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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自己的血rou,在兒子前進的道路上,鋪好每一方石塊,竭盡所能,讓他走得舒服一些。在楚家學琴的那些年里,每每大家呼啦一聲跑出門去,像小鳥一樣撒著歡地沖向小公園,玩著各種臟兮兮鬧哄哄卻歡樂無比的游戲,只有他,羨慕地看一眼大家的背影,轉過頭孤獨地繼續將全部心思傾注在黑白琴鍵上。每次被老師表揚,就發自內心地高興,每次看到向安被表揚,就不得不付出更多的努力。別人可以打球、瘋跑、看漫畫、玩電玩、吃零食、談戀愛,對于他來說,全部的生活就是沒完沒了的練琴。付出這么多,還有什么理由不讓他成功呢?。離開劇院的時候,杜俊華在門口看到了程榆。很顯然,程榆是故意在等他,一見他出來,就掛著張不冷不熱的笑臉,戲弄般地問:“杜老師,我送你的卡片,收到了嗎?”杜俊華明白他的用意,緩緩擠出一絲笑容:“我已經按照你的意愿,推掉了代言和演出,前頭那幾次頒獎禮,也故意回避了。難道這樣,還不夠嗎?”程榆得意大笑:“不夠,遠遠不夠,我想要的,是將你打回原形,永不翻身。”說完,氣勢昂揚地踩著高跟鞋大步離去。杜俊華愣愣站在原地,望著程榆賭氣似的背影,長長嘆了口氣。氣息在冬日的寒風中,變成一片朦朧的蒼白。開車回去的路上,再一次看到程榆的身影。她獨自一個人站在路邊,不知是在等人還是攔不到出租車。有一瞬間,杜俊華想,如果此刻猛踩油門沖過去,將那人碾在車輪下,就再不用受其擺布了吧。隨即他被自己這個瘋狂的想法嚇到了。用一個錯誤去彌補另一個錯誤,只會愈陷愈深難以回頭。向安是這樣,夏橋是這樣,季臨更是這樣。他所能做的,只有等待吧。等待自己種下的惡因,結出罪孽的果實。元旦期間,羅勁松將楚mama接回了家。最開始,楚mama對于自己和敬川不回家,而是去別人家過節頗為不情愿。向寧對她說:“這個姓羅的,他是個可憐人。從小沒有mama,后來老爸也死了。每次過節,總是孤單一個。咱們就來做做好事,陪陪他,讓他也感受一下家庭的溫暖,好不好?”楚mama便欣然應允了。她還吵著想見安安,向寧只好繼續胡扯說,向安和花兒去參加冬令營了,不能在家過節。楚mama念叨幾次之后,也就罷了。一進羅家的門,楚mama便立刻受到了兩條大狗的熱烈歡迎,兩只狗學足了主人善于阿諛奉承、溜須拍馬的本領,比著賽地對楚mama搖頭晃腦、又親又拱,只要楚mama一坐定,就立刻湊過去往她懷里鉆。有時候楚mama在說話,沒功夫理他們,狗兒們就用大鼻子將楚mama的手往上一挑,待那手被挑到本空之后,大腦袋立刻伸到下面,手便自然而然落到了它們頭頂,也就只好順勢撫摸起來了。這些小把戲把楚mama的一顆心搞得軟乎乎麻酥酥的。羅勁松在廚房里一邊準備吃食,一邊對在他身后東吃一塊西啃一口的楚向寧說:“阿和寶妞還是有用的,你看我岳母,都笑成一朵花了。”楚向寧嘴里塞得滿滿地,口齒不清地表示認同:“嗯,比它們臭爹有用!”誰知這話被楚mama聽見了,遠遠反駁道:“說誰呢?我可不給你當岳母!我就一個小兒子,沒女兒。就算有閨女,也不嫁給你,你看你都多老了!”楚向寧聽見,噗噗笑了起來,嘴里的東西噴了羅勁松一臉。這時羅勁松的手機響了,楚向寧跑去給他取了來,羅勁松舉起沾滿油污的手,示意沒辦法接,讓向寧代他接聽。楚向寧趕緊將嘴里東西咽干凈,笑瞇瞇對著手機說:“喂,你好,哪位?”“羅勁松,我是劉競!”電話里傳來一個男子沙啞的聲音。“我不是羅勁松,他在……”對方似乎喝了酒,并沒顧及他說什么,只一味惡狠狠地說:“你真絕,我他媽還以為你是真心想交我這個朋友了呢。競爭歸競爭,下套拿人就未免太卑鄙了。不過你且記著,這一遭兒我早晚會還回去。你怎么對付我,就別怪我怎么對付你!”隨即啪一聲掛斷了電話。楚向寧收回手機,看了會屏幕,又看了看哼著小曲煎炒烹炸著的羅勁松,心里不知被什么東西堵了一下,悶悶的。花兒羅勁松見楚向寧接電話之后呆了一陣,關切地問:“誰呀?”楚向寧皺皺眉:“是那個劉競,恐嚇你說要對付你……”不等他說完,羅勁松扭過頭去在向寧唇親了一下:“嗯,紅燒口條味兒不錯!”楚向寧沒心思跟他貧嘴,略有些憂慮地問:“這人現在怎么樣了?”羅勁松輕描淡寫地說:“徹底栽了,幾千萬就這么打了水漂。還不算其他為了競標做前期準備而投入的資金。嗨,甭管那些個了,心若在,夢就在,大不了從頭再來。”說完,學著劉歡的樣子狠狠向后甩了甩頭發。楚向寧扁扁嘴,不情愿地笑了一下。放寒假的時候,羅勁松帶著楚向寧去了趟馬爾代夫。楚向寧無盡向往地說:“等咱們老了,就找個靠海的地方隱居,每天一睜開眼睛,全是椰林樹影水清沙白,夜里沒人,就光著屁股洗海水浴,真是美翻天了。”羅勁松拉著他的短褲往下一扯:“麥兜啊,醒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