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0
的臉孔,依舊笑著。夏橋對畫面中的楚向寧輕聲說:“向寧啊,對不起啊,橋姐沒辦法……”看著看著,那張臉變了,不再是沒心沒肺滿不在乎的楚向寧,它頭發長了,下巴尖了,眼角充滿了陰郁之色,對著夏橋輕蔑地嘲笑著——那分明是楚向安的臉!。“啊”夏橋驚叫一聲,狠狠將手機摔在地上,用腳拼命踩下去,一下,一下,用力踩著,直到手機四分五裂。夏橋氣喘吁吁地收住腳,瑟縮在地上,好似一個受盡委屈的孩子般,嗚嗚哭了起來。季臨的傷口劃破了眉骨,縫了十幾針。醫生說好了之后或多或少會留下疤痕。杜俊華暗暗地想,都說眉主兄弟,眉骨斷,便是兄弟斷情誼。恐怕季臨與羅勁松這二十年的交情,是到頭了。他忍不住小心地問季臨:“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會對小弟……唉,那時我還說他們兄弟長得越來越像了呢。誰知今天就……”想想他又很同情季臨,“其實剛才,小弟從大廳經過的時候,猛一看我也覺得很像。怪只怪,不該喝那么多的酒啊。也不知小弟現在怎么樣了。”任杜俊華說些什么,季臨都沉默不語,全無反應。縫針時的痛楚,已經使季臨的腦子徹底清醒了。他不斷回想剛剛發生的事,回憶每一個細節,愈發覺得不可思議。他的工作離不開酒桌,所以酒量是極好的,醉后失儀這種事情,從來不曾發生過。可是幾個小時前,為什么會荒誕地將楚向寧錯認成向安呢?還無法控制內心的躁動,差一點做出無法彌補的蠢事。在那之前,他先是看了向安的錄像,不可否認,那些畫面刺激到了他,讓他想起了許多無法尋覓的過往。之后,回到房間,冥冥中,接到了一個電話。對!是那個電話!他清楚記得,那確實是楚向安的聲音,向安叫他“大臨”,向安在電話里說“等我一下,馬上就來”所以他才迷迷糊糊地覺得,接下來敲門的人,就是向安。季臨慌張掏出手機,翻找出最后接到的電話,是個陌生號碼。回撥過去,一個女聲了無生氣地響起: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已關機。從季臨家出來,杜俊華遇到了剛從酒吧放縱而歸的程榆。程榆噴著酒氣大笑:“呦,這不是杜老師嘛,都和你那情兒再聚首了,怎么還形單影只的啊?”杜俊華苦笑:“別尋我的開心了,早多少年,我們就是有緣無分的。她對于我,不過是個少年時期的夢想,你何曾見過有誰和夢想談情說愛的?”程榆大咧咧攬過杜俊華肩膀:“夏橋是夢想,那我呢?”杜俊華半真半假地說:“你是現實。”程榆點著頭,冷冷哼了幾聲。杜俊華借機示好:“要不要再去喝幾杯?”程榆不置可否地捋了捋頭發:“酒吧太悶了,空氣不好。我家倒有好酒,要不要來品鑒品鑒?”杜俊華莞爾一笑:“榮幸之至。”羅勁松背著楚向寧走到停車場,扶他坐好,才繞到另一邊上了車。一路上,時不時觀察著楚向寧的臉色,見他并沒有什么嚴重的不適,才算是放下了心。進了門,羅勁松直接把向寧抱到沙發上放好,自己半跪下來幫他解鞋帶。楚向寧撐起身體,攔了他一下:“不用你,我自己來。”羅勁松輕輕撥開楚向寧的手,固執地說:“什么都你自己來,那還要我干嘛!”這話讓楚向寧楞了一下,他微微瞇起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斟酌著問:“勁松,我有句話問你,是認真的。你要想清楚再回答我。你對我……你是僅僅把我當成弟弟看嗎?還是因為我的手殘廢了,才對我這么好的?”羅勁松半跪在地上,低著頭,很溫柔地幫楚向寧脫好鞋子,然后緩慢挺起身體,直視著坐在沙發里的向寧,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二胖,我現在也很認真地回答你。我不知道我對你的感情算什么,我不知道它算不算愛。但你對我來說,絕不只是弟弟那么簡單。我……想和你生活在一起,非常想!在我所設想的未來之中,每一天,每一個場景,每一個畫面,都有你!”兩人就這樣呆呆對望著,許久,彼此綻放出欣慰的笑容。晚上羅勁松幫楚向寧洗好澡,安頓他躺好,卻沒有離開。他斜靠在床頭,將楚向寧的手握在自己掌心里,哄小孩子一般寵愛地說:“等你睡了我再過去,免得你做噩夢。”楚向寧會心一笑:“我和這副身體認識二十年了,早學會控制自己的情緒了。”說著,閉上了眼睛。只一會兒,又睜開了,“勁松,你知道今天大臨哥為什么會做那種事嗎?”羅勁松略有不快:“又提他干什么?”楚向寧嘆了口氣:“他把我當我哥了。他扯我衣服的時候嘴里叫著‘向安,向安’。勁松你跟我說實話,大臨哥和我哥之間,到底是怎么回事?”羅勁松咬了咬下唇,皺著眉頭說:“你那么聰明,想必不用我說了吧。”楚向寧淡然地笑笑:“原來如此。怪不得大臨哥一直對橋姐不冷不熱,眼看談婚論嫁了,依舊連點情侶的樣子都沒有。我還以為是他性格使然,沒想到,個中緣由竟然是這樣。”羅勁松沉吟良久,回憶道:“他們很早就開始了,我是最先知道的。有一年我們幾個去三亞,半夜睡不著,我一個人跑去海灘上抽煙,無意間看到大臨和你哥抱在沙灘上打滾兒,兩人都沒穿衣服,挺激情的。那時我偷著躲起來了,他們沒看到我。也正是那一次,我發現自己對男人和男人那事兒一點也不排斥。后來花兒也知道了,唯一不知道的人就是夏橋。所以有時候我覺得我們大家挺對不起她的,那時候看著她整天傻兮兮樂呵呵準備婚禮什么的,就特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