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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大堆理由說服自己把真實的理由憋在肚子里,可偏偏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平日里村民對他們116地質隊也常有關照, 實在是一刻不能再耽誤了。 村民們已經暴露在這放射源下一整夜加一上午, 肯定已經造成不可逆的傷害了。 不能再拖,劉隊長上前一步就要開口… 反正早來晚來都是一刀,現在還走個痛快。 若真的被隊里開除, 因為重大事故被送進牢里,起碼心里沒有愧疚, 該做的都做了。 薩楚拉看出了隊長的心思,作為隊伍里唯一的女性,披著不合身的防護服,拽住了隊長的袖子,扒開面罩說:“我來試試。” 她開口是一句賽白努(你好),村民們不好怎么厲聲呵斥,只能由著她走過來。 先不說人家是個小姑娘,大老爺們沒法子開口罵。人家還是個蒙古族呢,你要是罵的過分了,不是打村里蒙人的臉嘛。 薩楚拉一步步往前,也沒人攔,竟然走到了坐在地上拍著大腿扯長嗓子哭泣的大娘跟前,她緩緩蹲了下來。 趴在大娘耳邊說:“您快讓支書答應我們進去吧吧。” 說著她警惕的往后看了一眼,仿佛生怕隊里的人聽見,大娘見狀停止了厲聲的嚎哭,為了聽清薩楚拉的話,豎起耳朵開始改為小聲啜泣。 “我們隊里有幾個人,咱老鄉還不知道嗎?這群人真不是跟我們一伙的,不說面相,您看看人家扛著槍呢。” 大娘抽搭著偷偷瞧了一眼,村口地質隊的人可從沒扛過槍,扛的那都是鋤頭鐵鍬,穿的破破爛爛的和農民沒啥兩樣。 這群人不一樣,穿的這叫啥啊,她這輩子還是頭一回見呢。 薩楚拉看她表情有了變動,趁熱打鐵道。 “大娘,這研究隊本來是想直接驚公家的,我們劉隊長忘不了平日里村里老鄉的幫扶,求著人家說先來村里找找。這要是行不通,真的驚了公家,咱這片草原附近不就一個村嘛,還不是一找一個準。” 薩楚拉的話大娘聽進去了,眼珠子轉了一下問,也不哭了,問:“公家找到咋辦呀?” “您說呢大娘,公家找到肯定要判啊!偷東西的要判,知道他偷東西藏著掖著不說的也要判,包庇罪!我可一點沒騙你,不信您問支書!” 大男人□□味十足的嗆聲對村民而言只能適得其反,但這種帶著誘導性的溫聲軟語,聽起來是和你穿著一雙鞋的論點反而更容易被村民接受。 薩楚拉說完后,這位大娘仔細思索盤算了起來。 她揉了揉眼睛,想起了昨天半夜她兒子出去的事。 兒子回來的時候把一個東西藏到了家里的水缸里,早上起來她還問來著。 “這是個啥啊?” 兒子神神道道的也說不出個三二一來,只是一直說,是個寶貝。 值老鼻子錢了! 眼下聽了薩楚拉得一番話,大娘心里真有點犯嘀咕。她兒子剛剛結了婚,整天跟村里的后生們瞎混,沒掙下幾個錢。要是被公家抓走了,媳婦肯定就得跟別的男人跑了。 她還沒抱上孫子呢! 想到這里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大娘挪到了支書跟前,支支吾吾的揉捏著上衣的下擺:“他叔,啥叫個包庇罪啦?” 支書一聽這話就急了,再一看她眼神躲閃的模樣就啥都明白了,恨不得抬手給這老娘們一巴掌。 人家地質隊在咱們村幾年了? 給村里小孩吃過多少糖? 你們咋能干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嘛,不要這張臉了! 虧他剛才還跟人家地質隊的叫板。 不能抽她,只能狠狠抽了自己的臉一下,村支書把路讓開,大聲說:“讓地質隊進去!” 其他村民還想上前攔,支書把外套一攏,頗有些不容置疑的威風在:“讓開!” 一個村子里村民們大多沾親帶故的,村支書之所以是村支書,除了他稍微有點文化,能讀個報紙寫個信之外,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的輩份高。 在場不少村民不是管他叫叔,就是管他叫舅,多少是個長輩。 長輩發話了,不樂意也只能聽著。 他們罵罵咧咧的退后,挪開了一條路,穿著防護服的研究隊員率先從這個豁口里走進了村里去 研究隊員們朝前舉著槍,隊長一聲令下,紛紛四下散了開來。 看熱鬧的村民們見狀沖著地面吐了一口,其中一個陰陽怪氣的喊:“跟他娘的鬼子進村一樣,要找不出來,老子才不管什么支書,他又不是我叔!我非砸了村口的地質隊!” 進村之后,靳陽緊緊的拉著薩楚拉,兩人雖然隔著面罩,卻還是能感受到彼此之間的緊張和關心。 不出所料,越往村里走,伽瑪槍的反應越大,幾個隊員從四面集合而來,想要盡快確定源的位置。 大家的眼神都死死鎖在手中伽瑪槍的反應上,心無旁騖。 地質隊的沒有伽馬槍,只能私下掃視找找線索。突然薩楚拉的視線一頓,她看見前面不遠處的一戶人家門口,有一灘清理過的嘔吐物痕跡。 拽了拽靳陽的袖子,薩楚拉說:“是不是這家?” 拽靳陽的時候動作有些大,研究隊的隊員也跟著看了過去,是有一攤痕跡。 這個村子是方圓百里唯一的一個,草原上的人不多,可聚在這里說少也不少。 想要靠伽馬槍確定源的位置還得一會兒,那里有些惹人懷疑,就分了一個隊員朝著這戶帶著槍走了進去。 還沒走到門口,之前在村頭哭喊的大娘又撲了上來,攔在了他們前面。 在地上撒潑打滾:“你們不能進去,穿成這樣再把我兒媳婦嚇著!” 她沒想到地質隊的能找到她家里去,一般人丟了東西哪還能找得到啊,丟了就是丟了,認倒霉就行了。 她本來想著地質隊的進來找一圈找不到,她半夜讓兒子把東西換個地方,神不知鬼不覺的。 可偏偏那隊員朝著她家門口就去了,大娘心里急啊,只能在地上撒潑打滾,大聲喊叫,給里頭的人報個信。 眾人早覺得她心里有鬼,又想到大娘的兒子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就不在人群里了,心中疑慮更甚。 偏偏大娘是個女的,隊員他們一群大男人也不能上手把人拽開,一時又陷入了僵局。 村長從后頭跟上來說了半天,這老女人還是不肯讓,氣的他抬起手要抽這老娘們,卻又沒打下去,再度一巴掌拍在了自己臉上。 外頭吵吵嚷嚷的亂作一團,里頭突然傳來了女子的嘔吐聲。 隊員們聽了這個更想進去,大娘聽了卻越發攔在那里,死也不肯挪動了。 她說:“聽!我兒媳婦肯定是有了!你們進去再給我整小月了!” 薩楚拉緊呡著嘴,大力一把甩