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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80年代大學生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97

分卷閱讀97

    她翻找出了不少記錄在冊的礦長們的地址,心中非常清楚這次的任務決計不會輕松。

    手覆上小腹,在心中和尚未出世的孩子說:“你可是男孩子,要堅強一點,不要鬧。”

    心里說完,還要開口安慰靳陽:“別愁了,我和你一起去。”

    靳陽一聽她的安慰猛地坐直了腰,連忙把薩楚拉按在了炕上坐下:“你不能去!”

    “天氣這么惡劣,你都快七個月了,跟我去不是胡鬧嘛。”

    靳陽難得拒絕薩楚拉,拒絕起來也非常徹底:“這次不能聽你的。”

    就算前方刀山火海,這回也要靳陽一個人去闖了。

    “安心在家,等我回來。”

    靳陽從炕上揪過自己的厚棉襖,把自己包了起來,安頓卡其爾:“別讓她出門,你替我看著她。”

    卡其爾點點頭,連忙應下。

    “靳哥你放心,我肯定把人看好了。”

    得了卡其爾的承諾,靳陽回頭望了一眼薩楚拉沒有說話,轉身拉開門走進了風雪里。

    薩楚拉還要從炕上下來去追,卡其爾趕緊擋在了門前,把薩楚拉攔住了。

    “嫂子你就別添亂了,你現在這樣出去根本不是幫忙,跟著也是讓靳哥cao心。”

    薩楚拉自己也知道,身子一天比一天重,跟著去也是有心無力。

    “我不放心他。”

    薩楚拉擔心靳陽,擔心的要命。

    卡其爾攔在門口,薩楚拉出不去,只能折回來,在炕沿上坐下。

    “有啥放心不下的,靳哥多有本事?”

    靳陽不在,卡其爾倒是佩服起了他。

    見薩楚拉坐下,他也不在門口攔住,往爐子里加了碳,提著水壺給薩楚拉燒了水。

    “靳哥可是北大的,多厲害啊。”

    平常都是領導給他講道理,現在反過來了,農民翻身做主人,輪到卡其爾安頓著薩楚拉。

    “靳哥不在家,家里有啥重活你可別上手。我晚上回家之前給你把煤剁好,柴劈好。”

    說著他走到櫥柜跟前,拉開柜門一看,里頭沒幾樣能直接吃的。

    “你也別做飯了,我讓我媽給你安頓點能熱熱就吃的,這幾天湊合吃上一口,等靳哥回來再說。”

    卡其爾想著靳陽能走幾天,最多兩三天就回來了。

    給薩楚拉安頓好,卡其爾也沒怎么當回事。

    不就是個雪災嘛,咱們這兒天天下雪也沒見過鬧多大的災。

    卡其爾走了以后,薩楚拉躺在炕上整夜的睡不著,靳陽這一去,肯定要四處碰壁,他那樣的人,受不得一點委屈。

    要是被人說了,得多難受啊。

    仿佛有感應了一半,肚子的孩子動了動,薩楚拉把手貼著皮膚放好,一個人自言自語。

    “我娃也擔心爸爸是不是?”

    孩子又動了一下,薩楚拉嘆了口氣。

    雙手抬到胸前合十,沒辦法跪下來磕頭,只能這樣在心中祈禱,希望長生天保佑靳陽在外都好吧。

    長生天大概沒有聽到他子民的祈禱,靳陽在外一點都不好。

    靳陽先是去了去了一個最近的小煤礦的礦長家里,家里的煙囪冒著煙,可就是不給靳陽開門。

    他在外頭敲了半天門,里頭的人趴在窗戶上瞧了一眼,就再沒動靜了。

    靳陽吆喝了好一會兒,里頭的人也沒有要改變心意的意思。

    他眼下早就臉色凍的青紫,靳陽只能扭頭上車,趕赴下一家。

    下一個礦長家離這里也不算遠,這個礦長還和他一起吃過飯,飯局上笑呵呵的,看起來非常和善的一個人。

    “起碼不會像這位一樣,見都不見我吧。”

    靳陽開車去的時候自嘲道。

    到達了目的地后,靳陽下了車在大鐵門上咚咚咚敲了三下。

    里頭的那位礦長正在院子里掃雪,瞧見靳陽站在門外,拎起掃把朝著他就沖了上來。

    還是這個礦長好,多熱情啊!

    靳陽勾起嘴角和礦長笑著打招呼,不料對方神色突然一變。

    兇神惡煞的直沖過來,掃把直接打在了靳陽身上,罵罵咧咧道。

    “你還敢來我家?還敢笑?你害得我傾家蕩產,現在欠了一屁股錢!還敢笑!”

    礦長眼睛血紅,嘴角抽動,打開大門不住的把掃帚往靳陽身上抽打。

    雖然不是靳陽的錯吧,但靳陽不知怎么就心虛的很,挨了打也不能還手。

    加速跑了幾步,鉆進車里,一踩油門逃也似的跑了。

    這個礦長提著掃把在后頭還追了好一會兒,實在追不上了,氣喘吁吁的扶著大腿在那里破口大罵。

    靳陽挨了幾下,身上疼的厲害,呲牙咧嘴的低聲呼痛。

    雖然料想到了會這樣,但真挨了打心里還是不好受。

    命令不是他下的,受氣卻要他來受。

    心里越發(fā)覺得沒帶薩楚拉出來是明智,萬一老婆挨這么一下,他得心疼死。

    坐在車上緩了緩,靳陽拿起本子翻找距離最近的一位。

    按著本子上的記錄,靳陽往下一個礦長家走。

    伊盟啥都缺,就是不缺煤礦,更不缺礦長。

    只是遠遠的還沒到下一家門口,靳陽就停在了那里,不能向前了。

    門口掛著白幡,搭著靈棚,吹吹打打,靳陽一下子心比外頭的天還涼。

    他聽說有這樣的事發(fā)生,賠錢了破產了,一下子想不開尋死了。

    只是親眼所見這份觸動和聽說時實在難以比擬。

    耳邊回響著略帶凄涼的嗩吶聲,這家還是不去了,靳陽調轉車頭循著記錄往下一家走。

    下一家的礦長是個好脾氣,雖然看到靳陽時不高興,但還是領著他進了門。

    “我現在也不干這行了,就不管你叫領導了啊。”

    這位礦長額頭已經半禿,年紀得在五十上下,給靳陽端過一杯水。

    “叫我小靳就行,我爸也跟您歲數差不多。”

    靳陽雙手接過杯子,難得有個能聽他說說情況的,靳陽還擺架子就是吃多了。

    再說現在是他求著人家辦事,該軟也得軟。

    “您也知道,上頭的決定輪不到我來管。”

    靳陽想先把自己摘出去,可對面的礦長不吃他這一套。

    “那你也應該知道,再高的官兒我們也見不著,咱們可一直都是你管的。”

    礦長自己喝了一口水,神情冷漠:“有什么事兒就直說吧,別拐彎抹角的了。”

    靳陽推開自己面前的杯子,深吸一口氣。

    “南方造了雪災,災情非常嚴重。需要運600萬噸煤,上頭給咱下了死命令,要在月底運煤過去。”

    “600萬?”

    礦長聽了坐直了身子,這得多大的雪災啊?

    “600萬噸就是這幾天所有公立煤礦加班加點都趕不出來啊……”

    礦長是個明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