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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 “我叫卡其爾!” 小伙子伸出一只手, 胳膊上的rou一圈一圈的:“以后你們就是我的領(lǐng)導(dǎo)了, 有什么事都交給我來做。” 靳陽放下行李,握住卡其爾的手, 回頭小聲和薩楚拉說:“我也不敢管啊!” 薩楚拉也和卡其爾握了手,提起行李問:“小兄弟, 民政局在哪里?” 啊? 卡其爾抽回手看向薩楚拉,后退一步梗著脖子:“我可有對象了!就算你是我領(lǐng)導(dǎo),我也不會跟你結(jié)婚的。” 靳陽捂著嘴偷笑,肩膀一晃一晃的站不穩(wěn),薩楚拉瞪了他一眼, 拿起包就往外頭走。 靳陽見狀忙不迭的追了上去, 卡其爾跟在后頭,每跑一步身上的rou就晃三晃。 身子重了,船一樣大的腳踏在地上咚的一聲, 車站的人都忙著避讓,生怕被卡其爾撞上一下。 這年頭汽車并不普及, 但地質(zhì)隊因為常年在野外活動,沒車等于沒腿,寸步難行。故而大多情況下,他們都有配車。 薩楚拉出了車站,就看見一輛臟兮兮的車停在外頭,厚厚的一層土蓋在上面,不用猜也知道這就是來接他們的車。 徑直走到車旁停了下來,抱著胳膊瞇著眼睛,等靳陽和卡其爾過來。 靳陽追來的時候只是面色微紅,但卡其爾就不一樣了,扶著大腿喘個不停,褲腰帶上別著的鑰匙晃來晃去叮當作響,冷風一吹打了個噴嚏。 “要命了,可不敢跑了!” 卡其爾說:“我跟你去民政局還不行嘛!” 靳陽轉(zhuǎn)身就拍了他一下,跳腳道:“輪不到你!” “哎呀我也不敢要,趕緊上車,一會兒下班了。” 取下鑰匙,卡其爾給車子解了鎖。 靳陽跟著薩楚拉鉆進了后座,放好行李后剛剛坐穩(wěn),只覺得這車突然朝著左邊一歪,半個身子都晃了一下。 卡其爾不知道怎么把自己塞進了駕駛座,整個人都憋憋屈屈的,腿也伸不展,腰也挺不直。 “你倆要去民政局?” 卡其爾這么別扭的坐著,還要側(cè)過身子來看他倆。 一臉自己見過世面,不會歧視你們的模樣,卡其爾壓低聲音問道:“你倆是不私奔的?” 這年頭的大學生可浪了! 他們村出了一個大學生,在外地上學的時候談了個朋友。畢業(yè)回家之后本來都以為要散了,誰成想小姑娘不遠千里坐火車從南方追過來了。 你說散不散德? 哦不對,你說這種追求愛情的精神感人不感人? 卡其爾小半輩子都沒出過伊盟,佩服那位南方小姑娘佩服的不得了。 從那之后,大學生干出啥事他都不奇怪了。 現(xiàn)在車后頭坐著的這倆,一下車就要上民政局,指定是家里頭不同意,私奔的。 靳陽和薩楚拉沒來得及開口解釋,就聽卡其爾給他們找了個臺階。 “沒啥不好意思的,開放了嘛!” 戀愛自由,包辦婚姻是不可取的! 他一轉(zhuǎn)鑰匙,汽車嗡的一聲發(fā)動,朝著市區(qū)的民政局開。 靳陽早早的把戶口本翻了出來,捏在手里,緊張的指尖微顫。 薩楚拉雖然一路望向車窗外,但也按捺不住心里的激動。 大姑娘上轎頭一回,這可是要領(lǐng)證了。 卡其爾哼著歌,唱的是圓圈話的蒙語,靳陽一個字也聽不懂。 只聽他歌聲一頓,車子也猛的一停,轉(zhuǎn)過身來,鼻音很重,帶著些蒙族人特有的口音說:“到了。” 靳陽先下了車,從后頭繞了一圈,跑到另一邊開開門,扶著薩楚拉下來。 平時也沒見你這么殷勤過。 抽回手,薩楚拉口袋里揣著從家里頭偷來的戶口本,燙手的很。 “人家看咱們是外地人,不會不給辦吧?” 她忍不住心中慌亂,可別再出什么岔子。 靳陽也吃不準,他也是頭一回結(jié)婚啊! 只知道打證兩塊錢,除此之外也不懂,只能安慰道。 “沒事兒,他要不給辦咱就下次再來,凡事一回生二回熟嘛!” 剛說完腦袋上就狠狠的挨了一下,薩楚拉戳向他的胸口:“你還想二回熟是吧?” “沒有沒有!一回就夠了!” 靳陽抱著腦袋闖進了民政局,引來一眾人側(cè)目,薩楚拉捂著臉跟了進去。 辦酒席大多都在家里,要安頓飯菜,故而選在冬天結(jié)婚的新人不少。 辦完了剩下的席面凍在外頭,一時半會兒也壞不了。 這兒進了民政局,靳陽跟薩楚拉兩人還排起了隊。 前頭走一對,他倆往上跟一步,盯著人家蓋章的小姑娘直瞧,生怕待會兒輪到他倆的時候卡了殼。 等他倆排上去的時候,小姑娘接過戶口本一看,外地人? 把戶口往桌上一拍:“是自愿結(jié)婚不?” “自愿的!” 靳陽不住的點頭。 轉(zhuǎn)身一看薩楚拉愣著不動,給他這個急,恨不能上去按著對象點點頭。 “我也自愿的!” 薩楚拉反應(yīng)過來后跟著點頭,一臉真誠。 “照片兒呢?” 小姑娘又問。 靳陽趕緊從口袋里拿出來,后頭涂上膠,小心翼翼的貼在了紅本本上。 照片上二人笑的矜持,又帶著掩蓋不住的開心。 多瞧了幾眼,靳陽跟著勾起了嘴角,彎腰看了起來。 打證的小姑娘一把拽過來,啪啪兩下蓋了章,擺手道:“回家看去,后頭還有人呢。” 兩人捧著紅本本騰出空位,驚訝于沒有被為難。 還以為會被問些什么呢,誰曾想民政局的工作人員都不帶多看他們一眼的。 在物質(zhì)匱乏的年代,愛情顯得尤為不可或缺。 多得是為了愛情發(fā)瘋的人,青城來的算什么,我上海的證都蓋過。 只要你倆自己樂意,就沒有一點問題問題。 靳陽和薩楚拉倆人傻乎乎地捧著紅本本,上頭寫著從今天開始二人就是合法夫妻,心里別提多美了。 要不是這里人多,靳陽現(xiàn)在就能拉著媳婦香一個。 上了車,靳陽樂的合不攏嘴,拉著薩楚拉的手說:“下午我跟你去裁一身衣裳,雖然來了外地,但咱們這儀式感還是要有的。 薩楚拉掩面嬌羞一笑,嗨呀什么裙子不裙子的。 “啥裙子不裙子的?咱們鄂旗的裁縫不會做的!” 卡其爾看不下去了,說道。 “咱們現(xiàn)在出發(fā),天黑前還能湊合趕回去。” 聽了卡其爾的話,一股不祥的預(yù)感涌上心頭。 “鄂旗?分的房子不在盟市里?” 卡其爾面色一僵:“領(lǐng)導(dǎo),你們…這不是開玩笑嗎?咋可能在城里嘛…” 哪里有我們地質(zhì)隊員? 當然是最人跡罕至的地方才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