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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是偏遠地區,若真能找到大的,富的煤礦…… 靳陽不敢細想了。 這已經不是他能把握的范圍了,再度下了炕,靳陽從行李里頭翻出了信紙。 趴在炕沿上,一筆一頓的寫起了報告。 沒了給田師弟寫信時的的草率,這次寫的十分正式。 寫完以后還交給薩楚拉讀了一遍,兩口子商量完沒有問題,又工工整整的謄抄了一遍。 待筆跡干透,折好塞進了信封,只等雪停,就送到城里的郵局,寄給青城的領導。 半月后 青城派了大量的勘探隊員朝著伊盟進發,頂著冬日的寒風,雪還沒有化盡,昂首闊步的開赴戈壁荒灘。 北京那邊,田師弟接到了靳陽的信,拆開以后陷入狂喜,立馬回了宿舍收拾東西,糾結了幾個同學,一起上了去草原的火車。 這天夜里,外頭的風還在呼呼的吹,仿佛永遠不會停歇一般。 靳陽跟薩楚拉在這里待了二十幾天,兩人相伴,倒也習慣了寂寞。 工作枯燥,但還有你我。 晚上摟著一起睡覺,都要勝過西方神話里的伊甸園了。 咚咚咚! 門突然敲了三下。 二人警覺地豎起耳朵,坐了起來,望向門口。 這方圓十里,除了他倆就沒有別人。饒是兩位堅定的黨昂員,不移的無神論者,黑漆漆的夜里有人敲門,難免有些慌亂了。 “咚咚咚!” 敲門聲還在繼續。 靳陽穿好衣服,一根手指豎在嘴邊,示意薩楚拉安靜不要說話。 腳步輕輕的下了炕,拎起爐邊的鐵鉤子,挪到了門口。 “咚咚咚。” 門又被敲響了。 靳陽單手拉向把手,另一手抓著鐵鉤子高高舉起。 門打開的瞬間,另一手就要往下砸。 “別!” 薩楚拉高呼一聲,迎著月光看清了敲門的人。 是個人。 還好還好。 靳陽晃了一下,扭轉方向沒有砸中,定睛一看。 門口站著兩位穿制服的同志,他們掏出工作證,是當地派出所的民警。 “你們就是靳陽,薩楚拉?” 民警問道。 靳陽放下鐵鉤子點點頭,薩楚拉坐在炕上點點頭。 “認不認識地大的田福光?” 第40章 “穿上衣服,跟我們走一趟。” 派出所的民警撂下這么一句話, 有女同志在, 他們只好從屋子里退了出來,頂著寒風在外頭等著。 屋子里靳陽跟薩楚拉手忙腳亂的穿衣裳, 靳陽把厚棉襖和大棉褲給薩楚拉遞過去,生怕媳婦著了涼。 “是不是田師弟犯錯誤了?” 薩楚拉在出門前拉住靳陽問:“可田師弟看起來也不像那種人啊。” 有李洹的前車之鑒在, 二人心中惴惴, 控制不住就要往壞處想。 靳陽仔細回憶了一下師弟的為人, 想著田富光也不可能做出李洹那樣的事來吧?他那個智商也不允許。 可偏偏兩個民警面色嚴峻, 一路上一言不發,問什么也不回答, 就差給他倆帶上銬子了。 大半夜鬧了這檔子事,坐在后座上靳陽跟薩楚拉完全沒了困意。 雪還沒有化盡, 除了一條車馬碾過走出的路,整片大陸皆是無盡的白色,夜里映出銀色的月光。 光就這一條路開了幾個小時,直等到東方出現魚肚白的時候,才終于到了城里。 派出所也只是個小平房, 上班的民警沒有幾個。 開開車門二人下來, 兩位明鏡推著他們往里走,態度非常不好。 靳陽護在薩楚拉身后,怕這些人手上沒輕沒重的傷了自己的老婆。 進了所里, 民警領著他們去了一個小黑屋,剛開門就有一個人朝著他們猛撲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 靳陽只覺得一股風的瞬間,就有人撞向他二人。 連忙拉著薩楚拉要躲,但民警的反應比他們快多了,幾個穿制服的在那人撲過來的前一秒將其制服,狠狠按在了墻上。 屋內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連個窗戶都沒有。 外頭天雖然稱不上大亮,但太陽已經升起,這屋里卻黑的不辨時間。 所長得到消息,帶著一打文件進來。伸手在墻上隨便摸了一下,他們的頭頂亮起了一盞白熾燈,突然出現的光亮晃的人有些眼痛。 揉揉眼睛,薩楚拉和靳陽這才看清楚,被按在墻上的不是別人,正是田富光。 久別重逢的田師弟委屈巴巴的望過來,頭一回情真意切的叫了靳陽一聲:“哥哎!” 靳陽被他叫的打了個冷顫,往后挪了一步。 民警聽了這一聲,警惕的看向靳陽:“你們認識對吧?” 靳陽還沒開口,田富光先叫了起來:“認識認識!他是我師兄!就是他讓我來挖化石的!” 靳陽連忙擺手:“不是,同志你聽我們解釋。” 派出所的所長拿出小本本,坐在座位上開始問話:“姓名,性別,職業。” “靳陽,男,地質局的。” 說著指向薩楚拉:“薩楚拉,我媳婦,也是地質局的,這是我們的工作證。” “那他們呢?” 所長一指墻角,靳陽跟薩楚拉轉過去一瞧,墻根抱著腦袋蹲著十幾個人。 “盜墓賊作案的時候被我們的同志們抓了個現行,是你們的同伙嗎?” 所長又問。 被點名的十來個人都是年輕的小伙子,看起來文質彬彬的不像壞人。 他們頭抬起來沖著靳陽,眼鏡都耷拉在了鼻梁下頭,看救星一般的嘿嘿笑。 靳陽別過腦袋,很想說一個也不認識,可不僅田富光,好幾個他真的不陌生。 墻根兒蹲著的,有幾個是學古生物的,有幾個學地質斷代的,跟靳陽在大學食堂還一起拼桌吃過飯呢。 “他們,有地大的,有古生物研究所的,都是科學家!” 靳陽只能這么說了。 有靳陽在,田富光膽子大了起來:“早跟你們說了,我們不是盜墓賊!” 所長往小本本上記了幾筆,走向田富光。 “你們的工作證呢?上級的函呢?為什么身上連個證明都沒有?” 田富光他們被問了個啞口無言,彼此看來看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搞,搞科研嘛……還要什么函?” 當時收到靳陽的信,田富光在北京的同學堆里一呼百應,糾結了需要的人,收拾好行李就上火車。 誰也沒想到還得申請個函,搞科研還要被這種東西束縛嗎? 一行人興沖沖的來了靳師兄說的伊盟,還沒走到查布蘇木,在鄂旗別的地方就找到了化石。 這個底層里都是細膩的白色粉末,早些年鬧饑荒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