貨券,他歡歡喜喜道了聲:“謝謝冉哥。”小馬一見是書券,立時沒了興趣,支支吾吾不愿接。丁冉不耐煩地“嘖”了一聲,他才抽了過去。隨手打開一看,臉上立刻樂開了花,雖然同樣是提貨券,內容卻截然不同,里面標注的是一雙限量版球鞋。上次他只在飯桌上充滿艷羨地隨口提了一下,就被丁冉暗暗記下了。小馬揮舞著兩手大叫:“啊,冉哥!你太了解我的心意了,最愛你了!”沖上來就要抱丁冉,被丁冉嫌棄地一把推開,他倒毫不介意,興高采烈向對阿堅、刀刀們顯擺去了。相對于毛毛躁躁的小馬來說,丁冉和斯文細致的大馬稍微能多說上兩句話。他隨手翻著大馬桌上的書問:“功課能跟上嗎?”“還好,只是……”大馬猶豫著說,“羅莎文的同學家里都很有背景,好像不太容易相處。不知道應該怎么做,才能盡快融入他們之中。”丁冉一愣,眨巴著眼睛望了望天,沒說話。他也只是在好多年前念過幾天小學,說到與同學相處的技巧,他恐怕連大馬都不如。對于回答不出的問題,按慣例只裝作沒聽見。沉默了一會,丁冉忽然打定了什么主意:“大馬,交給你個任務……”大馬嚴肅而恭敬地聽著。放開蹄子撒了一圈歡兒的小馬剛走到門口,聽見丁冉要交代任務給大馬,好奇地伏在門板上聽了一陣,越聽臉上的神情越幸災樂禍,他風風火火跑到雷霆面前報信道:“霆仔哥!霆仔哥!冉哥給大馬布置任務了,說要給你制定個學習計劃,讓大馬教你國文和英文!”“誒?”雷霆的眼睛瞪得溜圓,國文倒也算了,說到英文,連字母到底是二十六個還是二十八個他都沒搞明白過。小馬一臉同情地說:“冉哥說了,要求你每個月讀一本書,讀什么由大馬規定,但不許是帶圖的。”“誒?”雷霆仔細回憶了一下,他所看過的稱得上是書的東西里面,還真大多是帶圖的。小馬晃了晃腦袋,撇撇嘴:“恩,冉哥還說了,讓大馬給你講授影響世界的一百個名人,要知道那些知名藝術家以及他們的代表作,聽音樂只能聽古典音樂,他們倆噢,還給你列了單子呢……”“誒?”雷霆求助地望向了刀刀和阿堅,那兩人極有默契地專注于棋盤上,視他如無物。雷霆費解,我一個混黑社會的,為什么要去聽他媽的古典音樂?“cao!”他情不自禁一拳砸在桌子上,將棋盤里的棋子震得四處飛濺。阿堅極為嚴肅地抗議著:“雷哥,你在出拳的時候能不能預先通知一下,你看,被你攪亂了,這一局還沒分勝負呢,下棋如果分不出勝負的話……”他的話還沒說完,刀刀已經將棋局重新擺回了未受破壞之前的樣子,這回換阿堅傻眼了:“誒?”晚上眾人沒敢明目張膽出去招搖,正值風口浪尖,稍一高調都會引人嫌疑,于是只在雷霆家里簡單慶祝了一下。飯后雷霆本想送丁冉回家,丁冉見他喝了不少,就沒答應,自己叫了車子。還沒到丁宅大門口,就看到羅嘯聲的車遠遠停在了前面。車門大開著,羅嘯聲和他的司機合力從后座上攙了個人出來。丁冉本不想湊熱鬧,又覺得被扶著的人有些眼熟,走上前一看,原來是丁非,她不知喝了多少酒,東倒西歪,爛醉如泥。羅嘯聲見了突然出現的丁冉,趕緊解釋道:“阿冉來得正好,照顧下你jiejie吧。我也是半路遇見的,她醉得厲害,一個人差點就睡在馬路邊了。”丁非眼神迷離,嘴角帶著癲狂地笑容,對著羅嘯聲的胸口拍拍打打:“衰人!讓你不理我!讓你對我發脾氣!打你打你打你!哈哈……”羅嘯聲十分為難地看著丁冉:“別誤會,我可并沒對阿非做什么,不知誰這么大膽,給了丁大小姐氣受,她現在,唉,有點認不出人來了。”丁冉并沒深究,默默上去,拉過丁非的一條胳膊扛在肩頭,一手摟住丁非的腰,帶著她磕磕絆絆進門去了。羅嘯聲目送著姐弟倆的背影,久久沒有離去。丁非依舊不老實,又揮起拳頭沖著丁冉捶上去:“男人都不是好東西,自私鬼,都只想自己!讓你對我發脾氣!讓你發脾氣!”丁冉兩只手都用來架住丁非,無處閃躲,眼眶上挨了一拳頭,又酸又漲,差點沒流出眼淚來。明日早上起來,想必會有一只眼睛是青的……那還真是太難看以及丟臉了。這樣想著,心里一陣氣憤,幾乎要將人甩出去。被這么一鬧,仙姨聽見動靜跑了出來,看見姐弟倆的慘狀,趕緊過來幫忙攙扶,嘴里一疊聲地哎呦著:“阿非啊,這是怎么啦?怎么醉成這個樣子?阿冉,你jiejie怎么喝了這么多酒啊?”丁冉正沒好氣:“問她自己!”丁非迷迷糊糊被人搬動著,頭靠在丁冉頸窩間,呼出濃烈的酒氣,丁冉不得不盡可能將頭偏向一邊。忽然,丁非一彎腰,“哇”地一聲嘔了出來,粉紅色的粘稠物稀稀拉拉攤了一地,有幾滴還濺在了丁冉的鞋面上。仙姨趕緊叫人來收拾,丁冉越是不想看,越是不自覺看到那烏糟糟的一團,一股參雜了酒和胃液的濁氣拼命往他鼻孔里鉆。丁冉無法控制地干嘔了起來。那一刻,他死的心都有了,恨恨地想,如果眼前人是雷霆該有多好,那樣的話,就可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